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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丝颜面。 药元仙君兀自捋了捋胡须扎成一小束。他是不信这样的说辞,他几千年来阅人无数,阿睡的道行只有他的四五分之一,怎可能瞒得住他的火眼金睛?见阿道强撑的样子也不拆穿他,轻咳一声问:“那阿道你今日来是又来搜刮药材?想都不要想!这阆峰巅若再莫名其妙少了什么东西,莫怪老朽不照顾你颜面去向你蟾宫宫主讨要!” “不不不,”阿道一激动就想迈进房间内,脚尖快落下的那瞬间又陡然缩了回来。若他这一下落下去此番求人定无果而归,幸好他机灵,阿道暗暗庆幸。 “仙君!我家宫主病了,也不知是着了什么,您能去看看么?”提起正事阿道的脸立即垮了下来。 —————————————————————————————————————————— 酒幺脑袋中昏沉沉一片,意识如游离在外。突然脸上一片冰凉,像冰渣子扎在脸上,冷得透心,虽猛地来得有些难受但脑中顿时也清明许多。 “宫主若再不醒过来,老头子我就将水向你脸上泼了,到时若毁了你这花容月貌的脸蛋子可不怪本仙君!”药元仙君将桃木枝沾上醒神露朝仍是浑浑噩噩的酒幺撒重重洒了几下。这模样的确是中毒了,且她身体中积存的毒素已深,若再任她这样昏睡下去迟早会丧失掉所有意识,轻则痴傻再严重一点今后都无法醒来。就算她是个神仙,天外有天,世间多得是的东西能让神和人不知不觉地消失掉。 药元仙君嘴上说得轻巧,但脸色并不大好看,天庭上统共就几百号神仙,最少相处也有百年,有些平时都不常见面但大家都算知根知底的,哪怕有的神仙之间相处不太和睦但也止于小打小吵闹而已,断断不可能有什么害人之心。 酒幺是花仙,没有资格下界的,那她身上这污秽的害命之物到底是从何处来的?药元仙君神态凝重。 不过就是几滴露水,这真是在救人还是学凡间那群假道士装神弄鬼地做法事?阿道腹诽道嘴上却不敢质疑,药元仙君是有几把刷子的人,论起医术什么的凡世那华佗都要敬称他为老祖宗。这样洒洒水就医好病了?行医原来这样简单豁,阿道面露紧张,小酒的命可是攥在药元老头的手里啊。 “唔......”模糊中酒幺听得竟有人想毁她的容!!真真是恶毒至极!她脑子中就这一个念头。强撑着睁开眼想看看是谁这样心狠手辣意图辣手摧花,却不料睁眼却见着一个和蔼的老头子。 那胡须垂得长长上头缀着一片绿油油的叶子,酒幺刚睁开眼眼前白花花一片便下意识地想扯那叶子。没料到此人一把年纪竟然还嫉妒她美貌。 药元仙君见她要碰自己装饰胡子的小绿叶便猛地朝后退开两步,他有洁癖,不喜一个睡了几个时辰没洗手的人碰到自己。那手上是有汗渍的。 “小酒!你醒了!”阿道一个箭步上前,没想到药元仙君这样厉害!他拉着她的手关切道:“你可还有什么不适?” 勉强睁开眼伸手揉揉额角,酒幺无力就一动不动也不吭声。 “瞧宫主这样子莫不是不认识老朽了?”莫非自己来晚了她当真呆了?药元仙君见她直愣愣地不动不禁怀疑自己。如此传出去人肯定道自己将酒幺治坏了,这是砸招牌的啊!他比阿道还惊恐,又将醒神露朝着酒幺泼一泼。 因醒神露的缘故,酒幺又是一抖。但脑子终于彻底清明,近日她脑子中什么都想不过来,重宴在的那段时间还好些自他走了自己整日就只知昏睡。作为草木所化的花仙,偶尔百年会有小段这样的状况也正常,直到她发觉自己的意识都一点点被梦魇侵蚀才知道事情糟了。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问题。 发现得及时没成傻子算是自己命大,多亏了阿道阿睡。酒幺将线头都细细理了一番后背也是发凉,自己这是怎的。想到药元仙君还在,酒幺不由得心生感激幸好他及时将自己弄醒,于是忙笑道:“认得认得,您老还是那般鹤发童颜不染纤尘清逸出尘!这世间也无哪个上了几千岁的仙君有您这样的风采与成熟魅力!”但凡是人都爱听好话,神仙也不例外。酒幺虽面上堆笑,措辞却十分诚恳。 果真,药元仙君一听她夸自己眼睛乐呵得眯成一条缝,两眼旁深深的鱼尾纹可以夹死六只蚊子。将柳条又甩了甩他谦虚道:“宫主客气了。” “呵呵,我的确也是客套话。”酒幺乐呵呵地接话。 药元仙君的笑凝结在脸上,动作也僵住。 阿道面色一凛,转过身将酒幺挡在身后,解释得很是牵强。“仙君,您是知道的,小酒她脑子......”阿道一狠心指指自己的脑子接着道:“她差点傻了......这类话你便不要往心上去去。不若你再替她看看,看看是否有什么后遗症?还有她到底是着了个什么东西?” 阿道也是紧张,万一药元仙君气得甩袖子走了这酒幺可怎么办?重宴不在宫中,如今小酒已经醒了再去惊动王母也不甚好。天庭中大部分人都是越活脾气越大,药元仙君仙资又高,平日周围几个小童子都对他唯命是从,这样的人最是锱铢必较,可怎么好哟。 “照如此看来宫主不被毒个几百回也是不知人生好滋味。”药元仙君板着脸道。 见药元仙君仍是没有什么好颜色阿道岔开话朝酒幺道:“你最近分明都好端端地呆在蟾宫怎会中毒?” 没有立即回答他,酒幺打量了一圈寝殿内神情一点一点沉了下来,“阿睡回来了么?我有话要问他。” 阿道这才惊觉,他不是早早就出去请药元仙君了吗?怎的自己在阆峰巅就未看见他,已经过了很久他还没回来。 “阿睡是除你之外另一个小童?”药元仙君对他也是有些印象的,是个心性单纯的小童。天庭的小童子大多都早熟,阿睡是难得一见的心思澄澈。 阿道点头:“正是,他是我小弟。” 天庭所有人都晓得这蟾宫是人最少的宫殿,一宫之主身畔只有两枚童子伺候。而酒幺所中的毒正是相思子,相思子是慢性的毒,向来从口而入且很需一段时间积攒。若有人下毒必是长期接触之人才有机会。 药元仙君捋捋胡须,朝着酒幺殿中的椅子念了几遍清尘诀才勉强坐下来。这蟾宫勉强算清雅干净的,他曾经受邀去过馥香宫给仙子芍药开方子,一室花红柳绿迷了他的老花眼,浓厚的脂米分也甚是污染空气,仅仅走到门口他便调头回阆峰巅了。想来因为此时芍药的病还拖了好长一阵子。 看酒幺眉头紧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