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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表现好才行!” 如玉应了一声,过了半刻,便见一个穿着天青色比肩,年龄略长的丫头过来施了一礼道:“我家老爷有请,姑娘请随我来吧!” 如玉跪着,手仍还和张君的悄悄扣在一起,此时一指一指梭着他的指肚勾缠着不愿分开:“你若能得脱,千万记得来救我!” * 常静轩中,国公府三公子张诚在后院小楼的阁楼上坐着,脚下便是翠森森笔直的青竹。他埋头于一本梵文书中,看得许久,伸手往素瓷香炉中加了两片香,扇子轻浮,竹香合着茶香弥漫小楼,夏日里再清凉不过。 邓姨娘上了小楼,坐到张诚身边,一双水波清清的善目盯着儿子望了许久,问道:“我儿这一个月去了何处?今日才回来?” 张诚忽而脸色惨白,抚胸干呕了两声:“出外办了趟差,叫只疯狗咬了一口。” 想起昨天满衣服那残饭渣子并满身食物的馊味儿,张诚忍不住又是两声干呕。 邓姨娘垂着眉眼,想抽儿子所读那本书过来,却叫他轻轻拂开。她道:“人言老二傻,我瞧他精着了,从外带回来个小寡妇,生的极漂亮。” 张诚脸色白了又白,将那本从瑞王处借来的轻轻合上,打开折扇轻轻摇着:“姨娘帮他说几句好话,叫那小寡妇进了门,如何?” 邓姨娘一怔:“为何?” 张诚又加了一片香进去,轻轻拿扇子拂着:“您不是一直想我能尚公主?张君此举,能帮您的大忙,所以,您帮他,便是帮您自已。” 目送着姨娘离去,张诚也准备去看看二哥张君从府外带回来的女人,见房里一个贴身婢子走了进来,有止了步,柔声唤道:“玉儿!” 这婢子细眉佻眼,微嗔着瞪了张诚一眼,问道:“爷叫婢子作甚?” 张诚闭眼,深出了口气,又叫了声:“玉儿!” 穿堂的凉风带着香气扑过来,他回头,那婢子不知何时已经出去了。 张诚深叹一息,究竟不知带着真法典的那个玉儿,到底去了何处。 * 如玉跟着个丫头过影壁进了内院,便听这丫头柔声道:“奴婢名叫如锦,往后姑娘有事直呼奴婢便可。我家老爷脾气躁,但性子和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所以姑娘一会儿进去了,千万记得能服软时多服软,不要与他犟气!” 如玉心道这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因为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进得了门,所以一直以姑娘称自己,但又沿路透几句好话出来,若自己果真进了门,将来却也要记着她这一份情。到了屋门上,如锦姑娘打起帘子,轻声道:“老爷,赵姑娘来了!” “进来!”张登一声唤,如玉便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纯粹的书房。当地一张花梨大理石书案,案上垒着几摞名家书贴,并几方宝砚,各色笔筒,筒中笔插如林。纯白的墙壁上悬着一幅烟雨蓑翁图,如玉还不及看落款,两旁的对联却是金文,仓目之下她认得是李少温的墨迹。张登在一架紫檀书架边站着,冷眼盯着如玉跪下见了礼,才问道:“你叫赵如玉?” 如玉回道:“是!” 永国公张登走了过来,鹤氅飘飘,虽手中一把折扇风流,仍掩不住戎马一生的刚武之气。他走过来,浓眉下一双精目,微眯着盯了如玉许久,说道:“伸出你的手来!” 如玉自那芙蓉长袖里伸出双手,先给他以手背,待他扫了一目,以掌心朝上,摊呈于永国公面前。 掌背左手尾指骨上一道指盖大的疤,虽时久仍还泛着白印,就算手形再好,指管再直也算不得完美,更何况她骨节弯曲,小指外撇。掌心每处指根都是密密麻麻泛着亮光的老茧,若不是执武器的练家子,便只有种田人整日挖锄,才有这样的手。 手是一双好手,可惜没有细养过。 二儿子张君在永国府生活了二十的,其中从六岁到十二岁的六年时间,他叫区氏不知弄鬼给塞到了那里,连永国公自己都不知道。除了那不知所踪的六年,剩下的十四年当中,永国公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那个二儿子,那怕是及第喜报送到门上,他进这院子来请安的时候,永国公照样晾了他半个时辰。 比起只晚一天的庶子张诚,这个二儿子脑子呆笨,行步笨拙,到六岁时还说不清楚话。就算后来甲榜高中探花,为世人所惊叹,但那后面所牵扯的政治利益,权力交换等物,张登自己也付出了太多太多。 生在永国府这样的家族门第,只要不是太差的孩子,只要稍微肯用点心,腾云之梯便铺在他们脚下,比起腾云而起,能稳稳驾驭那双翅膀,才是他们的真本事。所以他也不过说侥幸二字而已。 “可曾读过诗书?”张登又问道。 如玉叉手于侧,一礼道:“幼时粗读过四书五经,诸子百家。” 张登皱眉:“就这些?” 如玉犹豫了片刻,又道:“另外读过陶朱公范蠡的、以及、” 张登厉目中渐泛柔光,高大而挺拔的身形于如玉面前缓步走着,折扇拂动,鹤氅飘飘。鼻哼一声笑意:“给我背背陶朱公生意经!” 还要背生意经?如玉犹豫了片刻,启唇朗声,语调从容:“生意要勤快,懒惰百事废。用度要节俭,奢华钱财竭……” 如玉一边背着一边心里暗诽,心说这永国公张登,似乎也不是他形容的那般凶神恶煞不尽人情。 “普通农家妇人,只怕背不得陶朱公的生意经。你父亲是何人?”张登坐到大案后的太师椅上,扣扇子在大理石书案上问道。 如玉回道:“父亲仙游已早,名诲不便提及。媳妇祖父赵大目,直到十五年前,都还在河西走廊的商道上为商的。” “赵大目?可是秦州渭河县的那个赵大目?”张登欠身问道。 如玉又是一礼:“正是!” 张登长长嘘了口气,吐了四个字:“岁月蹉跎!” 如玉听了这四个字,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凭着永国公的口气与语调,她猜着了张君的用意。她爷爷赵大目当年走黄头花剌道,可没少帮过当年在关外的将士们。这张登当年在西北也曾戌过边,只怕是与她祖父认识,有交情才对。 “好了,你去吧!”张登挥了挥手,示意如玉出去。 如玉只得再行退礼,退了出来。临出门时,一个面色娇美,穿着荷绿色绸纱衣的中年美妇人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撩帘子进了书房。她身上一股子荷香茶意的香味,叫如玉想起在西京时,那秦越熏吐她的那股子香味,又是一阵呕腻,忍了几忍转身出了门。 邓姨娘进了门,顺势就坐到了永国公的腿上:“奴瞧着二少爷新娶来这夫人,水葱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