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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片残影。 影卫已经追了出去。 “这些蝼蚁, 当真是烦人。”他低声嘲弄道。 “什么蝼蚁?” 顾琛把他放在桌上,捏了捏他的脸颊, 道:“前朝那些斩不尽杀不绝的蝼蚁,总是在朕眼前瞎晃, 烦人得很。” “你伪装成这副模样, 他们还能找到你,可见不容小觑。” 顾琛定定地看着他, 并不言语。 叶重锦一愣, 脸红了红。是了, 原本该认不出来的, 都是因为他的出现, 才让顾琛暴露了身份。 他小声道:“也对,这次是我有错。原本是听说无声楼的寒烟公子生得极美,想一饱眼福的,不料卷入祸事,抱歉,以后都不会了。” 顾琛笑道:“有何好抱歉的,阿离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朕希望你,过的比谁都自由,便是如陆子延那样,整日惹是生非,朕也觉得高兴。” 叶重锦扑哧一笑,道:“这怕是不能的,我再如何胡来,也是比不上他。” 顾琛点点头,显然也是赞同的。 他斟了一杯热茶,小心喂小孩喝,言道:“不过还是要远着他一些,他的身份……有些麻烦。” 见怀中少年面露困惑,他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开口。 “你可知晓陆子延的身世?” 叶重锦道:“倒是听子延自己说过,他娘亲是老侯爷的养女,跟人私奔去了,过了两年,在荒郊野岭生下他,紧接着便撒手人寰,至于他爹,似乎并无踪影。” 顾琛道:“陆子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前朝覆灭,有人在宫里放了一场大火,前朝皇室大多死于火中,但其实,少了一人,是当时只有十岁的前朝皇子,慕容枢,曾有人看见,天下第一神厨姚一刀带着皇室中人逃出了皇宫。” “为了追寻姚一刀的踪迹,父皇曾经派了不少人去追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前朝虽然覆灭,忠心的臣子尚存,有这些人暗中掩护,竟是让他们逃出了京城,至今,也只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叶重锦问道:“这与陆子延有何干系?” 顾琛道:“接下来要说的,是朕前世查到的线索。在十八年前,姚一刀曾在京城露过面,四处寻访名医,同行有一名孱弱的男子,年纪与慕容枢相合,也是那一年,老侯爷的养女,陆欣然与人私定终身,离开京城,三年后,在京郊龙址山产下一子,那孩子便是陆子延。” “仅凭这些……” “仅凭这些,自然说明不了什么,但当初陆凛接回来的孩子,已经足月,他娘是难产离世的,那么,那孩子是如何在荒郊野岭活了一个月的?” 叶重锦抿着唇,不知如何作答。 “而且,姚珍曾说过,十五年前,他在龙址山上,见过一个面带伤疤的老者,那老者传授他菜谱和刀法,正是当年名动天下的,以及,他甚至,还听到了马车里传出了婴孩的啼哭声。” 如果说,先前的一切只是推测,那么姚珍的刀谱和菜谱,便是真凭实据,再无辩解的可能。 陆子延,的确是前朝遗孤。 顾琛将他的手包在掌心里,笑道:“阿离大可不必替他担忧,这些事,朕前世便都知情了,若要动他,他早投胎去了。” 叶重锦应道:“正是,陆子延那样的人,哪里能造得了反。” 话虽如此,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事,不是简单的是非黑白说得清的。 即便陆子延从未有过反叛之心,但他体内的血脉,注定他从一出生起,便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更何况,前朝乱党一直在朝中兴风作浪,陆子延的皇室血统,迟早会招来祸端。 顾琛抱住怀中的少年,叹道:“阿离,你有朕护着,陆子延,自然也有护着他的人。” 这话倒是说得熨帖。 叶重锦弯起唇,凑上去亲了一下男人的下巴。 堂堂帝王,竟被这连“吻”尚且算不上的动作迷住了心神,怔愣了十数息,他放开怀中的男孩,转身把人.皮面具撕了,又洗干净脸,才回转身,道:“方才的不算,再亲一回。” “怎么不算。” 叶重锦推开他,爬到榻上去睡觉。 顾琛追过去,指着下巴,道:“方才隔了一层面具,怎么能算。” 叶重锦已经盖上被子,顾琛硬是钻进被窝里,缠着他要亲,叶重锦被他闹得没法子,只好凑过去,敷衍地亲了一回。 那男人像是占了大便宜似的,傻乐了好一会才安生。 ======= 次日,叶重锦被皇帝送回府上,安氏已经麻木,抚着四个多月的肚皮,暗自神伤。 自打“天碑做媒”的说法传开,她每回出门,都要被人围着贺喜,口口声声说着天赐良缘,好似嫁儿子是天大的喜事一样,听得多了,连她自己也快相信了。 叶岩柏却很不满,对皇帝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顾琛听他如此说,便知道又来了。 上回阿锦在宫里,把那双小虎头鞋给偷了回去,被叶相看见了,少不得要追问一番,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皇帝就存着心思要跟他抢儿子了,不仅是抢儿子,连儿子的鞋都要抢,那是一个怒火中烧。 隔日,叶相带着御史台的几个御史大夫,去给皇帝上课,礼义廉耻说了一整天,直把顾琛脸都给黑了。 叶相神清气爽,道:“臣明日再来。” 如此循环往复数日,以至于顾琛如今看见老丈人就避开走,怕被他捉去上课。 他如今总算是知晓,当年他父皇为何如此忌惮叶岩柏了。 这老家伙既是叶氏嫡脉,又是当朝丞相,还是曾经的太子太傅,如今的帝师。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阿离的爹,再横,他也只能忍着。 顾琛推辞道:“朕宫中尚有要事处理,改日再聆听叶相教诲。” 言罢,不舍地看了叶重锦好几眼,才快步离去。 叶重锦见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很是有些好笑,对他爹道:“父亲,您这是作甚,瞧给陛下吓得。” 叶岩柏拢了拢袖子,哼道:“谁叫他不知礼数,眼下尚且未成婚,你二人便夜不归宿,成婚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