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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未见了。”沈谦淡淡掠过,并不想多说。 “知逊,你今次入京,肯定是要升官的。”刘显之亲自予他倒酒,“我已经向皇上说了你的功劳,皇上未见你,便已经刮目相看了!而今又是用人之际,不是我说,你总算等到了好时机,不会再被埋没。” 沈谦微微一笑:“皇上真是个明君吗?” “当然,亲自来察看火炮呢,对火炮也很了解,也亏得你,提早造好,将靖王一举歼灭。” 明君…… 沈谦低头看着酒盅,他原以为他什么都不用做,这祁家就轰然倒塌了,一大半是被吴家打倒,剩余的落在那病弱的昏君身上,也是走不到头的。 没想到那昏君竟然将吴家扳倒了。 他突然就想看看,刘月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到底是何样子,可竟然在这路上遇到了她。 她没有死。 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 送子观音拜了一阵子之后,陈韫玉的月事突然就不准了,她身子一向极为康健,当初被吴太后看中,也是有这一点的关系,想着能早点生下皇子。 宋嬷嬷激动不已:“娘娘,定是怀上了,不然昨日便是要来的,您看看,今日也没来。” “真有了吗?”陈韫玉也很高兴,摸着小腹,“嬷嬷,那我这里有孩子了?” 见陈韫玉这样子,宋嬷嬷又犹豫了:“难说,还是让太医来看看,不过有点早,恐怕也摸不太出来,寻常这种喜脉,得四十日左右才准。” “那不是还要等十来天吗?” “可不是?不过太医比一般的大夫厉害,许是能摸出一些。” “那快去请!”陈韫玉催促,她现在就想快点怀上,这样便不会被折腾了,也不用天天去上香。 桂心得令,忙走去太医院。 这消息立刻就传到了祁徽的耳朵里,长青道:“是桂心请的,说叫傅大夫去看看,娘娘是不是有喜了。” 除了月事外,祁徽几乎每日都临幸陈韫玉的事情,宫里都知,也不怪这样,谁叫没有别的妃嫔呢。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娘娘啊,将来诞下皇子,肯定又都盯着皇子,将来的储君。 祁徽搁笔:“傅大夫已经去了吗?” “是。” 祁徽马上站起来,吩咐道:“去延福宫。” 不像陈韫玉想的,祁徽尽在折腾她,他是真心实意想让陈韫玉给他生个儿子,不,生许多个,儿子要,女儿也要,替他开枝散叶,将这皇宫热闹起来,像个真正的家。 每日他回来,就能听到孩子们叫他父皇,叫陈韫玉母后,他们坐在一起,能将一桌子都挤满了。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他跟她手牵手,慈爱的看着他们。 那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亲情,他要跟陈韫玉一起经历,在这将来漫长的岁月里。 他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从龙辇上下来,疾步走向殿内。 傅大夫刚刚把过脉。 祁徽摆手,让他不用行礼,径直问道:“如何?” “恐怕臣不能回答。”傅大夫道,“最好再等几日,不过娘娘月事很准的话,应该是有了。” “你看不出来?”祁徽不满,“再换个大夫!” “恕臣直言,再换也一样。”傅大夫心道,一个个都太急了,就算有,怕才十来天,怎么摸得出来? 祁徽道:“那是要等了?” “是。” “下去罢。”他道。 傅大夫没走,说道:“就算摸不出来,但考虑到娘娘有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故而要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了,臣会列个单子出来,不能吃的都要禁了。” 他说完退下。 陈韫玉颦眉,暗道居然还要等阵子才知,刚才还以为肯定有了呢。 “怎么,失望了?”祁徽坐下来,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很想给朕生孩子?” “嗯!”陈韫玉道,“有了,皇上也放心。” 主要是有了,大家都不累。 看她乖巧的样子,祁徽心动,捧起她的脸亲了上去,这种时候,伺候久的人一看便知会发生什么。皇上回了来,又坐在床上,必定是耐不住的。 他们应该回避。 结果宋嬷嬷动也不动,好像木桩子立着。 饶是当众亲的多了,祁徽也不太习惯,侧过头冷冷看了宋嬷嬷一眼,意思是还不识相的滚开? 宋嬷嬷轻咳一声:“皇上,刚才傅大夫忘了提,但奴婢不得不提,若娘娘有了,皇上是不好碰娘娘的,不然只怕孩子会不保。” 祁徽浑身一僵。 陈韫玉也在他怀里坐直了,惊讶道:“嬷嬷,你说真的?” “当然,往后三个月,都不可。”宋嬷嬷道,“皇上不信,可以使人去问傅大夫,或者任何一位太医。当然,如果娘娘很快来了月事,便……” “朕知道了,下去。”祁徽打断她。 宋嬷嬷躬身告退。 陈韫玉眨了下眼睛:“皇上……” 祁徽一股子闷气,他只想着叫陈韫玉怀上,哪里知道还有这种麻烦事,三个月,真够长的! 他一下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那时候她睡在旁边,他浑身说不出的难受。而今碰过了,知道这滋味,却还要忍耐,感觉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早知道…… 没有早知道,就算拖着,早晚还是要孩子的,先行生下一个也好,后面的慢慢再生。 他狠狠吻了一下陈韫玉的嘴,道:“朕还有事儿,你记得别乱吃东西。” 说完便是走了,脚步匆匆。 陈韫玉看着他背影,一脸莫名,这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作者有话要说:陈韫玉:欧欧,马上要解脱咯。 祁徽:呵呵,天真。 陈韫玉:…… 第45章 这阵子调任至京都的官员陆续都到了,不过祁徽对那沈谦最是感兴趣, 很快便是在文德殿召见了他。 那个他曾经想尽办法, 想跨入一步, 将刘月救出来的地方,就在眼前了。沈谦站在高耸的宫墙之后, 微微顿足了会儿, 随那黄门走了进去。 祁徽见是个面目清俊的男人, 浑身书卷气,心里便是有些好感,承他大礼之后, 笑道:“刘显之说, 火炮是得你指点, 没想你一个文人, 居然对此颇有见解, 实在出乎朕的意料,听说你还对机关术感兴趣?” 那时候为了潜入宫, 他是什么都想过了,不管是利用机关,还是利用银钱买通人心,只奈何,没等他去实现,宫里就发生了巨变。祁衍驾崩,而刘月也毫无消息了,他当时就觉得肯定是吴太后将这两个人都铲除了。 但祁衍之死, 于他来说是痛快,刘月之死,却叫他大病了一场,以至于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