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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飞白招手,傅承昀见她有妥协之色,小小的身子乖巧的让他搂着,忍不住嘴角上扬,总算不闹了,要回家了吧! “夫人。”飞白驱车过来,给林愉行礼。 “送我出城。” 傅承昀手一紧,“…” 飞白眼瞅不对,暗中示意傅承昀:别慌稳住,现在这个时辰城门落锁了,夫人出不去。 傅承昀转眼看看天色,松了口气。 他今天反正是陪林愉耗着了,城门出不去,萧家去不了,客栈人多嘴杂,最后没有地方去她还是只能回家。 想着,傅承昀松了眉头。 飞白见状问道:“夫人去城外作甚?” 林愉看着飞白,她是不信飞白看不出来的,只是想当睁眼瞎而已,她去哪里反正瞒不住只手遮天的相爷,她也不能真的把人逼急了。 于是她直接说:“去崔闲山庄。” 那是林愉少有的陪嫁庄子,是崔显心留给女儿的。 三人又一次出发,等到城门口毫无意外的被人拦住,这个时候从来都肆意张扬的傅承昀在马车里面装死,一句话也不说。 飞白说了半天,刻意放低姿态也没有得到通行,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林愉忽然道:“飞白——” 飞白愧疚的转身,“夫人飞白没用,他们不开门。” 林愉也不揭穿他们主仆二人的心思,直接甩出傅承昀的玉印,“叫他们放行。” 飞白接着冷冰冰的玉印,不经意看见里面已经睁开眼的傅承昀,苦笑:“…”相爷,天要亡你啊! 左相玉印,如假包换,守门士兵捧高踩低马上放行了。 只有傅承昀盯着被递进来的玉印,好似要把林愉的腰盯出一个洞。 林愉睫羽微煽,随手取下玉印给他,“还给你。” 傅承昀:“…” 以前怎么不知道林愉气起人来是这么气人。 第四十八章 蹲守 矜贵讲究的傅相爷从…… 林愉去了崔闲山庄, 但她没让傅承昀进去,把他丢在了外头。 直到林愉进去许久,山庄的灯亮了又灭, 傅承昀伸出去的脚才无措的收回。他就掀着帘子, 看着里面柔和的烛光, 吹着冬夜的冷风。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想起两个字——报应。 风很冷, 但他想着林愉在里面被他守着, 他就不冷。 直到后半夜, 里面仍旧一灯如豆, 傅承昀忽然迈步出来, 走上山庄破旧的台阶。 “相爷?” 飞白被他吓了一跳,关键是现在的傅承昀和以往不一样,飞白怕他直接进去灭了山庄, 那就真的无可挽回了。 “相爷车里等吧!外头冷!”飞白尴尬的提议。 傅承昀看着飞白的不安,依旧在台阶上坐下, 台阶上都是水也不在乎。 他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以前他竟这般可恶, 就连飞白都这样极端的揣度他,“你放心, 我没要做什么…我现在做什么, 她又不会要我进去。” “相爷?” 飞白想劝他回去吧,从长计议。可他看着傅承昀的寂静的眉眼,好似一瞬之间褪去权贵风雅, 望向里面眷恋痴迷,他就舍不得劝,傅承昀现在能做的好像只有等了。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傅承昀忽然问:“飞白, 你娘…是不是经常等你爹回家啊?” 飞白一愣,点点头,见傅承昀眼神丝毫不在他身上,就回道:“是,她有时候一等就是一夜,身子就是那样拖垮的。” 当年就是他娘没有跳井,其实那孩子活下来的机率也不大,他娘身子跨了,怀孕三个月已经见红,只是忍着没有和他爹说。 傅承昀靠着山庄的冷墙,目光空远不知道想些什么,“我才等这么一会儿就烦躁的厉害,要是一夜一夜的等,那一定很难熬吧!” “肯定…是啊!”飞白忽然意识到傅承昀是什么意思,他不敢说下去。 “林愉就经常等我,好几次我回来她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我只觉得她傻。”傅承昀接了飞白没有说的话,笑出来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欣慰。 “相爷…” “我没事,”傅承昀终于看向他,“你回去吧!记得明日带些吃的用的,还有南阁她那个丫鬟,也一并送来伺候她,银子多备些。这个山庄偏僻,你选些暗卫来巡防,她不见我但那只笨兔子她一定相见,你把笨兔子也带来…” 傅承昀交代了很多,飞白看的目瞪口呆,后来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所以等傅承昀停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飞白盯着他。 傅承昀反应过来,一时也有些无地自容,“我是不是啰嗦了。” 飞白笑道:“没有,是相爷以前话少,多说说也好,就是这样细致入微的嘱咐和以前夫人有些相像。” 傅承昀扬眉,“是吗?”他有些高兴了,因为他像林愉。 “夫人走了,相爷好像把自己活成了夫人的模样。”飞白既欣慰又心酸。 以前他觉得傅承昀没有人气,可等傅承昀有人气了,他好像就不像以前那么骄傲了。 他一天之内学会顺从,学会追随,学会等待也学会关心,同样的在林愉离开后他也慢慢成了林愉,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飞白,你说她这次会闹多久?”他还是不相信林愉会这么走了,没有林愉的家他总觉得冷,他不想回。 “相爷,这个…飞白不知道。” 氵包氵末 傅承昀也没有为难,即使他心里想发火想动刀甚至想杀人,但他忍耐着想要林愉看见他。 “你回去吧!你在这她害怕。”傅承昀又转头,看着某处亮着的烛光,“你看,她都不敢熄灯睡觉。” 马车停在外头,林愉肯定知道,她知道他在外头就不会安心睡觉,但傅承昀没想自己走,感觉一个人回去没意思,就叫飞白走。 “…好。”飞白只能转身,走到一半又回头提醒,“相爷,你记得明个还有早朝。” “我知道。” 飞白就走了,这个消息很快就被送到了林愉那里,林愉终于松了一口气进去睡了。 她害怕傅承昀钻进死胡同,在外面等一夜生病。 … 林愉做了一晚上噩梦,次日醒来的时候天都没亮,外头吹着冷风,山脚下显的阴森森的。 这个地方林愉尚没有住管,许多贴身的东西也不齐全,起来梳洗之后林愉特意写了一封信,想叫人送到城里。 打听之后知道不远处有个走货哥,平时做送信的差,林愉反正没事就想亲自把信送去。 她穿着山庄里面妇人的粗布衣,头发只用布袋绑着,看上去比庄子妇人白晢,气质也更高雅。庄子管事怕她穿不惯,衣裳特意放在火炉上熏了一晚上,又软又暖。 婉拒了别人的陪同,她一个人裹着衣裳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