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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惊醒了,暗暗的星光里,隐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开门走进来,径直到她床边。 “罗逾,你干嘛?”杨盼峻然问道。 ☆、第一二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是清水小甜章 罗逾坐下来, 伸手抓她凉滑如玉的脚丫子握了握, 然后说:“我就知道你嫌冷!” 杨盼的脚踢了踢他,拒绝被他抓着:“出去!不然我喊人了!” 罗逾背着光, 仿佛是不大高兴,但还是低声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乱碰你。” 他厚脸皮地钻进杨盼的被窝里:“咱阿父讲的, 未雨绸缪。所以我睡在隔壁时就后悔了, 给你准备的丝绵被子太薄了,可惜我这些年一直不习惯麻烦别人,都不像个皇子, 所以愣没张口,半夜想想不对——可别到了平城拜会舅姑,结果又是打喷嚏,又是淌鼻涕的, 可才真丢死人了!” 他理直气壮的,不仅已经称“咱阿父”,而且大方落落在被窝里抓住杨盼的两只手暖在胸口, 又把她两只冰凉的脚丫子塞进自己大腿中间暖着。 他说:“咱阿父说的意思我也明白,有的事不能够迟疑, 该当去做就要做,先发制人, 后发制于人,所以我不能等明儿个你着凉了再寻医问药大家麻烦,还是今天灭隐患于无形吧。”说完, 探头在杨盼鼻头上亲了一下。 杨盼背着光也能看见他颊上笑肌圆嘟嘟地被勾着银光,然后光熠熠的眼睛闭上了——真的就是来暖床的。 杨盼一时睡不着了,睁着眼端详了他好一会儿,他倒是放松得很,一会儿握着她手的那双大手就徐徐松开了,他顿时一激灵一样醒了,见杨盼眼睛还睁着,摸了摸她的手和脚都暖暖的,又检查似的摸了摸她的后腰,然后满意地说:“我帮你把被角掖好,应该能够暖和到天亮。” 杨盼小泥鳅一样缠上去,抱住他的胳膊说:“不行,还冷呢!” 那条胳膊顿时都僵住了,杨盼的腿蹭着他的腿,感觉某处yingying地鼓胀起来,心里便如擂鼓一样有些紧张。 罗逾过了一会儿才说:“好,那我再待会儿。” 他大概是睡不着了,哄小孩似的哄杨盼:“睡吧,睡吧,不早了。你睡着不冷了,我再走。” 杨盼问:“你怎么跟哄小孩似的?” 罗逾说:“我meimei小时候不好好睡觉,我也这么哄她呢,要讲多少个故事,唱多少首歌,才能骗得她睡觉。” 杨盼说:“你把我当meimei啊!” 罗逾摇摇头,有点小窘迫。 她又歪缠着:“你怎么不给我唱歌呢?我不如你meimei吗?” 罗逾大概除了那个meimei,从来没在人前唱过歌,迟疑着不答应。 杨盼在他怀里扭了扭撒娇——在家经常撒娇,撒得自然而然的。 “我给你唱,你别瞎扭!” 那厢近乎哀求,等杨盼安分了,才在她耳边低低地唱: “那黄灰色可爱的小山兔, 离开草地后是多么悲苦。 我可爱的小小孩子, 离开阿娘之后多么孤独。 那灰花色奔跑的小山兔, 离开山岗之后就会遭殃。 我可爱的小小孩子, 离开阿娘之后多么悲伤。 ……” 歌曲是鲜卑语,杨盼贴着他的胸膛听,唱歌的声音从胸腔里传过来,瓮瓮的很特别——虽然听不懂词曲的意思。 她说:“你meimei有这样一个阿兄,好幸福啊。” 罗逾的歌声停下来,瓮瓮的声音依旧从胸腔里传过来:“她幸福的时间太短了,还不到两岁就夭折了,那么小的孩子,生母又是个宫人,所以到死都没有公主的名分,一口小薄棺就埋掉了。阿娘骂她是个不该生出来的贱种,可我觉得,她活着的那短短两年,我特别特别幸福——因为有个人可以照顾着,她可以对我笑。只可惜,我那时候保护不了她,我后悔了多少年,恨自己的无能,恨到看不起自己。” 这小郎君并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啊。杨盼心里怜他,主动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罗逾的嘴唇软软的,身上带着清冽的香味,大概那一吻很让他动容,所以接下来他小心翼翼问:“阿盼,我可不可以……用手……碰碰你?” 杨盼心“怦怦”跳,前世的他们俩,有过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婚后生活,若无那段被杀的阴影,她其实甚是喜欢与他在一起各种情趣。所以她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羞涩地点头说:“那……只许用手,我叫停就得停!” 罗逾乖乖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慢慢从杨盼的肩膀开始抚摸,一点点到胸,他的呼吸声有些快,有些重,但两只手很规矩,又一点点往下,到她的腹部,然后顿了顿,转到背后去了。 他很快乐地低声在杨盼耳边说:“我的手终于知道,你的身体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又淘气地说:“但是眼睛还不知道。等咱们合卺之后……” “你真的喜欢我?”杨盼脸又有点红,仗着天黑看不见,凑在他耳畔问。 “真的。比我那个小meimei还要喜欢。”罗逾闭着眼睛,沉沉地点头,“我想照顾你,保护你,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杨盼心道:他们也许还有风雨,也许还有险阻。但是今日、今晚,还是姑且信他吧。 第二天早晨醒来,两个人居然在一个热被窝里都睡着了,罗逾也睡得太香,忘了趁夜色离开。 外头已经响起了侍女们要热水准备伺候公主起床的动静,他再偷偷出去大概是不可能了。 杨盼大窘,低声嗔怪他说:“好了吧,大家都要知道你陪了我一夜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罗逾安慰她:“没事。咱俩马上就要大婚了,就睡一起也正常啊,再说,清者自清,咱们又没做啥。” “哪个要和你睡一起?这么大的黑锅朝头上扣,丢死人了!”杨盼赌气推推他,“我不管,你给我把这事儿消弭掉!” 罗逾起身把半夜穿过来的中单披上。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把杨盼的被子掖好,直接就把门开了。 杨盼一下子把脸埋进被子里,心里那个羞怯和气愤啊! 外头的人看见穿中单出公主房门的罗逾,大约都惊诧了,好几个人抑制不住地“嗯?”了一声,大概又都掩了嘴,没听到他们再有声音。 罗逾“恶人先告状”的声音响起来:“黎明的时候公主叫你们,我在隔壁都听见了!你们是都睡得太熟了吗?怎么一个都没起来伺候?最后我不得已只能自己过来。”他打了个哈欠:“路上辛苦,但到底还是要警醒着些。下次都注意吧。” 脚步橐橐地去了,被他栽赃的人也不敢做声,唯恐怒气惹到自个儿头上。 过了一会儿,金萱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