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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少年的眸子分明越来越深,死死地看着他。 “……肴,”沈晋之终于开口,他垂着头,没有看他,“我们来聊一聊。” “嗯?要说什么?” 肴的声音温柔之中,沈晋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态的缘故,却隐隐觉得有什么压抑之处。 “说说那狐狸,说说你在万瑞宗的事,说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晋之抬头,又是一惊。 少年的面容还是那派面容,微笑也还是微笑。 可是少年如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硬是多了高深莫测。 “阿晋……想要知道这些么?” 沈晋之只觉得少年上位者的气息终于弥漫开来,他的容貌无暇而温和,可是分明充满了压迫感。 “肴……” 沈晋之的喉咙越发干涩,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嗯?” 沈晋之也终于抓到了那根最为不对劲的线。 “你……为什么叫我阿晋。” 少年兀然沉默了下来。 沈晋之只觉得心惊rou跳,思绪在不受控制地纷飞出去。 在这里,他是纪初柏,从头到尾,遇到肴的时候,都是纪初柏。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叫他阿晋。 沈晋之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可是眼前这个少年,不知从何开始,一声声温柔的阿晋,他却始终未曾发现。 只觉得那人这样唤自己实在是在正常不过。 可是这分明是最不对劲的地方。 沈晋之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无论怎么想,都是沈晋之难以想象的可怕。 肴沉默了半晌,抬头又看他一眼。 沈晋之兀然停住呼吸,少年那一眼几分悲哀,几分无奈。 竟是让他说不出话来。 “阿晋不记得了吗,”少年的声音却愈发蛊惑起来,沈晋之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一种粘稠而奇异的香气似是弥漫开来,“是你在紫霞山上的时候对我说,阿晋是你的小名,这样唤你,要亲切得多。” 沈晋之含糊道:“是吗……” 他的记忆在不受控制地被修改。 那种粘稠的香气强制性地让他陷入到半昏睡之中。 “至于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少年喃喃道,奇异的香气戛然而止。 沈晋之躺在他的怀里。 陌生的容貌,却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 “你怎么可以不记得了呢阿晋。” “因为我,最喜欢你了啊。” “不,我爱你……” ☆、第56章 沈晋之觉得头很疼。 挣扎着想要醒过来,却睁不开眼睛。 影影绰绰感受到阳光温柔,还有淡淡的清香。 安逸非常。 这种安逸,往往都是让人变得懒倦下来的。 实在是过于舒适。 沈晋之索性也不去睁开眼睛了,全心全意地感受着极安逸舒适的感觉。 莫说阳光,便是春花初绽的瞬间,也比不上这般温柔的气息。 沈晋之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疲倦,在这样的放松中,他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可惜好景不长,手边有一处似是动物毛发轻轻触碰着他,见他不动声色,又大胆了一些起来,蹭在他的身上,发出呜呜的可怜声音。 沈晋之只觉得心烦,想要这温温软软的东西离他越远越好。 因为他仿佛知道,若是醒了,定然是不可能如此安逸舒适的。 他实在是……有些倦了。 只是他却又不记得,为何而倦。 那小东西还是不依不饶地蹭他,终于把他从快要溺毙的舒服中唤醒了过来。 沈晋之先是动了动手指,又皱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片刻的恍惚后,沈晋之见到了一间再简单不过的小茅屋,麻雀虽小,五脏却俱全,很是干净。 甚至…… 沈晋之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味道,竟然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似乎是睡久了,腹中早已不服那辟谷丹的束缚,不由得食指大动。 也正是他这样想着,浅蓝色道袍的少年缓缓顺着阳光走过来,手中端了一碗薄粥,微微氤氲几道气。 “……肴?”沈晋之微微皱眉。 他的脑海始终有些恍惚,是记忆深处仿佛迷了一层雾气,怎么也撩不开那层雾,可是他却又不是很想去撩开。 隐隐约约什么东西在告诉他,撩开那层雾的他定然不会快乐。 可是……到底是什么雾呢? 沈晋之觉得心里又有点痒痒的。 不仅是心里痒痒的,好像手上也痒痒的。 他皱了皱眉,不对,手上好像真的痒痒的。 他顺着那触感望去,一只娇小的雪白毛团缩在他的手上,耳朵大而柔软。 沈晋之将那小毛团从手上拿起来,实在是颇为娇小,可是沈晋之知道这小东西里面的气息却绝不弱小。 小东西的面容实在是甜美,眼睛也水汪汪地没了尽头。 “小哭包。”沈晋之将小毛团举到自己的面前,正色说道,“不乖就宰了作野味。” 这句话还没吓到小哭包呢,自己倒笑了起来。 浅蓝色道袍的少年也笑了笑:“阿晋,饿不饿?” 沈晋之见少年一笑,心头也软成了一滩水:“饿。” 于是少年将薄粥送到他面前,不过也不至于要亲自喂给他,沈晋之也不太喜欢过于亲昵,心满意足地接过那碗粥。 虽然是清粥,但似乎加入了什么调料似得,味道竟然十分鲜美,沈晋之吃的兴起,又的确是有些饥饿了,于是不过两三下便扫荡一空,抹了抹嘴还要得了便宜又卖乖道:“肴还会煮粥?” 肴坐在他的床边,慢慢思索了一下,道:“是啊,我从前还在凡间的时候,门派又小又不富裕,我们那时又没有什么辟谷丹,若是有了口腹之欲,自然要自己动手。” 沈晋之心头又是一软,少年从前还是天真之气占了上风,这短短半年了,却是越发俊朗英气了。 沈晋之仿佛已经想到十年后,不,无需那么久,不过五年后吧,五年后肴定然已经风靡万千少女。 即使现在似乎也并不差什么。 “说起来,”沈晋之又觉得头有些疼,似是有一股闻不到的浓郁香气萦绕在他的比肩,若有若无似得,若是细心去闻,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可若是不去在意,又似有似无地出现,“我怎么晕倒了?” 肴有些担忧道:“你不记得了吗,那位前辈留下的灵气实在过于巨大,哪怕不过是只言片语,你又与这只仙狐血脉的幼崽签订了契约,你尚未筑基,神识未能很好地巩固形成,所以受不住了。” 沈晋之歉意又安慰地笑道,伸手抚平了少年眉间微微皱起的纹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