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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但是入赘之日,也要给些彩头脸面,由女家备四人轿,并用行人执事,专迎新郎,这便‘抬郎头’,是对男家的敬重,可是方才听了你之言,我才醒悟到自己竟是连这唯一的扬眉吐气时都没有赚到,便无声无息地入赘给了你,这般的自轻自贱也难怪你浑然不放在心上,当着仆役的面随口斥责……” 说这话时,男人的脸上面无表情,全然是年少为奴仆时,被人申斥了时的冷傲。 那一句“入赘”实在气话,换成别的时候,莘奴是说什么也说不出口的。对于王诩,总是等着她渐大了,才慢慢地了解了这个男人。 他因为自幼失父的缘故,吃尽了人间苦楚,而千里寻父的结果,却是只能冷眼看着一个顽劣的女娃霸占了他的生父。而他还要给这个女娃为奴为仆,更是要照管衣食冷暖。这内里的点点滴滴,以前只觉得理所当然,现在却越发觉得内里的辛酸。 所以现在男人被她白白奚落,却一声不吭地似乎要卷铺盖走人,顿时是叫人不能忍耐的委屈。 莘奴理亏地咬了咬嘴唇,道:“你要去哪里?” “既然未成礼,怎么能白白给人睡了?我自回去柴房,也免得叫下人们错拿我当了主子。” 这北风寒雪的天气那柴房哪里能住得下人?只怕不用一宿,他那伤腿的旧疾就要复发了。可是王诩这人她如何不了解,他既然说睡在柴房,便绝不会进瓦屋。臭硬的脾气叫人真是恨得牙根发痒。 她也不多说,只抓住了被子瞪着大眼道:“哪个白白睡了你……倒是成了我占你的便宜不成!” 王诩大掌握住了被子不放,浓眉微挑,眼若寒星,沉吟了一会,薄唇轻启道:“这般日夜不停地对我抽搅压榨,还不是占了我的便宜?” 莘奴都听傻了,从个耳根处一路烧到了喉咙,亏得眼前这男人乃是饱读诗书的一代纵横宗师,怎的能旁若无人地说出这等污言秽语? 男人微微低下头,贴着她能滴出血来的耳道:“就是在昨夜,家主你还嫌不够饱足,都已经绵软了,还只捏着不放,非要再战……” 剩下的话再也没有出口的时候,莘奴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狠狠地道:“你要再胡言明,我……我便睡柴房去!”说着一把夺了他手里的棉被,气呼呼地往外走。 这次,倒是王诩一把抱住她,顺势连背带人的抱起来,几步就来到了床榻之上。如今,这怀里的姑娘倒是摸清了他的命门所在,将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运用的娴熟异常。 王诩运用屡试不爽的苦rou之计一时再难以施展了。他将气鼓鼓的佳人揽在怀里,柔声道:“ 我哪里知道姬莹又闯祸了 ,只是近日你总是外出与她们厮混,最近天气不好,担心你一时贪玩,损伤了身体,便想让你在府里清静几天。至于姜云君和公子疾他们私下里的闲事,我向来是懒得管的。” 王诩说得倒是实情,他这辈子唯一的一点柔情尽是折损在怀中的丽姝身上,对于其他人的儿女情长,真是不闻不问。 至于姬莹,当初他疑心腹内乃是嬴驷的孩子,若是如此,倒也不失为将来安插在秦地的一步棋子。 可是随后眼线来报,嬴驷在郊游当时正与几位丽姝厮混,分身乏术,不可能与姬莹有些首尾。既然不是秦王室的嫡孙,王诩自然也懒得继续探查。就算是自己至交好友的坎坷情路,也是不关他什么关系的。心情若好,还可指点一二,可是最近照顾病娇娇分身乏术,哪里会去管他们的狗屁倒灶? 听了王诩的解释,莘奴的心里倒是隐隐松了一口气,若是真有王诩动的手脚在里面,她一时也不好拿捏自己该如何是好? 只是一时虽然止了羞恼王旭之心,这心内却依然存有郁闷。莘奴闷闷地说:“那公子疾性情古怪,脾气也是不好的,原是该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可看上去偏是对姬莹不能放手,纠缠不清,只怕最后落得两败的下场,这究竟是图个什么。” 王诩只捏着莘奴的纤纤指尖,轻点着他的嘴唇,慢慢地说道:“情深而不自知,犯下几许的糊涂而已……”这话不知是在点评公子疾还是说着曾经的自己。 第130章 莘奴自然听懂他话中之意,想要收回手指,却被他捏住,一时收回不得。 情深而不自知,却不知那“不知”会有多么的伤人,有些事情虽然可以原谅,却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她不愿姬莹重走她的旧路,这条路太过坎坷而心酸,是需要足够宽厚的心怀才能释怀,假装淡忘的。 王诩定定地看着她,半响才说:“我会着人保护姬莹的安全,你尽可放心,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你太过用心强行改变反而不美。” 听了王诩这话,她才彻底地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便有气力游刃有余地对付这入赘的了。 她推了推王诩,道:“不是要去柴房睡吗?你拿的被子太薄,我一会叫瑛娘给你带一床厚的去。半夜睡觉的时候别踹被子,好好睡啊!” 王诩却纹丝不动,嘴角半翘,翻身搂住了她道:“我若去了,你岂不是孤枕难眠?总是不好独独留下你……” 说着便自亲吻上了她的嘴唇。今日这小孕妇得趣竟是怎么也喂不饱的样子,自然是要勤下些气力才好。 于是这场来势汹汹的争吵竟是以床上的翻搅结束。 可惜并非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是抽搅压榨一番便可云淡风轻了的。 那群贤论会看似格调高雅,却暗藏玄机。若是不及时阻止,恐怕那写密信之人的jian计便要得逞。 王诩不便亲自现身,而是命身在秦国,与商鞅较为亲近的弟子辗转将那杀机四伏的信笺透露给了商鞅。 商鞅也不是个傻子,看到那信自然大为震怒,这明显是要引祸秦国,若是真的如此,因为变法而刚见起色的秦国岂不是要为诸国所仇视? 可是群贤论会的风声已经放出,若是此时才匆忙地取消,他商鞅恐怕朝令夕改也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他生平只有一样坚持,那便是自己既定的命令决不容许有半点的更改。当年的南门立柱,立下了他商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诚信,为秦人所信服,如今怎么可以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笺而怯然止步,毁了自己言出必行的好名声? 不过那呈信来的臣子却是个懂得变通的人才,他倒是献上了能解了眼前危困的完全之计。群贤被杀的祸事若是发生在秦地,自然是对商君影响莫大,可若是群贤论会的地点易处,发生在别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