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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是感觉莫名其妙的焦渴。 我反复告诉自己,我不是去见他的,不是,不是……可惜没有用。 我的心脏在静静的林子里发出轰隆隆的回声。 前方的朝阳把暖色的光线一道道分散在树干之间,水面的反光让黎明的树林亮了起来,我闻到了属于湖水的那种特殊气味。 我的头发上结满了露水,眼睛像夜晚的猫一样明亮,我毫无疲倦的感觉,精神亢奋…… 咳咳,据说一般这种情况是要猝死的前兆。 湖边有几个男佣在搭着架子,还有几个人牵着小马在小路上练习移步。 再远处是灰色的秋猎别墅,围栏的门已经打开,只有少数的几个佣人在进进出出,但是无疑,这幢临湖的建筑此时并非闲置。 安娜昨天说,不要靠近秋猎别墅。 可是安迪洛尔,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不是说不想见他的吗?你翻墙做什么? 谁说我是去见他了,啊?谁说的? 谁告诉我了他就在这里面了,啊?谁告诉我了? 我是来侦查敌情的好不好。 …… 安迪洛尔,你真是没出息…… 我三两下就进入了别墅的后院,一面陶醉自己特训出来的身手,一面感叹帕洛玛的保安和柏林的81号真是没法比。果然,一扯下军部那层皮什么事情都变得轻松。 二楼的露天阳台直对着湖面,白色的帘子被风带出来,在晨曦中飞舞。 我的心里惶惶不安,没人告诉我他在哪里,没人说过他在波茨坦,在帕洛玛,在秋猎别墅。可是当我在吕贝克的港口一踏上祖国的陆地,似乎就有一种指引的力量从脚下的土地传到我的心。我无法抗拒地一路走到这里。我真的知道,他就在里面,好像一直在等我一样,因为我们还有约定未完。 阳台的门吱嘎一声从里面推开,我迅速隐蔽好,屋里一个人走到露台边,左手端着碟子,轻轻抿了一口红茶——我仿佛闻到了那种熟悉的气味,脑中一片空白。 他似乎是在出神地想着什么,我盯着他裹着丝巾的脖子看,往下,晨风吹动他的衣襟,他真的瘦了很多。 我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时阳台上的门又发出吱嘎的一声响,随即一个略显刚硬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是这么回复元首的?” 阿德里安只是静静地看着湖面。 我看见靠在门上说话的那个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是……是费多尔中将?他还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在这个时间…… 我不爽,非常不爽…… 而且,每次一遇到这个人出场绝对没有好事。 他说,“元首已经在怀疑你的事情了,他把你撤回柏林已经是很明显的警告,难道你还不改变一下你的态度吗?” “我的事情?”阿德里安说得云淡风轻,“我对帝国绝对忠诚,怀疑我什么?” 费多尔中将冷笑了一声,他单手支起下颚,意味深长道:“要知道,元首最不想监视的人就是你。如果元首知道你是因为一个男人……这可比任何背叛都严重,美男子。” 阿德里安神情冷冷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定定地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中将阁下。” 他走进屋子,补充一句,“我所做的,只会让帝国的敌人越来越少——您可以将我的原话回复元首,感谢您来看望我。” 费多尔中将也转身跟进,最后我听见他模糊地说了一句:“那么新的计划是……” 我呆在原地有些头昏脑胀。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原来就不清楚,现在更加不清楚了。 唯一我肯定的事情还是只有一个——阿德里安?约德尔,即使是死也不会背叛他的帝国。 对的,我一直都知道,我还期望什么呢。 庭院里传来一阵喧哗,佣人在走动,汽车的引擎声响起,我赶紧从廊柱下潜走,一口气攀上了二楼。 白色的帘子在我面前飘起,房间大而空旷,原来是一间琴房。 他一个人站在键盘边,细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游来游去,似乎在神游。末了,按下一个音,又按下一个音,一个一个连接起来,像小孩子在天真地按着琴键。只是这个旋律…… “真……难听,”我说,重复道,“你弹得真难听。” 钢琴发出嗡的一声巨大的鸣响,他猛地一撑琴键,然后缓缓转身,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现在睁得像只被惹毛了的猫,他定定地看着我,一眨不眨。艳蓝色的双瞳中清清亮亮的映着我的影子。 自控能力还是那么好,哈。一点表情也不给。 相比之下我的情况简直可是说是糟糕透顶,我几乎控制不住手的颤抖,我拼命挤出一个扭曲地笑容,酸涩道,“呵,美男子?” 他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冷声道:“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找你。” 他不以为然的抬了抬眉,我张嘴,预备说出以前就准备好的一堆话,比如: “我们该好好谈一谈。” “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想知道我父亲的情况。” “我并不打算与帝国为敌。” …… 结果到了坎上我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张嘴就蹦出一句: “跟我走。” 他呆了,好像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一句话出,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的镇定也哗啦啦彻底流光,我还大声重复了一遍:“你跟我走。” “我来是要带你走。” 我也知道自己不可理喻。 他的自控终于出现了裂缝,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的手,“你跟不跟我走?!”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往门口走去,我一个箭步上前,他伸手开门,我砰的一声在他之前把门按上,反锁。 他惊讶地看着我,“你发什么神经?!” 我单手提起枪,用枪口抵住他的下颚,狠狠道:“我再问一遍,你他妈的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默了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