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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心理此刻是什么滋味,激动、喜悦、期待、不安......近十年没有过的激烈情绪一股脑都翻了上来。 生父的突然出现让蔺扶苏产生一瞬间的惊诧,不由仔细打量连城几眼,但很快又恢复淡漠的姿态,"我没话想和你们说。" 没想到会遭遇如此的漠视和排斥,连城错愕不已,眼看蔺扶苏退回屋内意欲关门,情急下一把将手杖卡进门缝,左手用力一推,硬是闯进屋内。 站在玄关,连城转头吩咐,"阿标,你和阿文在外面等。"随后把卢蔺幼薇拉进来,关上了门。 被连城一连串迅捷的动作弄了个措手不及,等蔺扶苏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坐进客厅的沙发上,再想赶出去却是不可能了。 连城行走江湖数十年,破门而入的行径不知做了多少,这时大咧咧闯进儿子家,竟无丝毫不妥的感觉,倒是卢蔺幼薇看到蔺扶苏面色不善,很是忐忑,低声下气地哀求,"扶苏......" 烧得猛烈的怒火快要压抑不住时,蔺扶苏陡地升起一股不安,快速地向卧室瞄了两眼,确定秦飞扬没有被吵醒的迹象,悄悄松了口气。 在对面坐下,蔺扶苏不悦地看向两人,"有什么话请快说,我还有事。" 连城老于世故,自然看得出蔺扶苏急于摆脱他们的心思,这时说些骨rou情深的废话也只会让蔺扶苏更加厌恶,索性开门见山地提出来意。 "扶苏,我一直不知你母亲生了你,以至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现在知道了,自然不能再让你无依无着。今天来找你,就是希望带你回家,认祖归宗。" 蔺扶苏不动声色,"哪个祖哪个宗?蔺家还是连家?" 连城愣了下,"你是我的儿子,自然和我回连家。" 蔺扶苏有些意外,疑惑地看过去,"让一个野种认祖归宗,连先生不怕妻儿反对?" "你大妈和哥哥都已过世多年了,"说到这里,连城神色黯然,"扶苏,你现在已是我连家唯一子嗣。" 没了嫡子才惦记起私生儿吗?蔺扶苏恍然大悟,先前冒出的一丝感动顿时成了笑话,再看向生父的眼神也带了鄙夷,"难怪,若非断子绝孙,原也不能让连先生屈尊寒舍。" 看到那双冷静眼眸中透出浓重的心灰意冷,卢蔺幼薇吓得脸色雪白,急急乞求,"扶苏,我们已为当年作为后悔莫及,看在咱们血脉相连的份上,你能原谅我们吗?" 对亲情寄予的最后一份希望也彻底破灭,蔺扶苏反而平静了许多,"卢太太何出此言,你我无怨无仇,何来原谅之说。" 连城早年脾气火爆,晚年时收敛不少,可碰到蔺扶苏这样油盐不浸的性子也不免焦躁起来,偏偏这儿子又不比别人,威胁恐吓一概用不得,此时已急得口不择言,"我们知道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和你mama都会尽力补偿,只要你肯认我,日后连家所有产业都是你的,你何苦拒之门外。" 似是没想到连城会这样直白,蔺扶苏看着那气急败坏的神色,愕然失笑,"扶苏不才,却也有手有脚,自能赚得饱衣足食,无意贪图别人富贵。" 最后一招也无效,连城脸上蒙上一层颓败之色,但心中也隐隐升上一股赞赏,能对庞大财产无动于衷,这样的儿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谈判失败,卢蔺幼薇忍不住失声痛哭,连城喟然长叹,"扶苏,我们毕竟是生你之人,你怎能狠心看我们孤独终老,况且你只身一人,难道不寂寞,我们再不好也是个倚靠,总好过你独自打拼。" 淡定望着两人,蔺扶苏缓缓道:"我幼时也曾羡慕旁人父疼母爱,午夜梦回,不止一次乞求些许温暖,无奈人世寒凉,唯有炼成铜筋铁骨方能不受欺凌,也养成今日铁石心肠。如今的蔺扶苏,早已无需父母庇佑,一副冷心冷肺自有人愿拿真心来贴,甘愿为我遮风挡雨,二位心意,恕我无福消受,还请施舍给旁人去吧。" 这番话内容辛辣讥讽,语调却缓和平静,似闲话家常般娓娓道来,说到最后几句,蔺扶苏脸上甚至挂了浅浅微笑,竟能隐约从中品到幸福的味道。 卢蔺幼薇忘了哭泣,和连城怔怔呆坐,气氛一时变得死般沉寂。 时间不早了,蔺扶苏看了看壁钟,"如果没有其他事了,二位请......" "扶苏,你把干净的内裤放哪个柜子啦,我怎么找不到?" 突兀的男声自客厅西侧的走廊深处响起,诡异的内容伴随"哐当"一记木门撞击声传进客厅。蔺扶苏倏地变了脸色,一跃而起奔向卧室,留下连城、卢蔺幼薇,面面相觑后不约而同看向蔺扶苏身影消失的墙壁拐角处。 赤身裸体的站在卧室门口,秦飞扬愉快地看着恋人因自己一句话冲过来的样子,没等蔺扶苏跑到跟前,已张开双臂迎上去揽进怀里,同时吻上开启的红唇。 还没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蔺扶苏焦急地想要挣开抱上来的强健身躯,怎奈却被越抱越紧,紧贴的小腹上甚至能觉出抵着的硬块热度。 "啊......"尖利的女子叫声让吻得如痴如醉的秦飞扬吓了一跳,匆匆抽出探进蔺扶苏嘴里的舌头,抬头扫视间,一张扭曲的女性面容霎时跃进眼帘。 蔺扶苏停下推搡的动作,暗叹一声后转过身子面向尾随而来的卢蔺幼薇和连城。 不同于卢蔺幼薇的失声惊叫,同样受惊过度的连城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看清抱着儿子的男人长相,才结结巴巴地喊出口,"飞......飞扬!" "干爹!" 认出来人,秦飞扬也愣住了。 "干爹,您怎么在这儿?" 饶是秦飞扬随性惯了,这时也不禁尴尬万分,连忙往蔺扶苏身后挪了挪,遮挡住因惊吓而垂软的器官。 像是溺水而死前的窒息,连城一口气喘不上来憋得脸色铁青,过了许久才省起呼吸,颤巍巍地指着贴在一起的两人,"你......你们......" 瞄了眼怀里的恋人,秦飞扬冲连城一笑,"干爹,这是扶苏,我的恋人。"随后又紧了紧环在蔺扶苏腰间的手臂,"扶苏,干爹什么时候来的,你们认识?" 蔺扶苏侧头斜睨过来,微微上挑的凤眼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采,"他是你干爹?"不待秦飞扬回答,又忽地抿唇一哂,风致无限中透着股子似笑非笑的神气,让秦飞扬无端地打了个寒战。 "你是他干儿子,我是他私生子,秦飞扬,咱们两个......算不算孽缘?" 仿佛被原子弹袭击过的广岛,秦飞扬脑子一片废墟,茫然的目光在蔺扶苏和连城间逡巡好半晌,不解的谜团才在卢蔺幼薇的容貌上寻出端倪。 醒悟出几人关系,秦飞扬不敢置信地望着怀里人,只在心里哀嚎叹息:老天,这玩笑开大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