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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负荷得受不了了…… 是的……毁灭,都毁了最好…… 白锦汶越想越悲愤,但是他冰凉的心内更加看清了一件事,如果时间重来,回到十几岁的时候,他恐怕仍旧会这么一路走来,这么陷入这个怪圈,他本来就是该下地狱的人啊,活该被鬼缠! 只是,不知道菩萨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跟鬼同归於尽,一干二净,省得两个妖孽都再去祸害别人。 白锦汶在菩萨跟前跪了一下午,直到小和尚请出了老和尚。 老和尚问:“施主有何心结难解?” 白锦汶抬头:“求个生死,福祸。” 老和尚摇头:“出家人不害人性命。” 白锦汶笑:“大师怎么知道我要害人性命?若是别人要害我性命呢?大师觉得我该由着他害吗?若他不是个人,是个地狱里爬出个恶鬼呢?”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说笑!”老和尚双手合十,“白府曾请过本寺的人去过净化,并无不干不净的东西藏着。” 白锦汶起身:“大师所见略差,和不看看我,我身上可有死气,印堂可有发黑,周遭可有戾气?” 他一步步紧逼,那老和尚一步步后退,差点撞到了身后的大锺,被小和尚险险扶住。 “阿弥陀佛。”老和尚低头念叨。 小和尚却凑近了老和尚耳边,道:“师傅,以前的灵恩大师在游方前,留下过个锦囊啊,说是若以后白家的公子来我寺跪求,便给了他,救他一命。师傅忘了吗?那锦囊,徒弟前日还看见,藏在师傅的柜子里啊。” 老和尚眉头直跳,偷眼看向面前的公子哥儿,嘴皮子上下翻动:“他有跪吗?有跪求吗?” 白锦汶淡然一笑,拂衣真的就这么跪下了,磕头道:“求大师怜悯,救在下一命。” “冤孽啊,冤孽。”老和尚敲小和尚的头,“你不是知道放在哪里,还不快去替白施主取了来。” 小和尚乐呵呵走了。 老和尚扶起白锦汶,道:“贫僧老了,记性不好,既然是故友与小施主有缘,也是小施主的造化。” 白锦汶道谢。 老和尚又道:“我那故友脾气古怪,经年不见身影,但是对付鬼怪上,颇有几分手段。你按照他的交代,自然能如愿以偿。” 这时候小和尚去了锦囊来,都着嘴道:“里面除了一张符纸,什么都没有啊。” 老和尚接过来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从菩萨的案桌下取了一壶酒,捏着符纸默念了几声,那符纸着了火,烧成了几缕烟,被老和尚手忙脚乱塞进了壶口,递给白锦汶。 老和尚说:“这符咒厉害,如今都在酒里,施主自有用处,老衲就不多言了。” 白锦汶再次拜谢。 小和尚送白锦汶出去,临门口还笑嘻嘻嘱咐道:“别浪费了啊,那酒也是好物,师傅平常还舍不得喝的。” “多谢小施主。”白锦汶点头。 这小和尚摇头晃脑,大人样踱进了寺庙。 这壶酒,被白锦汶带回了白家,放到了床头,如今递在了手上。 黄记川闻了闻,酒香清冽,不由笑道:“我以为你中午见着了,晚上定要与我不死不休。如何还有雅兴备了酒?” 白锦汶心头一跳,闭了闭眼睛:“我是想死了,可惜我没有胆子。 你又不肯痛快杀我……我只有醉死了……” “死了做什么?”黄记川摸了摸他的眼角,“陪我一起快活,才好。” “你刚才还念着我死,说我丑,说我讨厌。”白锦汶轻轻的声音如同短浅的低吟,说不出的诱惑之意。 黄记川情动之际,见他服软,不由心情大好,吻着他道:“我那是气话,只要你真心待我,我岂有不怜你爱你的道理?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仍把我留下?” 白锦汶却扭头:“你有妻子,儿子,你恋我,只不过是因为这具身体之前顺从我,你逃不开罢了……” “谁说的!”黄记川佯怒,“儿子,妻子都是你的。我怜你,爱你,为你留下,是我的意愿。求你别再与我置气,我就千恩万谢了。” (8鲜币)二十一,杀罪 黄记川的天甜言蜜语,若是放在以前,白锦汶会开心地接受,努力地回应。 但是,现在,尽管他一下午在佛前忏悔,忏悔的结果却是对自己绝望,时间倒转,他也会沈沦进这叁个男人给他铺就的蛛网,甘愿做他们的食物。 想开了,反而看自己的遭遇如同看客,只觉得好笑,想早早解脱。 黄记川如此说,他不知道该怎么答,便看了看对方黑沈沈的眼睛,堵住对方的嘴巴。 舌头被吮得发麻,白锦汶扭开头,看向一旁的酒:“你不喂我喝吗?” 他认真的表情,犹如回到了以前乖巧的少年的时期。 黄记川用的这具身体,虽然几经易主,但是仍残留着前任主人和前前任主人的些微记忆,黄记川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喝酒会过敏,全身都红,好看是好看,但是酒后会得桃花疹一样发痒。这酒,还是我替你喝了。” 白锦汶默默地看着他。他是准备好喝酒了,不管这酒喝下去是不是会一同赴死,他都无所谓了。 但是,黄记川竟然不让他喝? 看着黄记川仰头,一下灌了大半壶,还笑哈哈地说好酒,白锦汶着魔一样凑前,贴着黄记川的嘴唇说:“喂我,我的酒,我也要喝。记川,你以前说过要对我好的,你记不记得,可是,你说的话跟放屁一样,对我坏透了……” 黄记川低头,吻住白锦汶的嘴巴,把酒渡过去。 白锦汶把他嘴巴里的液体都吸吮净了。 他们一口一口地喂。 白锦汶晕乎乎地抱住黄记川的脖子,快乐地道:“可是我说过的话都是算数的。” “哪句话?”黄记川把剩下的酒都倒在白锦汶山上,然后凑上嘴巴去品尝。 白锦汶摸着黄记川的后脑勺说,捏捏他的耳朵,道:“我说过…… 要把你杀了……切成一块一块……呵呵……” 黄记川应了一声:“你不怕吗,我本来就是鬼,回去修炼个几年,仍旧可以回来……找你。” 白锦汶甩头:“做鬼如果随意,你跟陈七还要订什么契约?” “你真聪明。”黄记川注视着白锦汶,“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对卢旺和陈七,似乎都享受得很?” “……人鬼殊途。”白锦汶半晌念出个他自己都思衬半天的理由。 黄记川笑了,吻他的鼻子,吻他的脸颊:“我的锦汶的真可爱。” 白锦汶郁闷。 这酒,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至少他的身体里软融融酥麻麻,根本不是死的感觉。白锦汶双腿绕到黄记川的腰上,坐了起来,自己动,他摸摸黄记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