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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道心里的枷锁,那么明显的质问还真是,好伤人。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的语气重了,褚穆有些尴尬的侧过目光生硬的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落在地上的照片就像是针一样刺痛了舒以安的眼睛,两个人的样子如今不再以过去的方式出现在眼前,硬生生用影像的片段再度来过,让她还真是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那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感情和事实朝着舒以安铺天盖地的打过来,此时就算是褚穆说什么,舒以安都会觉得那是他为最苍白的辩白。不知怎么,一向顺从柔软的舒以安忽然觉得自己很累。 倒是不急着走了,舒以安的手指轻轻滑过棕色的封面,语气平淡。“我能想些什么呢?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去翻你的*,况且也不感兴趣。倒是你,既然这么私/密的东西都能这么明晃晃的放在外面那就不应该怕被别人看到。” 褚穆从未见到过这么牙尖嘴利的舒以安,竟然用反问的口气把话重新抛给了自己。一时想和她解释的心情也被她此时的样子弄的烟消云散,况且论嘴上功夫,褚穆从来就不认为自己会输。 “既然没想些什么那么慌张做什么?一本影集而已。”不知怎么,褚穆看到舒以安一脸平静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刺眼,忍不住出言讽刺道。 舒以安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自己像是要失去理智般朝那人辩白,“我是觉得你让我恶心,”伸手随意翻开两页,影集上立刻就出现了两人曾经一起去参加露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陶云嘉还很年轻,挽着身旁清俊高大的男子笑靥如花。“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把人放在自己身边,何苦跟我演什么夫妻情深千里回国的戏码。” 舒以安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倔强的站在原地红着眼眶和对面的男人对峙着,坚决着要把自己最害怕的事实赤/裸/裸的呈现在两人之间。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曲解自己回国的目的。褚穆气急反笑,“我哪儿让你恶心了?舒以安,倒是你别拿自己的恐惧不安强加到这里,有时候太妄自菲薄不是件好事。” “谁恐惧不安了?你别太自以为是才好!我又不是非你不可的!”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舒以安脸色顿时通红,竟气的急急的冲出书房门去,擦过他的衣角时,褚穆下意识的想出手拽住她的胳膊,但也只是一瞬,反应过来之后,他强忍着心里的松动就这么僵硬着站在书桌前任凭她摔门而去。因为自己,也彻底被她那句不是非你不可激怒了。 不得不承认,今晚的舒以安,很让褚穆意外。他进门时看到那本影集的时候心里也是惊的不行,他更想不通怎么好端端被自己扔到办公室杂物筐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真他妈闹心……褚穆烦躁的扯了扯领带,看着被舒以安刚刚摔上的房门骂了一句。 至此,两人两年里的第一次冷战,正式开始。 舒以安当晚就拿了枕头搬到了客房,房门落锁的声音十分清晰。其实哪里能睡着呢。舒以安抱着双腿蜷在客房空荡的大床上,睁着空洞的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意识的落下。她霎那间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一个所有的生活都被褚穆左右的自己。 她看到照片里的两人时也必须要承认的是,有关女孩心底里最难以启齿的嫉妒和愤怒都一并而来。见到两人的过去时,她也特别想像其他女人一样气势汹汹的质问他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可是开口时才发现,明明最有资格最有底气的自己竟然没有丝毫勇气问出这样的话。而至于为什么,是舒以安最痛恨自己的地方。 她怕他会神色泰然的承认,她怕他会毫不在乎的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那样自己就会彻底变成一个小丑,所以她努力的装作不在乎无所谓,努力忽略掉自己曾经窃喜的他的好。可是有些话,一旦说出去了就不会再挽回了。 没想到婚后两人第一次吵架竟然是这样的冷暴力收场……怎么办呢?舒以安默默的想。 偌大的湖苑别墅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褚穆合衣躺在床上,怔怔的盯着卧室里的吊灯没有丝毫睡意。脑中一遍一遍的回放起几个小时前舒以安朝自己吼出的那句话,什么叫不是非你不可?!呵,没想到自己竟然低估了这个女人。 第二天好像赌气一样,褚穆早早的就起床离开,整整一夜未眠精神也差了很多。下楼前最后看了看那扇依然紧闭的门,褚穆淡淡的收回目光意志坚定的下了楼。 舒以安是凌晨三四点钟才睡着的,但是很浅,听到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便皱眉醒了过来,赤着脚悄悄的躲在窗帘后看着他的车渐渐驶出去,心里阵阵的低落长久不散。只傻傻的看着早就没了车的方向发呆,丝毫不顾自己单薄的穿着。 褚穆到了办公室脸色就十分难看,单手扣了扣秘书的办公桌示意他跟自己进来。往褚穆办公室走的这一路上,秘书心里以一秒几万次的计算了一下最近自己的工作,大神交代自己的事情都是第一时间办的,并且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想到这,心里稍稍安慰了下,信步跟着褚穆进到了办公室。 脱掉西装随手扔在一边,褚穆坐到办公桌后没什么表情的指了指桌子左侧的抽屉。“昨天让你收拾出来的私人物品你给我仔细说说,都有什么。” 秘书心里虽然打颤,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忆起来。“有您的一条领带……还有几个手工的笔记本,两只德国带回来的钢笔。” “没了?” 秘书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没有了……啊!对了!”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年轻人猛地一拍手,“我看您杂物筐里有一个牛皮纸盒,就搁在抽屉上头,像是邮包也给您放在行李里面了。” 褚穆只觉得自己太阳xue突突直跳,沉着脸色朝外头摆摆手,“你出去吧。” 今早换衣服的时候,就看到衣橱里工工整整挂着的衣服,分明是昨天带回来的那些。现在想来,舒以安一定是给自己整理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那个被秘书大意放进去的影集,褚穆双手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摩挲着,心里一片黯然。恰好两个人又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谁也不肯先低头。 褚穆这几日一直在纪珩东那儿,每晚习惯性进行娱乐活动的纪公子如今被褚穆弄的只能圈在私人会所里陪他喝茶,被折磨的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在这样苦兮兮的日子持续三天以后,纪公子终于忍不住了拍桌子跳脚。“为啥你们两口子吵架都喜欢拿我这儿当避难场?江北辰这孙子是这样,你怎么也是这样?欺负我孤家寡人吗?!” 褚穆拿起杯子神色泰然的问了一句,“你是孤家寡人?我怎么听说最近几次你回那边儿都有人陪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