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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送终

凑,手往前使劲,对方的嘴巴贴近了。

    一股腥臊的男性气息传来。

    女孩顿觉作呕,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啊呃,呕嗬嗬啊……”肠胃一阵翻滚,令人难以忍受。

    “啊我哟啊嗬嗬啊要……啊”她竭力想要表达自己的不适。

    浓密的阴毛,飞到了嘴里,她连忙紧闭。

    抬头,双眼充满敌意的瞪着对方。

    赵猛的心再次被刺痛了,可他选择了视而不见,用长满阴毛的阴户,磨蹭着对方的嘴巴。

    没什么快感可言,于是拎起了jiba,往她的嘴唇贴去,余静害怕的,抿了抿嘴角,下一刻,柔软的触感,令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女孩意识到了,这是生殖器,神经末梢,似乎被刺激到了。

    心灵生产了极度的不适,她排斥舅舅,也排斥他的私密部位。

    “啊嗬嗬啊呜呜啊……”一股酸水涌上来。

    男人时刻注意着,女孩的反应,没成想,她会如此敏感,下一刻,本能的往旁边挪动,手也松开了,女孩的头发。

    余静趴伏了下去。

    对着地面,吐了个昏天黑地,这还不算。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虚脱。

    中午吃的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可残留的恶臭气息,仍然存在,赵猛跳了脚,离女孩远了些许。

    不知所措的观望着。

    余静吐的差不多了,随即摸了摸嘴,又意识到了,有点不卫生,连忙从书包里抽出了面巾纸,擦拭着嘴唇。

    与此同时,目光怨恨的看着男人。

    “都怪你干的好事,现在,现在你满意了吧?”她大声喊叫。

    赵猛些许理亏,可明明自己也是有委屈的。

    他抓了抓头皮,关切道:“你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我难受。”女孩带着哭腔。

    “你看看我……”她低头审视着自己。

    “你看看我,浑身脏兮兮的,你也下的去手。”余静说话痛心疾首,跺了跺脚。

    泥土不知何时,居然钻入了鞋内。

    她还记得,对方要给自己的买鞋呢?原来只是想一呈兽性。

    “啊,对不起。”赵猛作为大男人,不能跟小女孩斤斤计较,故作绅士的道歉。

    飞快的将jiba塞进了裤裆里,而余静以为危机解除了,脱下鞋,倒掉了里面的泥土。

    赵猛不知拿对方如何是好,他想要表达自己的爱意,光说话是没用的,只想通过zuoai,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余静拢了拢头发,伸手拨开了玉米杆。

    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赵猛默默的跟在后面。

    两人走出了玉米地,都很狼狈,尤其是女孩,简直没法看了。

    而她的胸前空荡荡的,胸罩也不要了。

    赵猛粗心,也忘记了这一茬,待到收成时,看到那玩意的农民,肯定目瞪口呆。

    女孩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整个人失魂落魄,非常颓废,她也想用脚走回去,但浑身无力。

    赵猛没有立刻上车,看了看她。

    来到车尾,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两瓶水,其中一瓶递给女孩。

    余静迟疑着接过去,随即下车,清洗了手和脸,对着后视镜,用手抓弄了两下头发,潦草的扎了个辫子。

    衣服吗?浑身都是泥土,她只能简单拍打。

    剩下的有限,女孩漱了口,又喝了一小口。

    回到车上后,整个人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我要回去,赶快开车。”她命令着男人。

    赵猛欲言又止,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女孩好似没听到,悄然的扭头,看向了外面。

    风景依旧,心却空荡荡的。

    男人加快了油门,很快便到了家,老太太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两人回来,她在厨房里吆喝着,让他们准备吃饭。

    两人都没回答,她也没在意。

    扭头瞧见女孩上了楼,只是鞋面脏兮兮的,有点奇怪。

    裤脚上乌七八黑,很是惹眼怀疑:天气晴朗,也没下雨,她这鞋子和裤子怎么弄的。

    老太太怀揣着疑问,将吃食摆上桌面,结果看到儿子,身上也灰突突的,随即问道:“你们两怎么搞的?”

    赵猛六神无主,正在发呆,听闻此言,随即暗叫不妙。

    连忙打叠起了精神:“怎么了,没什么。”

    “身上咋弄的,真埋汰。”老太太直言。

    男人心理咯噔一下:“啊,老房子那边人手不够,需要我帮忙,至于静静吗?”

    他慢条斯理,很快找到了说辞:“上体育课,搞的吧。”

    爱情和自由

    傍晚十分,天色黯淡下来,饭桌上少了一个人。

    老太太端起了饭碗,叹了口气,女孩洗漱完毕,整个人白嫩一新。

    头发还滴着水珠,将睡衣打湿了,男人不动声色,偷眼瞄上几下,下半身的东西蠢蠢欲动,男人愕然。

    连忙岔开双腿,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欲望说来也奇怪,时好时坏,好似没什么规律。

    深吸一口气,男人顿住了双手,默默的压抑着激情,老太太眼见着他不对劲,关切道:“猛子,怎么了?”

    赵猛连忙摇头,伸长了筷子,夹了一块rou,往嘴里塞。

    “你,是不是菜不合胃口?”她怀疑的同时,也夹了一块rou,放进嘴里,随即撇了撇嘴角。

    “啊,好像咸了点。”她嘀咕一声。

    “哪有啊,蛮好的。”赵猛连忙反驳。

    接着看向外甥女,朝她使眼色,余静若有所感,随即扭头看向姥姥:“很好吃,比我妈做的东西强。”

    老太太甚是欣慰:“你妈,你妈现在忙的很,哪有时间管咱们。”

    她的话里酸溜溜的,其他两人,对视一眼,没吭气。

    姥姥似乎又犯病了,自说自话,开始数落,雅琴的不是:晚上不回来,也不吱声,这饭菜都做多了。

    以前可不这样,都是野汉子闹的。

    对于女婿的出轨,其颇有微词,但也没这么直接,可能是自家女儿,觉得什么话都是应该的。

    但余静和赵猛却不乐意听。

    又不好跟老太太顶嘴,jiejie都说服不了她,何况是两人。

    眼下还不是最难捱的时刻,倘若将来,雅琴和丁勇,有了结婚的打算,不知道老太太要如何阻止。

    赵猛可以预见,未来的血雨腥风。

    老人家就是看不起丁勇,怕将来拖累了雅琴。

    将来的事,谁又能预料到呢?就像余师长出轨,女儿被迫离婚,谁也想不到的事。

    男人快速的将饭碗,扒拉干净,将碗递给了母亲,因为对方离饭盆比较近,最关键是,为了打断她的话语。

    果真老太太自然而然接过来,闭嘴盛饭。

    随即递过来,这么一来一往,她总算消停下来。

    饭毕,赵猛看着外甥女上楼,本来也想去的,可碍于母亲在收拾碗筷,自己这么上去,也没容身之处,似乎是为了避嫌。

    赵猛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

    直到母亲进入厨房,男人趁其不注意,溜上了楼。

    径直来到女孩的房门外,轻轻一推,这次却没有锁门,打眼便瞧见,女孩正在学习:脊背挺的溜直,就像小树似的,手下握着钢笔,起初还有一丝迟滞,很快又恢复了速度。

    行云流水般的,书写文字。

    临近中考,每天都要刷题,晚上回来,又要查缺补漏。

    先前老师压了几道中考的作文题,让她们回家来写。

    其中一篇,便是家庭伦理,女孩似乎想要发泄自己的情感,将家里的丑事,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写了出来。

    赵猛走近了,恰好瞧见,吃惊不已。

    对父母的失望,以及批判,文章里的姥姥和女孩,都很可怜,当然还有一个妖魔化的舅舅?

    什么叫妖魔化呢?就是结婚还在外面搞外遇的男人。

    赵猛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手指点着作文本问道:“你这都写的什么?这也能随便写的吗?”

    女孩耷拉下眼皮,眨了两下,停住笔,扭头看向他:“为什么不能写?”

    “你胡编乱造些啥,老师肯定给你低分,你才多大,对家庭和社会理解的有限,所以不要纸上谈兵。”男人越说越来气,手指将试卷杵的直跑。

    余静蹙着眉心,瞪了他一眼。

    “我写的都是事实,我就是要讲故事,给大家听。”女孩倔强。

    “你这样影响很不好,同学会怎样看你?”赵猛苦口婆心。

    “怎么看我?重要吗?反正我要去重点中学,能跟我一个学校的人,恐怕没几个,他们都是书呆子,也不会记得我写了什么,我是差生,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余静言语尖酸刻薄。

    怼的赵猛哑口无言。

    末了,他毫无办法,一屁股坐在床上。

    苦闷的抓了抓头皮,他知道问题的所在,家庭的变化,已经影响到了女孩的成长,他不知道的是,女孩不光心灵受到了挫折,身体更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舅,你出去吧,别影响我学习。”她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赵猛猛地扭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随即又不得不接受现实,最近都是这般难以亲近,喟叹一声,男人气呼呼的起身离开。

    下楼后,径直奔向门口。

    老太太收拾完了厨房,看他要走,连忙问道:“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哪也不去,我就是随便溜达。”赵猛没好气的说道。

    母亲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抿了抿嘴角,命令道:“你若是这么闲,就去把你姐找回来。”

    赵猛在玄关处换鞋,连忙推脱:“我哪里知道,她在哪?”

    老太太冷哼:“她呀,跟那个穷汉子,肯定在XX小吃部呢。”

    男人听闻此言,却是回忆起了,那家饭店。

    在老宅附近,门脸不大,总能看到,可一次都没吃过。

    想来是丁勇选的馆子。

    “你去,把她带回来,都多晚了,也没个身份,她现在是单身,但也要注意影响。”老太太几乎是骂骂咧咧。

    赵猛没吭气,穿好鞋后,推开了门。

    随即跳上了A8车,踩了油门,单手握住方向盘,从收纳柜里拿出了香烟,叼在嘴上,又用火机点燃。

    夜晚的风,刮得猎猎作响。

    道路两旁的树,疯狂的摇摆着身姿,赵猛抬头望天,只觉得黑压压一片,那可不是天幕的黑,而是乌云遮月。

    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要下雨。

    赵猛脚踩油门,加快速度,很快来到了,母亲所说的小吃部。

    窗户低矮偏小,玻璃倒是干净,影影绰绰瞧见,里面人影窜动。

    似乎很热闹,下车后,赵猛拉了拉衣襟,将敞开的外衣系好,随即走进屋内,打眼便瞧见了jiejie和一个男人相对而坐。

    雅琴喝了点酒,满脸红扑扑的。

    她心理苦闷,因为孩子跟其不亲近,而母亲呢?夹枪带棒的攻击着自己的心上人,工作上呢?不好不赖,她的快乐全部,承载到了男人身上。

    为什么要出来吃饭呢?因为不想看母亲的脸色,还有时不时阴阳怪气的言语。

    这些丁勇都不知情,还做梦要跟自己成亲呢?雅琴喜欢他,又怕给不了,对方所要的,所有的事情憋在心理,她能好受吗?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

    冷不丁看到了赵猛,还以为自己眼花,眨动了两下,很快意识到了,并非幻像,弟弟近在眼前。

    “啊,你怎么来了?”雅琴有些无措,连忙站起身。

    “我,妈让我来接你。”赵猛实话实说。

    女人的面色越发难看,冷哼:“接我是吗?”

    她的话充满了疑问,而丁勇也瞧见了赵猛,也跟着站起身来,客气的招呼对方,坐下来吃点喝点。

    男人摇头:“不了,我等你们完事,我接我姐回去。”

    赵猛没什么表情,对于丁勇,他也说不上,印象好坏,总之jiejie的事,她自己做主,自己也不好参与。

    能劝母亲的,也劝过了,也算尽力而为。

    雅琴一屁股坐下:“我不回去,回去干嘛。”

    她失魂落魄,小声嘀咕,因为并未醉的厉害,理智尚存,生怕被别人看了笑话,所以对话的声音较小。

    赵猛点头,觉得很是无聊。

    对丁勇道:“你,我拜托你,吃完饭,送我姐回去。”

    他本身心情不佳,又遇到了这档子事。

    瞬间失去了耐性,转身离开。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jiejie不如意,外甥女生气,母亲也不好惹,自己呢?本身也是一堆啰烂。

    生活啊,好像一团乱麻。

    赵猛走后,雅琴的眼圈红了起来。

    丁勇看着心疼,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咋了,是不是,家里不同意啊?!”男人郑重其事的问道。

    雅琴抬眼,含义无限的看了他一眼。

    “你别问了。”

    “为什么不能问呢,你母亲就是不同意。”别看其长相憨厚,可心理门清着呢,老太太不是善茬。

    可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灯,该争取的一定要争取。

    上次通过父亲,想要说服自己,又给自己的孩子施压?她到底要作怪多久?

    “我知道她不满,看不起我,因为我穷,但是我也不太穷啊,我爹有存款。”后面的话,明显底气不足。

    这像什么话,老爷子没死,惦记起财产了?

    真是大逆不道,所以他的声音弱了下去。

    “你别说了,咱们的事慢慢来吧。”雅琴苦恼的叹气。

    “慢慢来,我们都不年轻了,再不凑在一起,恐怕要拄拐棍了。”丁勇终于说了点,硬气的话。

    “那正好,老来伴。”女人悠悠道。

    “不行,我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晚上做梦都是你。”男人倾诉衷肠。

    雅琴很是感动,摇摇欲坠的内心,又开始地震般的颤动,心理的太平一点点向着自己的爱情和自由倾斜。

    被迫让步

    夜深了,银色的月光散下白芒,照的小区内的景物,朦胧而不失美感,蟋蟀的叫声到处都是,衬托的夜晚越发宁静。

    老太太坐在沙发处,瞪着眼睛,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儿子没回来,女儿也没回来,本以为两人会一同回来。

    猛地听到了,一声轰鸣声,她的身体挺的笔直,探头张望,可很快便意识到了不对,年过古稀,摩托车和汽车的声音,还是能分辨出来。

    她侥幸的猜测,很可能是小区里,别人的车路过。

    可很快,轰鸣声停止了,透过玻璃,看到了一双人影在晃动,她的心咯噔一下,立刻站起了身。

    快速来到窗前。

    扒着窗棂,外面的景物,在路灯的照射下,变的清晰起来。

    雅琴穿着,早晨出去时的衣服,另一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半袖露着胳膊,下半身是深色系的裤子,女人从其车上下来,身体晃悠了两下,脚步越发的不稳。

    “啊……”雅琴勉强稳住身体,用手扶住额头。

    “啊,你怎么了?”丁勇连忙下车,做支撑状。

    “啊,我头有点晕。”女人的声音含混不清。

    “叫你少喝点,不听话,现在知道难受了吧。”男人关切又责怪。

    “啊,我,我就是心理难过,我必须得喝,酒真是好东西。”说话间,女人放下了手,点着对方的胸膛,笑盈盈的说道。

    “酒啊,女人还是少喝,都怪我。”男人也喝了不少,满脸红扑扑的。

    两人说话离的近,酒气纵横。

    可谁也没有嫌弃谁,毕竟都一样。

    “怪你?也不怪你。”女人大着舌头,慢悠悠的说道。

    “你其实人挺好的,只是,只是我家里人比较复杂。”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

    雅琴站不稳,身体的重点,全部放在男人身上,对方不得已,只得揽着她的腰。

    “会好的,会好的。”见其醉醺醺的,丁勇不想跟其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没有结果,再者时间晚了点。

    明天两人都要工作。

    他最近勤奋非常,对挣钱很执着。

    “你知道吗?我家收拾房子,我准备要用你的,可,可是……”女人说到这儿,话语微顿,带着哭腔。

    “可是,可是……呜呜呜……”她似乎想到了伤心处。

    而此刻老太太在屋内,看着外面的闹剧,只觉得无比荒唐。

    她暗骂丁勇不是个东西,居然让女儿喝了这么多,而且胡话连篇。

    雅琴是在怪罪自己,干涉她的婚姻自由吗?可自己也是一片好心,为了她好啊?倘若真的放任对方,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

    没有稳定工作,还有个老父亲,未成年的孩子,这些都是负担。

    真的结婚,有个大事小情,能坐视不理吗?

    丁勇明白她的意思,连忙从裤兜里掏出了手绢,给其擦拭眼泪,安抚道:“你别想那么多了,事情会好的。”

    他还能说什么,老太太见到自己,目光就像锥子,他都绕着对方走。

    生怕狭路相逢,对方为难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怂过,欠钱不假,可自己不赖账,也算为人厚道。

    可跟老太太,他是无法对话的。

    因为对方的观念根深蒂固,事情摆在眼前,她对自己有成见,女儿劝说无果,自己有什么资本去谈判呢?

    他有点自卑,可并不想放弃雅琴。

    毕竟对方是真真儿的好女人,勤快能干,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许多年,没有女人温存的他,对生活重新充满了希望和热情。

    “你,你说我,说我该怎么办呢?我的命怎么这么苦。”雅琴嚎啕大哭,男人越是劝说,她哭的越凶猛。

    急得男人手足无措,正在此刻,防盗门打开的声音,令丁勇精神一振,飞快的抬起头来,愕然的望着左侧。

    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眼前一闪,转瞬出现在光影中。

    丁勇的心跳加速,不自觉的吞着口水。

    “啊,您好,大娘。”他怯生生的打招呼。

    老太太冷哼一声,冲到了女人面前,用手怕打着对方的面颊,嘴里狠声道:“大半夜的,你喝了这么多酒,又跟野汉子胡混呢?真能作妖,没有出息的东西。”

    骂自己事小,可她连雅琴都骂。

    男人的脸色难看起来,抿了抿嘴角,又不好说什么。

    说什么,事情都只会恶化,到时候女人更难做,索性勉强压下火气。

    老太太别看身材瘦弱,志气还是有的,一下推开了男人,一把搀扶起女人,歪歪斜斜的往前走。

    丁勇连忙上前,跟着使劲。

    雅琴的脑子浑浑噩噩,看到母亲,便什么都不说了,只剩下抽噎。

    她潜意识里,还是忌讳对方的,打开门,将女人送进去的刹那,男人的腿,很自觉的留在外面。

    老太太回首瞪了一眼。

    “你看什么看,还不走?”她下了逐客令。

    丁勇被怼得,面颊发烧,立刻离开,可他担心女人,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及至到了摩托车旁,鼓起勇气,朝屋内喊话。

    “大娘,你,你给她喝点水。”

    接着,客厅内的灯亮起。

    玻璃窗前,映射出老太太凶巴巴的模样。

    在夜晚看来,尤其瘆人,男人连忙发动引擎,火速离开。

    老太太朝窗外,骂了两句,扭头便看到女儿东倒西歪得靠在沙发扶手处,双眼紧闭,呼吸清浅。

    “你睡了?”她靠近,仔细观察。

    女人没反应,老太太又叫了两声,还是如故。

    老太太急得乱转:“啊,你怎么能在这里睡呢?”

    弄进屋?本就消耗了不少体力,她可没有力气,在将人弄上楼,连忙掏出了手机,给赵猛打去了电话。

    响了好多声,那边有了回应。

    静悄悄的,也不知道在哪?

    老太太起了疑心,问他究竟在何处?

    赵猛下意识的看了看周围:从小饭店离开,便来到了镇中心的洗浴,点了个按摩女,做的是正规按摩,由于太过舒服,居然睡过去了。

    如今醒来,接到了老太太的电话。

    “洗浴,我松了松骨。”男人倒是坦荡。

    “啊,按摩吗?那地方不干净,还是少去。”老太太还是老脑筋。

    “妈,你想什么呢,我忙了这么多天,累了,乏了,按摩又怎么了。”赵猛有点不耐烦。

    “哼,别忘记,你有媳妇就成。”老太太颇为不忿,她的思想较为传统,家庭观念极重,眼下,雅琴不听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出乱子。

    “我知道,您多心了,有话您说。”赵猛皱着眉头,从床上起来,看了眼窗外,又瞄了眼手机时间。

    随即惊讶不已,居然快到10点了。

    “你姐喝多了,躺在客厅睡着了。”老太太没好气道。

    男人顿觉不妙,连忙下床,一边穿鞋一边说道:“好,我马上回去,您别动。”

    “你快点啊!”临了,她还叮咛。

    赵猛挂断电话,来到了男宾室换好衣服,跟着到前台结账,接着出了洗浴,开车往家赶。

    本来他想住在洗浴的。

    客厅里的沙发床,一点都不舒服,睡的腰酸背痛。

    再者就是余静不理睬自己,也懒得去讨没趣。

    夜晚的城镇静悄悄的,除了野猫野狗,什么都没有,车开的极快,没用多长时间,便到达了目的地。

    打开房门,便瞧见,母亲坐在灯下,拉长了苦瓜脸。

    jiejie睡的,口水直流,样子不堪入目。

    赵猛也皱起眉头:“怎么喝成这副德行。”

    “还不是你,叫你把人带回来,可结果呢,你倒是好,去按摩。”老太太义愤填膺。

    男人自觉理亏,连忙低头,抓住了女人的胳膊,半搀半扛的,带着人往前走,及至到了楼梯口,更是小心翼翼。

    女人的手不慎碰到了楼梯的扶手。

    磕得她直哼唧。

    “你慢点,仔细点。”老太太吆喝着。

    男人连忙放慢了脚步,细心关照着jiejie。

    很快,来到了二楼,将人送上床,终于呼出一口浊气。

    “呜呜嗬嗬啊,丁勇,丁勇……”雅琴在睡梦中,还不安稳,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看的两人目瞪口呆。

    老太太的脸色尤为难看。

    赵猛看到jiejie这样,心理也不好过,于是对母亲说道:“妈,我姐的事,您就别拦着了,你也拦不住。”

    “我是为了她好……”对方振振有词,数落起男方的缺点。

    “停……”男人听不下去:“这是她的事,好坏,都是她的选择,您如果非要棒打鸳鸯,到时候我姐的男人跑了,她会怨恨您一辈子。”

    听闻此言,老太太面色微变,好似霜打的茄子。

    “那,那我也不能眼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她固持己见。

    “您别cao心,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谁,能保证永远不犯错误。”赵猛有感而发。

    “只要她心甘情愿,能承担后果,就可以了,都是成年人,您别替我姐做决定好吗?”男人可谓苦口婆心。

    老太太神情落寞。

    面色青白交加,末了,她终于松了口:“好,我可以不管,但我有条件。”

    入赘难题

    翌日,赵猛照例去老宅监工,其他人各自过活。

    中午十分,男人给jiejie打了电话,让其不要吃饭,自己过去找她有事,到时候一起用餐。

    雅琴迟疑了,说是丁勇已经将盒饭送过来了,要不然多拿两盒,就在宾馆吃吧,赵猛苦笑着摇摇头。

    “姐,不差这顿。”说完这话,立刻挂断了。

    女人站在宾馆的门外,跟自己的心上人面面相觑。

    她直觉弟弟找自己谈话,跟对方有关,丁勇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只觉得她的目光中,别有深意。

    “要,我要跟你去吗?”说话间,接过了对方,递回来的盒饭。

    “不用,没事,回头电话联系,你先走吧。”女人笑盈盈的对其说道。

    男人投以安抚的微笑,蹬着三轮车,打开了喇叭。

    ——盒饭,丁家盒饭,盒饭,丁家盒饭,10元一盒。

    随着声音越来越远,女人叹了口气。

    左右张望了几下,没瞧见弟弟的踪影。

    也是,对方没这么快到,索性进入大厅,坐在沙发处等待。

    过了10分钟,一辆漂亮的A8停在门前,还没等对方打电话,女人连忙奔了出去。

    赵猛瞧见了,果断收起了手机,推开车门。

    没成想女人没有理会,而是拉开了后侧的车门。

    钻了进去,看了看前面,说道:“开车吧。”

    男人二话没说,脚踩油门,七拐八拐的向前走。

    “别太远,待会我还要上班呢。”女人提醒。

    “那行,就在这家驴rou馆吧。”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

    雅琴扭头看了两眼,门脸不大,好像新装修过的。

    临下车前,赵猛将手包和香烟带上。

    他的包想起来就拿,想不起来,就放在车里,烟呢,大多时候,揣进裤兜。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打眼便瞧见了老板,对方正在收银台上忙碌,抬头看到她们,先是微笑着致意。

    服务员立刻前来招呼。

    引领着他们来到了桌边。

    “二位要吃点什么?”服务员职业化的问道。

    赵猛和女人四处瞧了瞧。

    墙面挂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菜名什么的。

    “你吃啥,点。”赵猛很是阔绰。

    雅琴抿了抿嘴角,小时候,家里穷,rou很少能吃到,那时候驴还比较多,毕竟驴要比骡子和马瘦弱,多多少少能干活。

    最主要的是,价格便宜。

    所以当时,最常见的牲畜便是它。

    可后来,却越来越少,简直要灭绝似的。

    她还记得,隔壁邻居家,偶尔吃了顿驴友馅饺子,她去了,恰好赶上,对方便给了她几个,那滋味……

    美味的难以言表,后来生活条件好了。

    能吃的东西多了,驴rou的味道似乎也淡忘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点啥。”她支支吾吾道。

    赵猛看了又看,思量片刻,做了主。

    “先来两盘子,驴rou蒸饺,再来一个水煮rou片。”眼见着服务员下单子,男人又问了问女人。

    “姐,还有一个菜,你来点。”

    雅琴这次没有客气:“那,那就来一个红焖刀鱼。”

    “就这两个菜,两盘饺子是吧?”服务员最后确认。

    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服务员拿着单子,快步走进后厨。

    “你不喝点酒吗?”赵猛促狭问道。

    雅琴的脸立刻红起来,今早醒来,头昏脑涨,几乎上不了班。

    “别说了,喝什么喝,我还要工作呢。”女人嗔怒。

    赵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咬住烟屁股,用打火机点燃。

    这烟的味道不是很大,淡淡的,很好闻。

    深吸两口气,男人兀自开了口:“昨天你喝多了,说了许多胡话。”

    他神情严肃,吓得女人一个激灵,有点心虚的问道:“我,我说了些什么?”

    赵猛从鼻子里哼出一丝两气,有点往日不堪回首的意思。

    雅琴也没好意思再问,气氛有点凝固,男人深吸两口烟,随即再次开口道:“你对丁勇是来真的?”

    女人抿了抿嘴角,低声道:“是的。”

    “行,有你这句话就成。”男人似乎在自言自语。

    “可,可是咱妈不同意。”女人比较激动。

    赵猛抬手打断了话语,反驳道:“咱妈不同意,你们就要分开吗?”

    雅琴被噎的哑口无言:不会的,起码暂时不会。

    “妈也是为你好,她也不是老糊涂,顽固不化。”男人替母亲说话。

    “啊,就是顽固,我和她说不通。”女人很是沮丧。

    “妈呢,只是担心你,其实,只要你和丁勇能约法三章,也是可以的。”赵猛郑重其事道。

    雅琴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

    赵猛将烟蒂暗灭,仔细的看着对方。

    “姐,你现在条件还可以,有房,有存款,这些大部分是姐夫挣的。”男人如是道。

    女人颇为不屑,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些都给静静,然后你跟丁勇结婚,也无所谓。”赵猛开门见山。

    雅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这些是妈跟你说的吗?”

    “不光是妈,我也认为这样做,完全有必要。”男人增加了砝码。

    女人再次瞠目结舌,她考虑的没那么长远。

    心理盘算着房子能值多少钱?起码得百十来万吧,老宅不说,别墅还是比较值钱的,因为那边住的都是大官儿。

    “我就怕,将来不养活我。”雅琴也很实在。

    赵猛深深看她一眼。

    “你不是还有存款吗?老了,还有退休金,你需要谁养活啊?你和丁勇在一起,那是老伴,将来互相扶持,岂不是更好。”

    女人舔了舔嘴角点头:“你说的对。”

    “再有,妈要求丁勇入赘。”他有点想不通。

    入赘干嘛呢?还不是两口人过日子。

    但老人的想法不同,似乎这样更为体面,对他们家而言。

    后来赵猛也明白了,这是一个考验,老丁头会同意吗?

    雅琴觉得匪夷所思:“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入赘?”

    “妈也是为了你好,入赘到咱们家,就在妈眼皮底下,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男人为了使得对方宽心,如此劝说。

    女人叹了口气,眼看着,蒸饺端上桌。

    饺子很大,约有5CM,馅料多,皮较薄,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诱人的光景,可此刻雅琴肚子里似乎存着气,丝毫不觉得饿。

    “姐,你也别多想了,回去好好考虑,现在好好吃饭。”说话,赵猛将筷子递了过去。

    女人心不在焉的接过去,看着弟弟将饺子放在自己面前的瓷盘中,机械性的夹起来,放入嘴里。

    味道是香的,但却难以下咽。

    饭毕,赵猛将人送回宾馆后,开车返回老宅。

    雅琴坐在办公室内,久久无语,末了,拿起了手机,给丁勇打去电话,问他在哪?对方直觉有事。

    将车停下来,站在树荫下。

    “在XX附近,怎么了?”

    女人欲言又止。

    “你有话快说,急死人了。”丁勇催促。

    “我,我问你,我妈让你入赘,你同意吗?”女人终于吐露了话语。

    这回轮到丁勇,偃旗息鼓了。

    听筒里,流传着永恒的寂寞。

    “为什么?”丁勇自己没多大抵触,他怕的是他老爹。

    “不为什么,你说你答应不答应。”雅琴语气不耐烦。

    男人思忖片刻:“我自然没问题,可以为了你生,为了你死,但是我爹……”

    “你爹我管不着,我就管你,你看着办。”没等对方回话,其果断挂了线,搞的丁勇心烦气躁。

    本来结婚是好事,可男人入赘好说不好听啊。

    似乎是证明了,男人没本事,吃软饭似的。

    可想想自己的家庭,也就那么回事,还要什么体面呢?自己打了光棍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无论如何不能放弃。

    他盒饭也不卖了,蹬着三轮车飞快的往家赶。

    老丁头坐在院子里,挑黄豆,冷不丁听到铁门响,先是一愣,嘴里喊道:“不会吧?”

    很快,进来个熟悉身影,老头诧异非常:“你卖的这么快?”

    丁勇没回话,将车推到靠近大墙的位置,停下来,直勾勾的看着父亲,搞的对方心理直发毛?

    “咋了?”他从凳子上起身,紧张的盯着他。

    “我,我要结婚了。”男人结结巴巴道。

    老爷子差点跳起来:“你说啥?”

    对方重复了一遍,父亲喜出望外:“这是好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话说完后,意识到了不对,冷着脸道:“是不是彩礼要的太多了。”

    丁勇点点头,又摇头,搞得对方愈发迷糊。

    “你说话!”

    “雅琴他妈说了,让我入赘。”他低声说道。

    话音落,老爷子瞬间僵硬如石。

    “这,这是她说的?”其吹胡子瞪眼。

    别看其跟儿子凶,对老太太却是毫无脾气,那是当面,背地里,他也是知道反抗的。

    就像现在,他鼓着两腮,大喝道:“她痴心妄想,我的儿子,怎么可能入赘,真以为她姑娘,是七仙女下凡啊?我呸,就算我儿子打了一辈子光棍,也不进他们家的门。”

    神仙般的余静

    老爷子硬气了没两天也就松口了。

    因为儿子实在太拧了,根本不听他的,活儿也不干了,整天不着家,他打电话将其臭骂了一顿。

    可人家根本没当回事。

    还气得自己肝疼。

    后来想想,这样下去也不行。

    自己年岁大了,还能干几年,最近半年,时常腰酸腿疼,夜半盗汗,莫不是害了什么不好的病。

    人老了,就是前怕狼后怕虎。

    孙女还小,儿子又不太争气。

    若是得了病,需要重金医治,他还不如死掉算了。

    死了,一把火烧掉,倘若看病,花光了积蓄,才是最大的罪孽。

    所以老爷子非常的悲观,但足够倔强,不肯将自己心理的隐忧,吐露出来,平素该干嘛干嘛。

    如今儿子要入赘,尽管不同意,也必须点头。

    家里的一摊子事,离不开对方。

    后来他也说了,只要不影响丁勇回来干活,也就无所谓。

    儿子听闻此言,喜出望外,怎么会不回去呢?毕竟那一摊子,可是自己的事业,老爷子撇了撇嘴角。

    心理稍感安慰。

    事业?他喜欢这个词。

    丁勇赶快将好消息,通过电话,传递了过去。

    雅琴却非常的淡漠,说是同意了,还不够,需要彩礼。

    男人一听,当即傻眼,人可以放,自己也能做主,钱呢?却是父亲掌管着。

    我妈说了八万八,对方的心,倏地往下一沉,1万8都够呛,何况是八万八?他立刻没了声息。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片刻。

    雅琴说是,要跟对方见面详谈。

    丁勇只能答应下来,因为这档子事,白日里,卖盒饭都是心不在焉,居然找错了钱,但他丝毫不在意。

    这点钱跟八万八相比,算什么。

    吃过晚饭后,男人去接女人,两人来到了,时常约会的小河边。

    丁勇将摩托车,放在树荫下,两人在羊肠小道上漫步前行,起初都不说话,末了,还是雅琴开了口。

    “这钱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窘迫的抓了抓头皮:“我,我手里没钱。”

    “我知道,你不会想办法吗?”雅琴质问。

    丁勇眼神虚虚的飘过来:“我爸有点钱,但他不会给我的。”

    “那你的意思,不给彩礼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我都入赘了,你妈怎么还要彩礼,我以后也算你们家的人了。”

    “我妈就那样,别人有彩礼,我结婚也要有。”雅琴颇感无奈。

    丁勇深吸一口气,指责道:“她就是诚心,不让我们在一起。”

    女人看他愁眉苦脸得模样,非常不忍心,低头看着,四周绿茵茵的青草,突然问道:“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男人很是困惑:“你这什么话,我还不够真心吗?”

    雅琴摇摇头,又点点头。

    前夫跟丁勇不一样,两人是媒妁之言,对方从未说过喜欢自己的话,以前以为夫妻吗?日久见人心,没那么矫情,如今看来,他好似从未中意过自己。

    他需要的,只是传宗接代,能料理家务的女人。

    而丁勇,跟他不一样,他的关心和体贴,自己能感受到。

    “你爱我吗?”雅琴问这话的时候,用脚踢了踢小石子。

    “当然爱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丁勇情绪有点激动。

    雅琴偏头,看着男人:他双眼放光,里面深幽,没看错的话,那是沉甸甸的感情。

    女人昂头看了看蓝天,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你没钱,我有。”

    话音落,男人难以置信的瞪眼睛。

    “你,你是说?”他结结巴巴道。

    “我有点钱,这钱我出了。”雅琴斩钉截铁。

    “这,这不太好吧?”丁勇有点犹豫,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而雅琴对自己着实够意思。

    “你还有其他法子吗?”女人扭头看向他。

    男人低头沉默不语,他简直是个窝囊废。

    “我妈就是设计了障碍,我们要齐心协力,将日子过好,以前的臭毛病,不能再犯了,以后凡事都得听我的。”雅琴郑重道。

    丁勇无法,只能接受。

    “你放心,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以后也会,你对我,真的情深义重,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男人情真意切。

    双眼泛着感激的微光。

    雅琴微微一笑:“我就喜欢你的老实和本分。”

    “我喜欢你的贤惠能干。”丁勇也跟着笑。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们真的很般配。”

    结婚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因为是二婚的缘故,也没去酒店,只在自家院落摆了喜酒,来的都是亲朋好友。

    本来盖房子和结婚,都要cao办的。

    这在城镇很是平常,但家里将两事合并在了一起。

    赵猛自从五月一过后,又过了半个月,再次回来。

    这样的场面,他能不回来吗?当然他不是自己,带着家眷。

    A8车停下来的时候,引来很多人关注,被围了起来,都知道,老赵家出息了,有个儿子当了校长,关键是还有钱。

    你看看这车?又长又气派。

    下来的媳妇,也是漂亮高挑。

    以前光听说,对方结婚了,也没在家里这边摆喜酒,这回总算见到了,所谓郎才女貌。

    赵猛客套的将曹琳介绍给大家认识,本来余静在屋里帮着忙乎,看到两人,只觉得碍眼,此刻她对曹琳,倒没有以往的敌意了。

    对舅舅的感情淡了,其妻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照样跑前跑后,人都说女孩长大了,懂事了。

    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想法,她难受的无以复加,只是硬撑着,不想表露出来。

    母亲结婚了,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应该高兴,父亲也有了心爱的人,两个最亲的人,历经磨难,皆大欢喜,自己该高兴。

    她心理这么想着,却是酸溜溜的。

    酒席摆的并不多,12桌而已,菜色丰盛,雅琴和丁勇,穿着中式的礼服,四处给亲朋好友们敬酒。

    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大红衣,大红喜字,处处洋溢着美好。

    随即便是简单的典礼,接着鞭炮齐鸣。

    这个时候,余静却没有多看两眼,而是静悄悄的来到了后院。

    找了块破转头,屁股勉强蹭到,坐了下去,她坐在果树下面,视线穿过满眼翠绿,不知落在了何处。

    外面的喧闹和喜气,跟自己无关。

    她好似孤岛中的孤儿,心理空落落。

    还没长大,就要面对,这么多事情,未来真的越发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有了动静:赵猛饭菜吃到了一半,借故离开,因为外甥女不见了,他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瞧见。

    男人顿时心急。

    上楼翻了个遍,也没人影。

    人也没见从前门出去,那么……她很可能在后院。

    赵猛连忙赶了过来,放眼望去,没人,又将视线投向了果树,影影绰绰瞧见了一抹粉色身影。

    衣服是前天,母亲和丁勇带着去逛街买的。

    女孩笑的很灿烂,道了谢,接受了,今天也穿了出来。

    男人连忙走过来,发现女孩勾着脑袋,将头放在膝头,悄无声息,好似石化了似的。

    赵猛心头一紧,连忙过去,蹲下身体,问道:“静静,你怎么了?”

    女孩没吭气。

    “你,你别这样,你说话。”男人越发的担心,拽住其胳膊,硬是迫使其抬头。

    便瞧见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孔。

    赵猛的心,被什么揪住了,疼的他双眉紧皱。

    泪眼连连的余静,透过模糊的视线,看清了眼前的人,情绪越发的激动。

    “舅,舅……”她带着哭腔。

    “他们都说,我父母不好,都是不检点的人……”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其实……其实……我知道,……他们只是不相爱了……谁都有背叛和相爱的权利是吧?”

    明明说着,通情达理的话。

    可那张脸,却不是这么回事,着实令人心疼。

    赵猛抿了抿嘴角,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用大掌,擦拭着女孩的泪水。

    “我妈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爸,找了别的女人,我妈才选择了这一条路,她是爱我的。”她兀自念叨着。

    “我爸虽然有了新欢,对我们也是不错,还给我买房子,不是吗?”她颤着声音质问。

    男人看到她这样,比扇自己两巴掌还要难过。

    他知道,女孩在怨恨,她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却这样说了,真的是讽刺,不是吗?

    “静,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别想这么多了。”他笨拙的安慰着。

    女孩突然伸手,将面前的胳膊,拨开,大声喊道:“我没爹没妈了,我是神仙,我自己也能活的很好。”

    她朝着对方歇斯底里的喊叫。

    赵猛这张脸彻底扭曲,他惊慌失措,心如刀绞。

    “你还有我,还有我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我会比你的父母,还要可靠的。”男人掷地有声。

    女孩突然停止了哭泣。抽噎着瞪着对方。

    “我不需要你,我自己也能行。”话音落,她突然起身,准备往回走。

    赵猛连忙拽住她:“啊,你上哪去,你哭成这个样子,先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