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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不……不错……” 虞安陷入一种满头黑人问号的状态。 首先哈这人应该在学校里背单词复习三角函数,为什么跑这里来了?? 其次,这瓜娃子在说什么鬼?? 虞安觉得日子就像有惯性似的,头开的好,这一天也就容易完美。 要是一早上就混乱,那这天基本也就废了。 倒不是真会把事事都搞砸,但心理状态差不离就是那样了。 比如说今天吧,把虞孟清塞回学校,她出来吃了个刨冰,绕到江边桥上看了看景,帽子的链子连着脸一起遮了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就这样,虞安都有种被人盯着的错觉。 她不下五次,冷不丁一个猛回头,警惕机敏——除了工作日仍然拥挤的人头攒动,什么都没有。 虞安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套头毛衣,红色的绒线帽,像她那玩偶毛绒兔的大型翻版。 人山人海里,她恐怕是最无能的一只兔子了。 虞安兴趣缺缺地逛入地下广场,超市人比其他地方少很多,这家Ole的酒架整整三排。 她病没好利索,没钱没胆,也就转两圈过个眼瘾。 葡萄酒和香槟安静躺在架子上,虞安走完冷冷清清的第一排,拐到第二排。 这里倒是有人在挑酒,就是手相当不稳,有一瓶眼瞅着摇摇欲坠,很快就要滚落下来。 她恰好走到跟前,也赶了个巧,看准后手飞快一捞,稳稳地握在了手心。 很迅速。 虞安正欲说话,沿着修身黑色西裤一路看上去,对方也微微倾身,静然望过来。 我回头再望某年,像失色照片,乍现眼前。 虞安想到这句歌词,冥冥之中与偶像的感情对接了短短一瞬,竟有些莫名的欣慰。 也许,是因为失色两字。 “奚总,您大白天的不去工作,来这做什么?” 虞安半讽地轻笑,抬手把酒瓶要放回原地,实则有些忐忑。 她脑海里有印象,前天好像去了一趟和奚清楷有关的地方。 但做了什么,实在是记不清了。 虞安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可悲的是她掂脚也好蹦了两下也罢……都无法把它分门别类的放回原位。 直到男人接过,轻松地将它搁置在该待的位置里,又转头看她,垂眸不着痕迹地避开目光,笑了笑:“讨债啊。” 他视线自然而然落在虞安右脚散开的鞋带上,那一秒不是不感谢的,奚清楷单腿跪下去,借动作掩饰住心情,但男人随便蹲在那里都是一道清贵风景,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虞安心情复杂,怀疑他被魂穿了。 奚清楷把她鞋带仔细绑好,紧了紧,复又直起身来。 虞安发现自己真是有点贱,她没有面对被魂穿的经验,吓得往后倒退了两步,手不自然地蜷在胸前握成拳头。 他就那么看着她,薄淡宁静,眼底有很重的复杂底色,那个眼神让她……忽然有了逃跑的冲动。 但虞安已经是成年人了,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所以她只是倒着走,脚底抹油地化作竞走队员,掀一阵小风后跑了。 负一楼到一楼是扶手电梯,她最欣赏的电梯,能将自主权握在手里的电梯! 蹬蹬蹬跑上去后,虞安站在玻璃门前傻眼了。 下雨了。 雨幕漫天漫地的倾倒,白云乌云分享一半天空,天幕下奔跑的人像可以剪作电影片头的慢动作。 可踏着四溅的雨水,笑起来的瞬间,其实转瞬即逝。 奚清楷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站着。 他没有看她,抬眸和虞安看着同一片天空。 站定前,他们肩处的衣物摩擦,起了刹那静电。 奚清楷花了很久,也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我很想你”四个字折叠藏起来。 从兜里摸出一块四四方方满刻外文的黑板,问她:“吃巧克力吗?” 在临安的时候,她即使开着小店,也是不可能舍得随便拿东西吃的。 喜欢吃东西,看到网上的巧克力盘点,曾遗憾地感慨说这个好贵,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有没有放金粒粒! 虞安左手已经攥成拳又松开两次,才平静地点头,掰了一块正方形,含在嘴里,几秒后,垂首,抬手把头发捋到耳后,唇角微扬,眼底复杂:“好苦。” 没有碎金子。 美化过往幻想的,都是自己。 奚清楷没动,盯着缺了一块的长方形,轻勾着唇笑了,眼里似蒙了雾,看不分明。 他抽出一支雪茄龙,单手点燃,掌心仍握着巧克力。 “年会你没去,抽奖了。” 他看着远处,虞安看雨,开始切切期盼它变小。 听见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心底哼笑了声,这简直是废话,她烧成sb还从被窝里被拖过去批斗。 这事没解决完,她不想提,答也没答一声。 “但估计就算你抽了也抽不中,你运气不太好。” 奚清楷眸低垂了一瞬,从西裤兜里掏出一张很皱的票来,递给她:“所以黑箱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虞安觉得有点眼熟,下意识接过来看。 那是张邮轮船票,不仅皱了,而且已经很有了些年月,泛黄的有些字迹已辨认不清。 只有“澳门””两个字隐约可见。 虞安飞快翻到反面看,在右下角看到一小行红色字迹。 是中学生最爱写的那类行书,有些龙飞凤舞的混乱,透着主人的心境。 写的是——秋天很不好,你不必在场。 那是她在船舱里写的。 风浪摇晃,天气不好。 十六岁那年,像父母一样,得到了一张抽到的邮轮之行。 ……其实不是虞安抽到的。 在店里为一个客人守住了不慎落下的钱和证件,对方回来感谢时,不小心将身上的这张票再度留在杂货店。 第二次,虞安起了心思,不想还回去。 占着那张票时,她想的是,听说自杀会下地狱,那就让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