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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敷衍地说:“做个三线艺人,谈低调恋爱。” 现实太骨感,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挤进三线,就又被逼着回答这个问题,而这次提问的人不是王不凡,是徐念。 家里的饭还没吃完,他就又被叫去公司“喝茶”了。 “副总那边的态度已经挑明了,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该断的感情断掉,踏踏实实拍戏,公司会想办法替你把消息压下去,要么……”她顿了顿,“我想你明白的。” “我知道了。” 瞿铮远离开公司,钻进车里踩下油门,一路上大脑空荡荡的,回忆一段一段在眼前闪过。 车子在高架上疾驰,将原本并排的车辆甩开很长的距离。 恍神间,差点开过一个闸口,车轮压上了一道道白线才下去,接下去,全凭身体本能把车开回了家。 小区里灯火通明,他抬头看见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在阳台晃过。 谢衍在等他回家。 很奇怪,明明没有拍戏也没有接任何广告,身心却格外疲惫,不想动弹。 他多希望这两天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醒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微信弹出消息,是江呈发来的好几条语音消息。 “实在抱歉啊阿远,我也不知道我妈怎么会把消息捅到你爸那边去,他没打你吧?” “钱的事情我再帮你想办法,只是我爸妈跟你爸现在串通一气,死活不给钱,我再去问几个老同学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我现在手头凑到了九十多万,先转你卡里吧,你卡号发我一下。” 还是给他拽回现实了。 瞿铮远舒了口气,点按屏幕:没有就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 江呈立刻弹了个语音过来。 “什么意思啊兄弟?这种时候你别说气话啊!不是还有一天么。” “没说气话。” 瞿铮远望向车窗外,路灯泛着暖融融的光晕,无数小飞虫正在路灯下飞舞,这一天一夜下来,他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或许大家都觉得,为了将来,牺牲一段仅维持了短暂几个月的恋情是明智之举,但谁又能百分之百保证他的未来就一定是功成名就,风光无限。 而他可以百分之百确定的是,如果再也看不见谢衍的笑容,再也没有人愿意分享他的快乐与伤悲,那么风光无限都失去了意义。 一件事情的结果是好是坏,其实取决于自己的心态。 “这条路走不通可以换别的路走,谢衍没了我上哪儿找个一模一样的去。”瞿铮远很坦然地接受了事实,并且考虑好学影视编导转幕后,再不济就继承家业。 “靠,这话说的,老子都要爱上你了。”江呈说。 “别这样,我老婆会吃醋的。” 第61章 “那当然。” 谢衍双手抱着膝盖,蜷缩阳台在小沙发里,虎子啃完盘里的猫粮,在沙发边绕了两圈,提醒他该喂点水了,谢衍没什么反应。 一下午了,他几乎都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像团蘑菇,午饭也没吃。 虎子肥硕的身躯蹦到沙发上,蹭了蹭他的小腿撒娇。 谢衍呆滞地看着它,摸了摸它的小脑门:“咱们可能要分开一阵了,你可千万别忘记我。” 虎子棕黄色的瞳孔里盈着一丝光亮,似乎能读懂他的情绪一般,低低地应了一声。 谢衍的脑子还很混乱。 下午,就在徐念离开后没几分钟,瞿平生也来了。 没有客套的开场白,瞿平生坐下后便单刀直入,聊照片和恋情。 “你是蔓蔓的弟弟,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为人,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令我感到很意外。” 瞿平生的音调不高,抽烟的动作也和平常一样,慢条斯理,并不像在生气,也不是责备的语气,但还是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谢衍只能用喝水来缓解焦虑,他擅长数理化,却不擅长和长辈交涉,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的。 瞿平生看着他:“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吧。” “嗯。”谢衍始终低着头,手里捧着个淡蓝色的马克杯,神色焦虑,像在等待一场迟来的审判。 “为什么不找瞿铮远说这些?分手的事情,就算我开口,他也不会同意的。” 瞿平生似乎早有预料,很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外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我也不想难为你,你只需要听完我的意见,再考虑要不要照做就好了。” 这种和长辈谈判的场面让谢衍想起了偶像剧,有钱人往往会扔个几千万出来砸向主角,主角当场把支票撕毁。 他在想,如果瞿平生真用这套路的话,他要用那笔钱给瞿铮远投资拍戏,就是不知道够不够。 可惜瞿平生没有按偶像剧的套路走,只是掏出了兜里的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瞿平生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他一直有个习惯,就是将通话录音,以防有时候忘记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的手机里还存着一年前和瞿铮远的通话录音。 那时候瞿铮远误以为他新找的对象是谢衍,张口就是一通骂。 ——爸!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找年轻姑娘玩玩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找男的玩了?还他妈高中生!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 从这段录音可以听出来,瞿铮远那时候对同性恋群体还很抵触。 瞿平生收起手机,笃定道:“小远不是天生的同性恋,他还是喜欢女孩子的。” 这点谢衍很清楚。 他嘴里含着一小口可乐,惊觉这玩意儿竟然也会有难以下咽的时候。 瞿平生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你们年纪都还很小,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难免会产生一点情愫,这点我理解,也不会责怪你们。只是我作为一个父亲,还是比较期待孩子能有个好的归宿,完整的家庭,小远他不光是我儿子,还是老瞿家的长子,他日子过成什么样,都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呢。” 谢衍回想起瞿老爷子贺寿宴,道貌岸然和趋炎附势的齐聚一堂,攀的是权,比的是贵,谢蔓都被当众羞辱过,要是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知道瞿铮远是同性恋以后,那情况可想而知。 名利场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概括。 瞿平生大概是怕儿子被当成饭后谈资,也怕自己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 可乐入喉,谢衍只感觉又苦又涩,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我知道。” 瞿平生脊背略微松弛,靠在沙发里,又接着说:“就算我能放任他不管不顾,还有爷爷奶奶在盼着他成家立业,他不能一辈子随心所欲下去,所以还是恳请你给他一个机会,跟女孩子多接触一下,其实这也是给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