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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住在一起的关系,两人基本同进同出,连加班都是一起的。 经常的,早过了下班时间,事务所了仍是灯火通明,办公位上清一色的大龄单身男士。 蒋楚的电话震动了起来,是郑瞿徽。 “下班了没。” “早着呢。” “完事了给我电话。”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啊。”蒋楚的大女人思维转起来,觉得话不说全的男人真黏糊。 “电话里怎么cao你。” “……”这个男人的厚脸皮真是刀枪不入,没谁了。 纪得敲门进来,正好看到蒋楚的朝天大白眼,她低头笑了笑,猜到了电话那头是哪位。 蒋楚看到来人,点点头让她入座,对着电话那头骂了句粗暴的脏话就挂断了。 “瞿徽哥?”纪得笑着陶侃。 “除了他还有谁。”这么烦人。 郑瞿徽回了本家,一家老少当块宝地哄着他,把他的大少爷小娇气都惯出来了。 一日三餐的找自己麻烦,跟没断奶似的。 蒋楚近来越发觉得,他回家这件事,好像弊大于利。 纪得守着分寸没再问下去,将手上的资料递给她。 蒋楚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定稿了。 交给她的事,自己都不用费心,要是所有的同事都和她一样专业高效,自己就省心多了。 “怎么样?最近。”算算她加入事务所,也有两月了。 “还可以。”纪得如实地说。 “我听说好几个人约你出去吃饭,都被你拒绝了?”蒋楚一边看着资料,一边闲聊家常。 纪得想了想,是有几个记不起姓名的同事,来邀约过,可自己那会儿大约是有别的事在忙,本能地拒绝了。 “好像是。” “不处处看?我们事务所的单身律师,还是有质量保障的。”不菲的年薪和高智商的头脑,以及业界的知名度,这放在人群中早被其他单身女人哄抢了。 纪得摇摇头,淡淡说道:“我没想这些。” 蒋楚看了眼玻璃房外故作无意打探内部情况的一众男青年,哎,又要破碎多少颗少年心。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蒋楚没有打电话,下了楼还是看到郑瞿徽sao气逼人地出现在公司楼下。 男人半倚在那台限量悍马跟前,这么重型的车,丝毫没有把他比下去,反倒多了几分硬汉粗糙感,侵略又强悍。 “我自己开车回去吧。”纪得识相地提出好建议。 “别啊。”蒋楚烦那个男人,这会儿一点都不想和他独处。 郑瞿徽走近,正好听到这句话,随言附和:“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我今天要喝药膳,家里才有。”很好的理由,纪得的拒绝让人无法反驳。 说完和两人挥手告别,便顾自往边上的停车场走去。 回到家已经将近九点,纪得简单烹饪了晚餐,吃了几口,收拾了餐厅,看了一会儿自己接受的卷宗,便回房休息了。 近段时日的作息都是这样。 与其说忙碌,应该是充实才对。 用每一件小事把一天的时光塞满,让自己无暇去兼顾其他,比如漫无目的地想念他。 挺好的,纪得想,这样很好。 52 夜里睡得不安稳,又梦见他了。 纪得半夜醒来,一看时间凌晨三点了,转辗反侧,再难安稳。 客厅里又玻璃瓶碰撞的声音,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纪得警惕了起来,拿起手机点开了通话界面,报警号码已经输入,如果有什么不寻常的情况,直接按下通话键就能拨通。 纪得壮着胆子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贴墙走着。 她在墙角探出头,当看清了客厅里酩酊大醉的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蒋楚jiejie?” 被点名的人歪着脑袋看过来,傻呵呵地笑:“吵醒你啦,小纪得。” “你怎么了?”纪得数了数脚边的酒瓶,红酒空了两瓶,还有啤酒。 合着家里的酒都被翻出来喝了个遍。 在看醉到迷茫的人,衣衫凌乱,还是今天上班穿得那套,只是衬衫扣子扯掉了几颗,颈项要锁骨布满红痕。 纪得没有经历过男女欢好之事,却也猜到一二。 “烦死了。”蒋楚耸拉着肩膀,口气不善:“都说了不想结婚不想结婚了,为什么不尊重我的想法。” 话说完,拿起酒瓶对着嘴灌了一大口。 纪得慌神了,连忙去抢酒瓶子,奈何喝醉的人力气巨大,根本不是对手。 制止不了,那就陪她醉一场。 此时此刻的蒋楚,让纪得吃惊,更多的是心疼。 那个叱咤风云,只手翻雨的律场女王,竟也有这样脆弱无助的一面。 “和瞿徽哥吵架了?” “算不上吵架,只是意见不合。”蒋楚即便是醉了,逻辑依旧清奇。 “结婚,也没什么不好啊。” “不好不好,他们家几代都是从政从武,规矩多的要命,才不嫁呢。” 哈,原来是为着对方的家世。 “他知道吗?” “什么?” “他知道你不想结婚,是因为他的家庭?” “……”蒋楚没有说话,她想也许他知道,又不知道,因为她从来没有说过。 她一直强调的就是不要结婚这个信息,可原因,没有深究。 “你不说,他会以为你不爱他。”纪得精辟地点出其中要害。 “我本来就不爱他。”喝醉的人,还是戒不掉嘴硬的坏毛病。 纪得笑着不说话。 “你呢。”口齿不清的醉鬼,突然间转移话题。 “我?” “是啊,你来岭南,是为了躲避谁?” “不是的。”纪得摇了摇头,“我是来找自己。” “呵,那你喜欢的人,也舍得放你走?”蒋楚迷蒙着眸子问道,被酒精迷醉的人此刻风情万丈。 “我知道他不高兴。”很不高兴,却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思。 纪得想起陆禾,目光缠绵悱恻,却到不了远方。 “你想结婚吗?如果和他。” “不想。”至少现在,我不可以,纪得伤心地想。 近些日子已经很少会想起离开时的初衷,无能为力的被动。 现在一提及,仍是猝不及防的难过。 她们在客厅的地板上席地而坐,许是困了,蒋楚将头埋在膝盖间,久久不语。 纪得就这么陪了她一宿,等窗外晨光扬起,才察觉黑暗的夜,真正过去了。 纪得把人安顿到卧室,蒋楚的手机经过一夜早就没电了。 好不容易收拾完正要去上班,门铃响了。 开门,是郑瞿徽。 他满脸透着狼狈,双目猩红,疲惫不堪,想必也是一夜未眠。 “她呢。”嘶哑的嗓音,满身的烟味。 “喝了一宿的酒,这会儿刚睡下。”纪得声音柔柔的,分辨不出是责怪还是不忍。 郑瞿徽听着那些字眼,却刺耳的很,紧锁的眉头更是压出了“川”字。 喝酒,还一整宿。 纪得浅浅交代几句,将卧室昏迷沉醉的人交给郑瞿徽,才安心了不少。 少了蒋楚这个拼命boss在公司,氛围确实松快了不少。 纪得惦着她,下班时间一到,便收拾东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