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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梁易澄显然没有想到这些。 符朗觉得,与其说是没有想到,不如说,梁易澄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中。 梁易澄的呼吸一直是急促的,瞳孔涣散地看着窗外,像是那黑夜中有什么让他战栗的事物,即便他还在强自支撑着,也不过是风中残烛。 “冷静点,白狼会没事的。” 梁易澄纹丝不动。 符朗发现梁易澄的眼睛已经失去了焦点,空洞而无神,像极了那个用枯槁的手在放弃治疗协议书上签字的老人。 符朗登时急了,一手捞起了梁易澄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捂热,另一手强行掰过梁易澄的头,轻轻拍着他的脸,低声呼唤:“易澄,易澄?” 像是被他的手烫到一般,梁易澄很轻很轻地颤了颤,抬起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渐渐地,梁易澄的呼吸缓了下来。 终于,符朗在那黑洞洞的眼里,看到了无声的求救。 作者有话说: 大家憋忙着杀鸽子了 快摸摸那只可怜的橙吧【趁机跑路 ps:你们憋走!麻麻我捅一刀回头一定加倍疼爱 第21章 第一次见到梁易澄,符朗就觉得他和猫很像。 无论是那对干净清澈的眼,那看似率性实则小心翼翼的性格,还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无助,都让符朗无法置之不顾。 符朗脱下自己的薄外套,轻轻盖在梁易澄的身上。 外套虽然近乎湿透,但梁易澄像是拽着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拽住了它,把自己裹成了一团。 此刻的梁易澄,真是像极了那天的小白猫。 那晚,恰巧也是这样的天气。 符朗值完小夜班,开车慢慢地穿过深夜的食肆。 暴雨浇不灭这座不夜城的热情。街边大排档架起了简陋的红白蓝塑料布,雨水从破旧的塑料的缝隙中悄悄落下,滴在冒着大雨出门吃夜宵的人们头上。底下的人们随手一抹,把雨水连同额间的汗水一同抹去,又兴高采烈地聊起了天。 雨声与风声把店铺的喧嚣和符朗隔开了,他专注地看着风潇雨晦的道路。 回到小区已经半夜一点多了,他找不到车位,最后只好停在了隔壁新建的小区里。 新小区距离他家有点远,他没有带伞,但也不想等到雨停,便抄了近道,顶着大雨在黑灯瞎火的绿道上快步前行。 绿道绕过一个木制凉亭。凉亭很小,大雨早已把凉亭里头也淋透了。符朗从凉亭旁跑过,忽然听见两声微弱的猫叫声。 小区里流浪猫很多,放在平时,有点洁癖的符朗是决计不会理会的。 可那天他恰好被大雨浇得抬不起头,那个与黑夜格格不入的白色影子就那样闯入了他的眼中。 一只小白猫蹲在不住漏雨的木制美人靠底下,浑身都淋得湿透了,毛还在一点点地滴着水,正有气无力地小声叫着。 符朗停下脚步,蹲下身,低头看了一会那个与他一样狼狈的小小身影。 小白猫的眼睛映出了淡淡的亮光,微弱的灯光下即便看不清颜色,也能看清那让人揪心的无助与绝望。 雨点密密麻麻地打在符朗的背上,那颗冰凉的心仿佛被那小白猫的眼神和那一声声微弱的叫声挠了几下,忽然有点热。 符朗站起身,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母猫的踪影。 他叹了一口气,脱下早已湿透的薄外套,把那缩成一团的小毛球裹了起来。 感觉到小白猫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符朗加快了脚步,终于跑到了家楼下。 没有了落在头上的雨水,小白猫终于敢慢慢抬起头,天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 符朗低下头看它,小白猫便轻轻叫了一声,很慢很慢地直起身,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 梁易澄缩在符朗的薄外套里,上面残留的符朗的体温和味道是他此时唯一的依靠。 符朗在看着他。 但他不敢看符朗。 他怕对上符朗责备的目光。 更怕自己会崩溃在符朗温柔安慰的眼神里。 过了一会,车子忽然动了。 梁易澄立即抬起头,惊道:“符哥,慢点开,小白可能会突然窜出来!” 符朗却伸出一只手,把他的手从紧裹他的“壳”里拽了出来,握在手中。 符朗的双眼依然平视前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却轻而柔:“别怕。我想到个地方,白狼或许在那。” 梁易澄瞪大眼,蓦地坐起身,身上的薄外套落到了膝盖上,他恍若不觉,双手紧紧地握住符朗的手。 符朗没有甩开,用力地回握着。 凉亭里。 “小白!” “喵——喵——!” “在这里!它在这里!符哥!它在这里!” 梁易澄激动地大喊着,他找了小白猫一下午,嗓子都有点哑了,即便如此,还是掩盖不了那变调的声音里透出的喜悦。 符朗看见小白猫蹲在凉亭的小桌子底下,今天的风不大,小白猫可能是一出了家门就跑到这里了,身上几乎没有湿。 小白猫在看见梁易澄的时候高兴地叫了几声,可一被湿漉漉的梁易澄抱进怀里,明显地开始嫌弃了,用那粉粉的rou垫推着那张滴着水还不住靠近自己的脸。 梁易澄不管不顾,强行在它的头上亲了好几下,才把它抱紧,愣愣地蹲在那。 符朗低声说:“回家吧。” 梁易澄抱着猫徐徐站起身,却垂着头,一言不发。 回到家,符朗把小白猫从梁易澄的怀里解救了出来,然后把落汤鸡似的梁易澄塞进了浴室,催促道:“你赶紧洗澡,别着凉了,我一会把衣服拿给你,水调热点,多洗一会。” 等梁易澄安静地关上门,符朗才把猫抱去擦干,又把小暖炉翻了出来,支在了猫窝旁。 小白猫出门一趟,受了不少惊吓。此时即使回到了熟悉的家,还是有点战战兢兢的,仔细地到处嗅了一阵,才放心地坐下,忙碌地舔了一会毛,就窝成一团睡着了。 符朗悄悄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开。 路过小茶几时他瞥见桌上有几个倒扣着的菜篓,便弯下腰,轻轻地掀开。 精致的点心盒摞得整整齐齐的,可惜里头的点心都凉了。 符朗沉默地看了一会,倏地站起身,回房找出新的毛巾和干净的衣服,回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里很安静。 符朗轻轻地敲了敲门,唤道:“易澄?你洗完了吗?” 里头没有动静。 符朗皱起眉,试探地拧了拧门把,门没锁。 “易澄?你还好吗?我进来了。” 符朗打开门,梁易澄依然穿着那身湿得透出rou色的白衬衫,低着头站在洗手台前。他被符朗进门的动静惊得蓦地一颤,飞快地打开水龙头,弯下腰,拼命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