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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又什么时候好呢? 在傅承昀的心中,他从来没有想过,林愉不会好。 她就是闹脾气,反正孩子不是他的,林愉没什么能一直计较下去的。 又过了一会儿,傅承昀终于转身,走进去了。这个时候林愉已经睡了,只有留给她的烛光亮着,照在她小小的身影上。 一方床榻,林愉咬着唇,蜷缩着。她眉头都是皱的,想来是做了什么噩梦。傅承昀褪了外面的寒衣,掀被进去,把林愉抱在怀里,方觉心安。 他又忍不住抱紧几分,哄着她道:“睡吧!我知道你心悦我,会好的。” “我就在这儿,以往你等我,这次换我等你!”他拧了一把林愉的鼻头,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两个人躺着,林愉手抓着他拧眉。直到后半夜,远处更鼓声响,风声鹤唳,躺在他怀里的林愉猛然惊醒,睁开一双泪眼。 她被箍的喘不过气,仰头就看到傅承昀。 恰逢此时,一声响雷劈开寂静,钻进来的风吹散了床边烛花。林愉忽然就挣开他,弹坐起来。 趁着快速亮起的闪电,她清晰的看见傅承昀过分妖冶的面容,往里侧退了两步。 傅承昀竟没醒… 林愉做梦了,她方才梦见他杀人了,就用孝安堂的剪刀,一下一下戳断了那些人的舌头。她在梦里躲着,无奈所见尽是血rou模糊,她手一抓,就是血淋淋,后来他笑着把剪刀送到她心口,笑着说她傻。 鲜血是傅承昀生存的常态,却是林愉从未见过的悲惨。 一阵风消散,烛光再一次照亮床帏,傅承昀半边身子躺在外面,伸出去的手距离抱膝坐着的林愉很近。林愉喘息着,等呼吸平顺,面无表情给他盖好被褥,隔着楚河汉界,躺着望着他。 黑夜无人助长了林愉的悲愤,她慢慢道:“傅承昀,和你一起,可真累。” “但你放心,我会成全你的。”她伸手摸着他的脸… “谢谢你曾经给我的好与温暖。” 初遇入心,五载春秋,又在一夜之间长大。她清楚了梦想和现实的距离,不单单是你追过去就够。 一厢情愿的爱恋,总是带着猝不及防的伤痛,太廉价。 “如果孩子对你很重要,我愿意成全你。”林愉收手,把自己埋在烛光照不进的黑暗中。这不是低微的犯贱,而是她想全了对他的情谊,再把过往埋葬。 这段爱恋舍不得是真,回不去也是真。 十个月,就当是她和他最后的缘分,温柔以待,不留遗憾,是她对爱过他的温柔。 她倦怠的闭上眼睛,丝毫没有留意到往常风吹草动就要醒来的傅承昀,今夜睡的过分的沉。 傅承昀翻了一个身,侧着把手搭在林愉的肩头,压着她颤抖的冰躯,似是安慰。 林愉心慌着,最后睁开眼看着他,等他不再动弹,小心翼翼的仰头,把唇送过去,缱绻描摹着他的唇形,泪水顺着脸颊流进缝隙。 她呜咽着,猫儿一样哭着。 “你知道我心悦啊!可你不知道…该多好。那样,我就没这么痛了。” 不知道,利用也就没那么卑鄙和难以接受。她不能容忍的是自己笑话一样的活着,心意被践踏,而他明知道,却站在高处看着。 傅承昀做梦般的把她抱紧,随着雷声散去,林愉啜泣着进入了梦乡。 这个时候,傅承昀睁开眼,他低头看着哭睡过去的姑娘,似乎明白了她今夜过度的恐惧。若在他身边有足够的安全感,林愉不会一个人哭,说到底她的恐惧来源于—— 他喜欢她,而她爱他。 世间情爱唯喜动心肠,可世间情爱唯喜伤人心。 “对不起!” 他沙哑着,知道自己是错了。 第三十八章 回头啊! 林愉,你回头你…… 一场雷雨之后, 日子一晃进入了四月,海棠花开。 明日休沐,傅承昀今日回的稍早, 他暗红衣袍才显露在北院一角, 正房的门就被从里面迅速关上。 干脆利索, 直把人看的目瞪口呆。 铃铛手里挎着一篮绿油油的青菜, 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来人, 想着现在逃跑的机会…呃, 应该为零, 只能硬着头皮风中凌乱。 傅承昀走在前头, 一袭官服广袖盈风,身姿挺拔,容颜清冷。他好似有什么急事, 走来沉目略过,直接去了书房, 头也不回的样子就和方才关门的人一样,虽无言语, 但背影颇凉。 飞白在后面,莫名瞪了铃铛一眼, 复垂头跟上。 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几日, 总是林愉睡着傅承昀回来,傅承昀走了林愉醒来。先开始只有林愉会躲,后来不知何时, 相爷也冷着脸避。 同一屋檐下,夫妻两个突然就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铃铛被瞪的莫名,关键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憋屈的很。傅承昀和林愉她不敢, 就反手朝飞白的背影虚捶一拳,嘟囔道:“是夫人要躲,瞪我做什么?无理取闹。” 人已走远,铃铛转身拾阶而上,屈指叩门。有些事儿铃铛也不敢戳破,只松快道:“夫人,菜取来了,您还出来喂兔子吗?” 许久,虚虚掩着的门拉开了一条缝,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扒着门口。她猫腰抓着袖口,犹豫的左右探探,见果真没人,才抱着一只雪白的稚兔出来了。 这兔子几天前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的,不巧窝在书房门口,被回来的傅承昀逮了。 在傅承昀眼中兔子只有两种用途,活着打猎,死了果腹。但那天,他和瑟缩着腿的小白兔对视良久,忽然找到了兔子的第三种活法… 当宠物。 于是在经历了被吓,被拎,被菜刀逼,命运多舛的兔子终于被它命定的贵人——林愉搭救,取名咕咕。 “夫人你看,咕咕的眼睛都发红了,它真好吃?”铃铛看出林愉情绪不高,故意引林愉笑。 好在被养几日的咕咕肥态可居,抻着小短腿扒拉林愉,动作轻快,林愉顿时忘了其他。 其实林愉也不是纠结之人,那夜想通本也打算后头随心,她这一辈子就刻骨一回,哪怕覆水难收,也不想经年回忆的时候净是煎熬。 只是事情突然,她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就用了最笨拙的回避。 而傅承昀,也因为某种愧疚,给她诸多空间,两人默契的成了现在这般。 林愉想着,咕咕已经不耐烦的踢腾,她把它放在篮子,铃铛就挎着篮子去了宽阔的地方,一面招呼林愉,“夫人快来,你看这咕咕多可爱啊!” 林愉下意识跟去,走了两步看见那边正遥遥对着的书房,书房大开着,黑漆漆的看不见里头人。林愉捏着衣裳,到底站着没动。 “恩,我就在这看,铃铛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