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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枪口抵住了DJ的额头。 “这把枪容易走火。”士凉冷冷地说。 “嘿嘿。”DJ兴奋了,因为他又在士凉眼里看到了久违的杀意。 士凉执着枪将DJ的头缓缓推开,坐起身,底下的刺痛让他叼住下唇。 ‘妈的。’他心里低骂,裂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屋外有sao动声。这间店夜里是面向市面的地下酒吧,关上店门时则是该市不少非法交易的场所。 现在是白天,士凉记得今天有两个组织在这里进行‘重要交易’,现在的sao乱是怎么回事? 他皱着眉,推门往外走。 他在楼梯口处站下了,一楼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所有人的枪口都齐刷刷对准着这个人。 是朕的视线根本没有停留在一楼,他抬头,看到了士凉。 “士凉。”他无视那些枪口,跑上楼梯,“走吧!” 士凉觉得是朕的手很冰,像是霜冻天里的铁,冰得讨厌。 “我们不要管什么宇宙循环不循环了,不要管士冥了,不要管过去了,都不重要了,也许还有几年,也许还有几十年,你和我走,就过这几十年,去哪儿都行。” 过了很久很久,当是朕再次回想起这幕时,他想,自己之所以能这样匆忙地慌张地傻比一样地跑过去说出这句话,一方面出于他当时混乱的灵质导致情绪不稳,另一方面在于他的恐惧。 ‘万一士凉知道了他能换取士冥……’他害怕万一。 ‘我会失去他的。’他害怕失去。 在那个时候,他以往的镇定,冷静,淡然,满不在意,高傲与尊严都不要了。 士凉木然地听完这句话,“什么?” “我们走吧!” 士凉不记得当时自己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心情。他曾经幻想过的,幻想过是朕来带他走,两个人不顾一切地过完最后的几年,几十年。然而当这些真的发生在他眼前时,他却被难以压抑的仇恨麻木了神经。 温热的血水暖了士凉被是朕冰到的手臂,士凉几乎没有一秒钟迟疑地举起枪,准确无误地打在了眼前人的胸口上。 士凉看着是朕的眼睛,仅仅只有一两秒,那对瞳孔告之了很多情绪。 比如最初的期待与渴望,到后来的震惊和不可置信,再到后来的不解与绝望,还有悲伤。 “嘿嘿。”DJ在一旁嗤笑,“这枪真的能走火。” 那一枪打在左胸上,士凉低头看着那迅速淌开的血,安静得瘆人。 这时候,安以乐和陈枫突然跑过来。 “你疯啦!”安以乐把是朕交给陈枫,“他死了,你会后悔的!” 然而,当安以乐对上士凉的眼睛时,却不敢再出声。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安以乐不敢多停留,和陈枫匆匆赶去医院。 “嘿嘿。”地上的血水沾染了士凉的鞋底,他指着那滩血,笑着对DJ说,“他说他要带我走,但是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用“”双引号标着的都是会说出声的对话,而用‘’标着的都是人物们心里的声音。 第109章 士凉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在他正在思索午餐吃什么的问题时,手机响了。 电话那边是安以乐,他说子弹打中了心脏,没有抢救的机会了。 士凉说,哦。 “哦什么哦!”安以乐恼了,“你肯定有办法联系到是煊对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有什么矛盾等人活了再说,等灵质也散了就来不及了!你……” 士凉切断了电话。 “中午吃什么?”他转头对DJ说。 那天中午他请DJ去了钓鱼台,DJ饭量大得多,吃得超出八百块。 他掏着钱包,乐了。 驱车回市区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士凉随意瞥了眼号码,不慌不忙地戴上蓝牙耳机。 耳机的音质有点哑,那端说了三个字。 “美人儿你说什么?没听太清。” “我说人已经死了。” “哦。”士凉随手打了转向,有条不紊地看看后视镜,变更了车道。 “没别的事儿。”安以乐说,“挂了。” DJ坐在副驾驶上,咧起嘴角,“是朕死了?啧啧,我还有点舍不得,可惜了。” 士凉平静地开车,看不出任何情绪。 车停在士凉家楼下,他下了车,对DJ说,“车你开走吧,这几天先不联系你了。” 然后士凉回了久违的家。 在那之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一米高,市区的交通严重瘫痪。 士凉索性不出屋,在家里憋了很多天,泡面都快吃光了。 mama在电话里说,由于暴雪导致航班停运,短期内回不来了,春节就叫士凉自己过了。 士凉说放心,挂了电话。 他披着毯子,赤着脚,蹲在沙发上,电视里正播着全球各地遭遇雪灾的新闻。 胃疼,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明明以前是个在战场上都会有心情享受料理的人,偏偏现在没了那种雅致。 连续几天他都在做一件事情,就是翻找士冥以前随笔写下的运算数据。废寝忘食。 他已经知道了可以拿自己换出士冥的事情,但是超弦振动的适配值却无从得知。 “快结束了。”他疲惫地往沙发上一倒,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漫天大雪,“快结束吧。” 在此刻的士凉心里,是朕的死是件好事情。 ‘终于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我了。’士凉这么想着。他惧怕着那句‘我们走吧’,他什么都不想放下,过去的积怨也好,士冥也好。他要救士冥回来,不能跟他走。 士凉觉得自己是自私的。他喜欢是朕,贪恋是朕,他将是朕定为宣泄的对象,又在是朕的容忍下吸毒一样地获取满足和安抚。 ‘我告诉你我不开心,你只要吻我就好,我告诉你我恨你,你就看着我就好。我没打算活很久,让你先我一步,也好。’ 他还记得上次是朕来他家时,就坐在这个位置。是朕用的碗是那个印着小熊的碗,用的毛巾是他擦脸用的绿毛巾,穿的拖鞋是这双布艺的。视线到处游移着,无意识地搜寻是朕曾在这间屋子留下的痕迹。 他想起两人第一次闹矛盾就是在这间客厅,他对他说,‘反正你没有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