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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逾回到书桌前,从右手边一叠里取一份出来,打开继续写回信,凝神做事,也不觉得时间流淌,大概是酒劲的缘故,浑身暖烘烘的,思维好像也变敏捷了,下笔如飞一般。 眼见一摞信件只剩了几份没有回复,他疏散了一下筋骨,欠伸一下,愈发觉得筋骨勃勃的都是力量,稍许一动,周身血脉的速度似乎变快了,浑身暖烘烘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热乎乎的,鼻子仿佛特别敏感起来,他手上沤子的清淡香味显得格外撩人,而整个房间里,似乎都充斥弥漫着类似的香味,一丝一丝地往鼻子里钻,又往心里钻,心尖儿痒兮兮的感觉又往下渗,到了下腹,突然腾起火苗似的。 他的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一旁歪在条榻上的清荷,她闭着眼,小巧的下巴分外惹怜,蜷着身子像一团碧绿的荷叶,衣服的每一个褶皱都刻画出一具曲线优雅的身体。 罗逾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凝神,脑海里却不自觉在算:与前任柔然汗征战两个月,回来就知道了杨盼怀孕的事,目下已经三个月没尝“rou”味。血气方刚的男人家,真是有些憋得辛苦…… 鼻尖一阵阵传来诱惑的香味,香味仿佛在不断被放大,满脑子都是这气息,撩拨得四肢百骸都痒起来。 只要一睁眼,就不自觉地想向清荷那个方向瞟,女人的白皙皮肤,起伏的身形,还有特有的女儿香。 清荷确实有些醉酒,但也没有完全不省人事。她睫毛微微一动,眼缝里便看见书案上那个俊美男儿的一举一动。 他已经焦躁得无法再继续写信了,隐隐可以看见脖子上的青筋和额角的细汗。他脱掉外衣,拿一本书当扇子扇风,瞪着桌面一封信笺半日都不动弹。俄而又瞥向了她,虽然没有笑容,但在无数男人间求存的清荷一眼就能看出,这匹小狼的表情里是男人们最通常具有的野兽之性。 或许无关爱情,但有关欲望。 他突然推开书案,疾步到了条榻边。 窗棂外是清冷而融融的早春月色,他额角的汗珠一滴一滴被月光照出银色来,那双眸子深如寒潭,嘴唇微微颤抖,他俯身面对清荷的脸,粗鲁地把她摇“醒”,喑哑着声音问:“那药酒里,还有什么药?” 清荷一副刚刚酒醒的模样,胸脯起伏着,离他俯下来的胸膛只有咫尺。 她迷迷蒙蒙地说:“啊?这酒里……鹿茸、党参、砂仁、rou苁蓉……还有……” 带着酒意的妩媚双眸,微微地笑弯了。不免有些恐惧,但更多是飞蛾扑火的赌劲,她的手慢慢顺着罗逾的衣摆抚上去,到他胸口时突然用力一抓,自己也半仰起头,朱唇微启:“殿下该不是忘记了?陛下曾经给殿下赐过虎鞭酒,里头自然还以虎鞭为主料啊。” 清荷今日穿的是一身夺目的碧绿色衣衫,内里丝缎抱腹更如翡翠一般闪动着欲滴的光泽,使得一身白馥馥的肌肤也是一样夺目,鬓发间的芳泽浓烈地散发出来,目中带着钩子,也带着最深的欲望,几乎有些夜猫般的锐利光芒。 罗逾恼得简直想抽她一个耳光。但是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女人,手扬起来,却下不去。 但是她已经带着赴死般的决心和勇气,也不再笑了,一张脸宛若月下白荷,素白中带着凛冽和清冷的诱惑,一只手缓缓握住罗逾扬起来的巴掌,又徐徐错开手指,十指与他的手指勾连起来。 吐气如兰似麝,低沉而极具魅力:“殿下选的擦手膏子,便是奴婢惯常用的荷蕊香味的。虽然是花香,清淡而芳远……并不腻人。” 罗逾周身颤了一下,死死地盯着她。 清荷握着他的手,紧紧的,唯恐一撒开,自己就会万劫不复。此刻又恍若带了点哀求:“殿下如今那么辛苦,那么委屈,奴婢无法分忧,但知王妃怀娠,某些方面无法为殿下排解。奴婢绝无非分之想,只是太……太爱殿下了……” 她眼角一滴泪,缓缓地垂下来,从眼角落到耳畔,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你这是该死!”兽_性正在胸怀里与人性缠斗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无比有撕碎她来惩罚的意愿,他身上自有“利刃”,可以一逞快欲。 清荷热烈地看着他:“殿下杀了奴婢吧。但是应该是明天。” 她把他的手拉下来,落在她饱满的胸脯上。 那厢被烫了一样,用力一挣。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狗血,狗血 ☆、第一七一章 罗逾跌跌撞撞下了条榻, 努力地深呼吸平复周身的火气。 清荷抬起半边身子, 有些怨念地看着他。 她过了好一会儿冷笑道:“你嫌我?” 罗逾锐利地瞥着她:“你要想男人了,你可以跟我说, 我可以给你指婚,在我麾下挑个有出息的英俊男儿。你非心心念念挂记我?你做这样的事,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 清荷冷笑着说:“那奴婢等殿下来杀。”竟然再次躺倒, 露出洁白的脖颈, 眼中两行泪下,一副不管不顾的神情。 罗逾心里被那烈酒撩得焦躁,此刻只想赶紧出门, 撇下她一声不吱,自己出门之后,被晚风吹了一会儿,自感头脑里略冷静了些, 才对门口的亲兵说:“别让她出都护府大门,别让她一个人呆着,尤其别叫她有递送信息的举动。” 他竭力持重, 顺着甬道往后头走。进了杨盼所居的正室,见她还没睡, 握着一卷书在读。 屋子里仿佛充盈着她身上的桂花糖香味,平日只觉得温暖好闻, 今日却格外有一种撩拨人的馨香往鼻子深处钻。 杨盼抬眉娇笑:“这早晚才忙完?他们说你的晚膳开在书房里,我便没有给你留菜。”她又笑着说:“不过有特意为我准备的银耳羹,我没吃完, 你要不要来一点?” 罗逾什么都不想吃——除了她。他上前把她抱在怀里,鼻子在她头发里深深地呼吸,简直想要把她的气味全部灌到肺里才能解急。 不,甚至都不能解急! 他手臂不由自主地用了点力气,她软软的胸脯贴上来,他就硬得不能自制,死死地顶住她的小腹,然后托着臀一把抱起来。 “哎!你干嘛?”杨盼有些慌,拍着他的双臂嗔怪,“你别吓我,我肚子里可有你的宝宝。” 这话一说,罗逾就气馁了,他把杨盼放下,自己说话间已经带了颤音儿:“我,我睡梢间去……” “你怎么了?”杨盼看出他不对劲,伸手摸了摸他红热的脸颊,上头已经是一层密密的细汗。 他此刻完全经不起她的抚摸,只是指尖一触,他就是周身一颤,哀求道:“你别碰我……今儿别碰我……” “为什么呀?”杨盼问,“觉得我脏?” “不是。”他连连摆手,懊恼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