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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说说事情经过。” 梁冲脊背一直,从善如流道,“公主敲门,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便把门打开了,公主进屋就问我是不是绑架越流弟弟,我说不是,公主又问越流弟弟,她不知怎么了,让巴索他们杀我,越流弟弟看我寡不敌众,大喝声提醒我跑,我就跑回自己房间把门给反锁上,后来想想不对劲,我走了,越流弟弟怎么办,我提剑出来,越流弟弟和公主不见了,跑到楼下,叫上侍从追了出去......” 顾越泽看了眼顾越白和顾越武,顾越武的脸在晕黄的光照下,显得有些苍白,“塞婉公主是不是对六弟太热心了?” 在西南部落,他们也遇着过欺压百姓,霸占民女之事,没见塞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估计以为六弟身上有钱,想敲诈六弟一笔,以六弟的性格,公主助他逃跑,只要公主开口,六弟会给她钱的。”顾越白不紧不慢推测道。 梁冲小心翼翼瞅着顾越泽,不敢多说,塞婉公主不像是想敲诈,更像脑子有病,煮饭的厨子都知道顾越流不懂事到处跑顾越流对他用了些手段,塞婉公主还跟个傻子似的出来帮忙,真以为自己是个行侠仗义的侠者呢,自以为是。 “三哥,你说公主是不是看上六弟了?”顾越武蹙着眉,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出塞婉助顾越流逃跑的原因,“塞婉公主身无分文,人长得又黑又丑,哪怕皇上答应和亲之事,入京后,城里的少爷们也会对其退避三舍,塞婉自尊心强,估计知晓有难堪之日所以下手为强,六弟年纪小,最容易上当受骗......” “不至于吧,六弟起码的审美还是有的。”顾越白觉得顾越武分析的不对。 顾越泽敲着桌面,低垂的眼睑盖住了眼底情绪,他若有所思道,“塞婉公主比六弟大好几岁,成亲不可行,她约莫想咱家承她个情。” 顾越流真要是被绑架的,塞婉对顾越流就有救命之恩,凭借这个,塞婉进京后,有长宁侯府罩着,外人就不敢明目张胆的给她难堪,她算在京中站稳了脚跟,这也是为什么她跟着顾越流消失不见的原因,放顾越流走了,救命之恩就没了,她自然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同他一起回来。 只是,没想到自己好心办的却是坏事。 梁冲忙附和,“越泽哥哥说的有理,南蛮皇室,哪有善男信女,她就想借着长宁侯府的名声挑个如意佳婿,还说什么一国公主,下作起来,比妓.院......”余下的话在顾越泽阴测测的注视下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的安宁国可没一座妓.院了,拿妓.院的姑娘们作比,是侮辱姑娘们的品行,侮辱安宁国的朝廷,他拍了拍嘴。 顾越泽见他用捂了裤裆的手又拍嘴,面露嫌弃,“回去吧,和李大人说,忠州风光迤逦,咱住两日再离开。” 梁冲如蒙大赦,答了声是,火急火燎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回房门口,想起忘记给顾越泽关门了,又蹬着步子蹭蹭蹭跑回来,轻手轻脚掩上门,风风火火去了李良住处。 没把顾越流抓回来,李良有些错愕,长宁侯府的人被顾越流训练得疾走如飞,黑漆漆的天,周围岔口多,怎么会没抓到人?对顾越泽说的休息两日,他想也不想答应了,只要不让他提着灯笼到处找人,一切好商量。 顾越泽三兄弟说了会儿说就各自睡下了,托顾越流福,南下时他们一人一间屋,如今四兄弟睡三间,轮流守着顾越流,顾越流跑了,他们寻思着不追了,就在驿站等,等顾越流自己碰壁回来。 这一晚,他们睡得很熟,睁眼即是天亮。 可怜摸黑逃跑的顾越流,怕顾越泽他们追上来,半刻不敢休息,天麻麻亮时,他们总算到了忠州城外的码头,雾蒙蒙的,码头上没什么人,只有些船夫们吆喝着往船上走,搬运货物,顾越流喜滋滋跑过去,盯着江面上看,他决定坐船离开忠州,这么一来,顾越泽他们就抓不到他了。 他找了辆小点的船,问船夫,“去通州多少钱?” 通州是土匪头子聚集地,常年有土匪出没,通州刺史多次派兵镇压,但没什么效果,土匪们前仆后继,抓了一拨还有一拨,久而久之,刺史xiele气,由着土匪们为非作歹。好在那么土匪们懂得看人抢劫,官宦人家是坚决不惹的,只抢劫过路的商人,商人地位低下,去衙门告状,衙门里的人也多敷衍了事,他亲爹是威风凛凛的大侠,一定在通州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他去通州准没错。 船夫刚醒,脑子有些懵,上下将顾越流打量番,看穿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身上没有带包袱,一大早又要出行,估计是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的,冷冰冰问道,“是包船还是拼船?” “当然包船了,本少爷啥时候和人拼过船。”顾越流极为豪爽,“多少钱,说吧。” 这语气,一听就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娇少爷,船夫想了想,“二十两。” 平日包船十两就够了,但眼前的人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被府里的小厮们追上来,他这个船夫也要遭殃,他是冒着风险接这笔生意的,当然要多收些银钱,二十两,他没漫天要价。 二十两银钱对去年的顾越流来说是几个月的月例,他没准会转身走人,但如今不同了,他跟着顾越泽赌博,赢了大把的银子,二十两,小意思,他抬手摸向腰间,怔了怔,他给忘记了,他的荷包被顾越流拿走了,连火折子都掏不出来,何况是钱了,转头看向旁边只看得清衣服颜色的塞婉,“公主,你有钱吗?” “我的钱不是都给你们了。”塞婉公主理直气壮,“我连文琴她们的钱都给你们了。” 顾越流:“......” 不要说得多慷慨大方,那是她自己没本事输给他们的,而非给。 顾越流不死心,“你身上就没点钱?你不是南蛮公主吗,二十两都拿不出来?” “别说二十两,二两我都没有。”塞婉取下腰间荷包,顾越流接过手捏了捏,胀鼓鼓的,边拉开荷包绳子边道,“不是有吗,是不是巴索偷偷装进去的,怕你又去赌博,故意不和你说。” 荷包里是张叠整齐的纸,顾越流展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公主啊,国库空虚,您千万别继续赌了啊! 塞婉瞅了眼,伸手将纸收好,她把随行的箱子全输了,心头不服气,想继续赌,就她所知,输了钱是可以写欠条的,巴索看出她的意图,就写了这张纸,提醒她万不可将整个南蛮拖下水,南蛮常年征战,国库空虚已久,她再不收敛些,她父皇估计也不管她死活了。 “那怎么办,没有钱,咱哪儿也去不了。”顾越流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塞婉公主也没有法子。 船夫听二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