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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嘭”的一声,霍明锦取出一张腰牌,掷到他面前,“崔侍郎,我是个武人,喜欢直来直往,不必在我面前玩弄心计,我只问你一句话,她是死是活?” 崔南轩不语。 “我不像你们文人那么有耐心。”霍明锦笑了笑,眼底却冰冷,“一炷香后,如果你还不开口,只能请崔侍郎往北镇抚司走一趟。” 北镇抚司可自行督查办理案件,而且只向皇上一人效命,权威颇重,朝中官员光是听到北镇抚司之名就能吓得半死。 崔南轩一笑,平静道:“霍将军什么时候管起督查昭狱来了?” 霍明锦也笑了,“这不重要。”他扭头看着窗外沐浴在雨中的丁香树,似是在计算时间。 紫气东来,崔府好几座院子种的都是丁香树,只有她住的地方种的是几十年树龄的桂花树。 崔南轩眸光微垂,片刻后,轻声道,“不知道。” 像是对霍明锦说的,也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轰隆一声,惊雷闪过,刚好盖住他说话的声音。 但霍明锦还是听到这句话了。他握紧双拳,嘴唇微微颤抖,似笑非笑,“不知道?” 崔南轩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京师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他通通不知道。 他有种直觉,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连她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都无从知晓。 她如此干脆,连死都要和他撇清干系。 “她走之前,故意放出流言,说先皇后临终之前,给了定国公什么东西。老师否认了这个说法,可皇上却坚信不疑……”崔南轩轻声说,“暂时没人知道这个流言是她散播出去的,一旦老师发觉,她必死无疑。我给她建一座衣冠冢,抹除了她最后的行踪,世人都以为她死了。” 先皇后未曾留下子嗣,皇上和荣王都不是嫡子。皇上登基以后,以国丈定国公收留荣王家眷为由抄了定国公满门。 她离开之后,京师里忽然传出一道谣言:先帝临终前留有一道遗诏,上面写着由荣王继承大统,而那道遗诏被先皇后交给国丈定国公保管,首辅沈介溪带人抓捕定国公的时候,把遗诏拿走了。 这完全是谣言,道遗诏并不存在,锦衣卫抓捕定国公时,沈介溪也根本不在场。 她知道新君登基不久,敏感多疑,故意放出这个流言。皇上果然不问细节,对沈介溪起了疑心,数次找他讨要先帝遗诏,沈介溪辩白说自己什么都没拿,皇上将信将疑。 崔南轩知道流言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帮她扫干净尾巴,沈介溪没有怀疑到她身上。 她只是个深宅妇人,有个嫂子是定国公家的庶孙女,仅仅靠着这层关系,她居然真的成功报复沈介溪和皇上……虽然只是小小的挑拨离间,但往往君臣之间的矛盾,都是从互相猜疑开始的。 他以为风头过去,等她气消了,她可能会回来,派出去的人甚至漂洋过海找到爪哇国,始终找不到她的踪迹。 人死如灯灭,尚有几缕青烟环绕盘旋。她却消失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不留一丝痕迹。 ※ 听完崔南轩的话,霍明锦闭一闭眼睛,缓缓步出书房。 希望太渺茫了,她一个弱女子,家破人亡,孤苦无依,亲人都死了,她怎么可能独活? 在孤岛的时候,他曾庆幸当年没有仗着家族之势威逼她,不然她肯定会被他连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什么圣人之言,什么君子之礼,全都是狗屁,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实的。 经过崔南轩身边时,他沉声道,“你为她修衣冠冢,其实只是为了洗清你自己的怀疑,是不是?” 如果沈介溪查到谣言是她捏造的,难保不会因此疏远崔南轩。只有她死了,他才是安全的。 崔南轩笑了笑,俊秀的脸似浸润了几分湿漉漉的水气,双眸黑白分明,坦然承认:“霍将军大难不死,学会洞察人心了。” 霍明锦微微一笑,神情漠然,“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死了的人不会白死。崔南轩,你迟早要还欠她的债。” 说完,他转身离开。 她看似柔顺乖巧,骨子里却执拗,认准了一样东西,就坚持到底。 那一次她的哥哥贬低她,她发誓如果哥哥不道歉,就不和哥哥说话。别人都当她闹小孩子脾气,没人往心里去。 后来听阮氏和祖母拉家常时说,她果真几个月不理睬哥哥,直到她的哥哥真心实意向她认错。 她心里有所坚持,不触碰那个底线的时候,她温柔似水,比谁都好说话。 一旦真把她惹急了,她决绝得近乎无情。 萤虫之火,不可能同日月争辉。魏选廉的死无可挽回,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内宅妇人,不可能扳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沈介溪,更不可能接近皇帝身边,为家人报仇。 她应该掩埋仇恨,明哲保身,继续当她的崔夫人。 可她偏不。她毅然出走,临走前还故意给沈介溪挖了个坑,让皇帝疑神疑鬼,一辈子寝食难安,让这对君臣生出嫌隙,再难恢复以往的信任关系。 接下来的事,让他来做。 他本该和部下一同死去,侥幸不死,定要让害他之人血债血偿。 第26章 打群架 竞渡开始了,五只狭长的龙舟如利箭一般,飞快撞断江面上低悬的彩绦,张开船桨组成的翅膀,翱翔于江面之上。 江边吹吹打打,锣鼓喧天。 妇人孩童,士子文人,州县百姓,像飞卷腾挪的海浪,层层叠叠,扑向河岸。 呐喊助威声响彻云际,震耳欲聋。坐在竹楼里观看比赛的人能清晰感受到涌动的巨大声浪。 傅桂忍不住站了起来,趴在窗沿边,指着其中一条朱漆彩绘的龙舟道:“快看,那是三房的五哥哥!” 傅云英顺着她鲜红的指尖看过去,一条龙舟破开水浪,风驰电掣,直朝她们所在的竹楼扑了过来。船上的青年儿郎都光着膀子,穿白色大口裤,腰束大红巾子,肌rou贲张,像涂了一层油。他们跟随鼓声做出整齐划一的动作,飞溅的乳白水花在烈日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彩色霞光。 她是第一次观看龙舟赛,傅月在一旁低声为她讲解:“我们傅家和甘泉镇的郑家一条船,县里一条船,周家和李家一条船,杨家、齐家、郭家一条船,还有一条船是其他乡的。” 五条龙舟每年参加竞渡比赛,舟中的儿郎俱是从各乡大姓家族遴选的健儿,个个身强体壮,力大如牛。 傅桂凑到傅云英身边,一手托腮,笑着道:“我们家好多年没赢了,今年族里特地把五哥哥他们叫回来,五哥哥他们常年跑船,力气大,一定能得第一!” 傅云英挑挑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