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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现在目光牢牢抓在地面,眼睛一眨不眨,江钊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能看到什么,更无法插手,只能陪在身边。 忽然红光灭了,白禾心像是停跳了一拍——要开始了。 果然下一秒,土堆中心的沙土突然像是被什么外力向旁边猛然推散开——地上被挖开了个洞,洞口不断生长,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小心!”白禾下意识一声惊呼。 因为在她眼里,那个洞口已经扩大到了许多游客的脚下。他们却像是没有重量,没有往下掉,漂浮在洞口上。白禾这才反应过来——地上并没有洞,这一切只有她能看到而已。 没一会儿,洞口扩大速度减慢,逐渐停了下来。 接着洞中黑乎乎一片突然有了亮光,地表的开口像是被嵌入了一块大玻璃,所有游客踩在上面。底下是和上次镜子里面一模一样的场景——阳光忽明忽暗,只有沙土。 她爬过来了......不对,是爬上来了...... 沙城里的一切像是排练好的戏剧,每次打开互视窗口都是按下了“重播键”。 只是上次的隔板是立在白禾面前的,而这次是水平躺在地上的。所以沙城里的场景跟着被翻转了九十度,变得特别诡异。 她上次是在地面上从远处爬到近处,这次却像是在峭壁上攀岩,从底下往上爬。 但是好像这样才是合理的,因为她实在爬得太费劲了...... 白禾忽然觉得喉咙发哽,喃喃道:“mama......” 地下的女人怔怔抬头,急忙张口。 白禾突然头皮发麻,耳边“嗡嗡”直鸣。 ——这次她能听到mama的声音。 而mama说的话,让白禾双腿发软,如果不是被江钊扶着,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说—— “镀金胎在江家人手里,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江:你解释一下。 作者:问题不大............ ☆、镀金胎(修) 白禾突然脱力往下摔着实吓了江钊一跳, 好不容易扶稳, 却看她跟没知觉似的站着一动不动,双眼失焦涣散, 就这么保持了十几分钟。 江钊心里直打鼓,只能加大力度搂着她,生怕下一秒她的魂就被勾走了。 围墙内的游客已经进进出出了好几批, 他们的位置又离入口近, 已经被工作人员注意到了。 只听一个声音从劣质扬声器里传出:“请各位游客注意时间,游人较多,不要影响后面的人参观!” 说完还因为cao作不熟练按错了键, 扬声器播放起了那首世界名曲——致爱丽丝,伴随着呲呲喇喇的杂音,实在说不上悦耳,引来不少游人嫌弃的目光。 白禾却置若罔闻, 眼中一点波动也没有。 江钊很紧张,就算在看什么东西,这也太长时间了......一边轻声叫她:“白禾, 白禾!”一边微微摇晃她的双肩。 她终于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太阳已经落山,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而到了晚上沙地越野可能有什么主题活动, 那边的灯光一团一团滑过她面庞。忽明忽暗的涌动下,她眼里的情绪也变化万千,让江钊莫名心慌。 没一会却见她低下头, 有点要挣脱他的意思,慢慢往出口挪步,背对他抛下一句:“看好了,走吧。” 从离开景区到找了家宾馆开房间,他们没说一句话。 白禾明显状态不对,上车的时候甚至坐到了后排。江钊觉得这时候不好逼她跟自己说,该给她时间自己消化。 到宾馆前台登记,白禾抢在江钊前面说:“两个单间。” 江钊淡淡看她一眼,没反驳,转头跟工作人员说:“挨在一起。” 拿到房卡,出了电梯。 看白禾刚刷卡进了房间,转身就要关门,江钊伸手抵住:“有事儿打房间电话,门记得从里面锁上。” “嗯。”她微微抬眼,等他手掌离开门扇,毫不犹豫撞上了。 看她利索地把自己挡在门外,江钊皱眉在原地立了半天,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刷开了隔壁房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着看她这状态,怎么像是有点儿防着他?跟回到了第一次见面那会儿似的。 * 白禾灯也不开,摸索着墙壁蹭到床边坐下,耳边一直回放那句话。时间仿佛停止在了那一刻,对于怎么就离开万骨堆坐到宾馆床上了,她丝毫没有印象。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别慌、动动脑子。 “镀金胎在江家人手里,拿回来。” 首先是这句话的可信度。 说话的是mama没错,但不是活着的人。 不能把人类的思维方式套用到灵邪身上......跟写议论文一样,论点、论据、论证过程,人说话没这么复杂,可抛出一个观点后必然会解释。可是白禾看了她许久,她却一直不知疲倦地重复那一句话,再没说过其他的。 张平、刘军短暂“醒来”的时候,言语全是关于自己的心结。 那mama也是这个状况吗?这句话代表她的“怨”? 镀金胎、江家、拿回来。 镀金胎是什么,白禾不得而知,掏出手机在网上搜却显示“因法律规定搜索结果不予显示”。 江家肯定指的江钊他们家族,和mama、灵邪、五行术、万骨堆都能扯上关系的估计是找不出另一个“江家”的。 拿回来这三个字,是最让白禾心惊胆战的。如果只听前半句——镀金胎在江家。就是个陈述句而已,甚至白禾觉得像“镀金胎”这种听起来就神神秘秘的东西在他们家似乎非常合理。 而加上这三个字就全变了。 拿回来——说明镀金胎之前不属于江家,甚至不像是通过友好交易得到的,更像是抢来的。 说“拿回来”的,却是mama。难道镀金胎本来是她的东西? 可是白禾怎么想都觉得母亲就是个普通人,和这种东西搭不上关系。就算注定是解怨人,可在几个月之前白禾还什么都不知道、过着特别普通的日子,按理说mama也该是这样的吧...... 退一步来说,就算镀金胎真的属于母亲,那江家人为什么要抢去呢?两家人不该是统一战线的合作伙伴吗? 难道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给两家造成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这个矛盾是一时的还是延续下来了呢? 是只有mama和江钊的父亲知道,还是其实整个江家都知道呢? 那江钊知道吗? 他接近自己真的只是为了解怨吗?还是说......另有目的? 那......他们现在的关系......江钊是真心实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