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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转向朱利亚诺,恶狠狠地说:“你们跟我一起去!” “不要哇!”安托万叫道,“女巫好可怕的样子,我才不要去!” “不去也可以,我立刻调头回去,你们三个就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孤岛上吧。” “你不想查出真凶了吗?” “反正我认定你们就是真凶,你们死在岛上正遂了我的心意。” 安托万慌张地躲到朱利亚诺和恩佐身后,拽着两人的衣服,把他俩当作盾牌似的,嘟囔道:“我不想去见女巫,但也不想死在荒岛上……” 恩佐淡定地拽开他的手:“没办法,我们就走一趟吧。我倒想看看什么女巫这样厉害,连无人可解的剧毒都能应付。” 巴尔萨诺冷笑:“希望你别有去无回。” 由于海盗们死也不肯跟去,于是两具死沉的人体只好由四个敢走一趟的人分着抬。安托万和恩佐抬着精灵的担架走在前方,朱利亚诺则与海盗头子一起抬费尔南多的遗体跟在后面。巴尔萨诺走在最后,因为他怕被人从后方偷袭。 四人进入岛上的丛林中。这座岛位于约德海岸南方,气候相较于朱利亚诺的故乡梵内萨城更为温暖,岛上的植物长着宽阔的叶子,时近冬季居然还开着鲜艳的花,许多树木朱利亚诺从未见过。头顶时不时有羽毛艳丽的鸟儿飞过,朱利亚诺瞧着它们,觉得有点儿像鹦鹉,但比他以前见过的鹦鹉个头大得多。安托万因对一棵树上结的黄澄澄的果子起了好奇,盯着它看了许久,直到果子后方突然冒出一条多足大虫。他吓得惨叫一声,差点把担架扔出去,此后一路都盯着自己脚下,再也不敢东张西望。 这片丛林大概尚未有人踏足过,处于与世隔绝的最原始状态。海盗们拿它当作据点尚可以理解,但什么样的人才会长久地住在这儿?朱利亚诺望着头顶垂落的苍翠藤蔓,不由发问:“为什么这座岛叫‘陵寝岛’?岛上有什么人的陵墓吗?” 他原本不指望巴尔萨诺回答,不料海盗头子大概心情不错,居然大发慈悲地开了口:“这座岛中央有个湖,湖中坐落着一座奇怪的建筑,据说是古人的坟墓,但里面长眠着什么人,我也不知道。” “那么女巫呢?你说她是守陵的女巫,她在守护那座坟墓?” “她自己是那么说的。” “你见过她?” “没有。有时候海盗受了伤,但缺医少药,就会去湖边祈求女巫赐予灵药。届时会有一艘船从湖中的建筑里漂出,虽然无人驾船,但它能准确地抵达岸边,船上放着药材和字条,写的是药物的用法和她的警告:速速离开,不要打扰逝者长眠。只要拿走药材和字条,船就会自动漂回去。据说她从不露面,但知道小岛周围方圆三千轮范围内发生的一切事。你说是不是很邪门?” 朱利亚诺不以为然:“也没什么邪门的。这一定是魔法的效果。我还见过秘术师放火烧人呢,cao纵区区一条小船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易如反掌。” “哼,还有更邪门的呢。我船上那个老医生年轻时就曾去湖边向女巫求药,而他是从他的老师那里听说女巫的,他的老师年轻时也做过同样的事。你说那个女巫得活了多久?常人的寿命不可能那么长。女巫一定掌握了延年益寿的秘法。”说着,巴尔萨诺悲戚地看了一眼被帆布紧紧包裹的遗体,“说不定她有办法复活费尔南多。” “如果她能复活死者,又怎么会在此守陵?根本不合逻辑。” “哼,守陵是她自己说的,说不定是个借口,其实岛上根本没有什么陵墓。” “你……算了,你愿意相信就相信吧。” 他们继续向小岛深处行进。树木越发稠密,头顶遍布垂落的枝叶和藤蔓,每走一步都会遇到新的障碍,光线越来越昏暗,阳光无法穿透如此浓密的植被照耀到地面。不知从何时起,丛林忽然静得可怕,再也听不到鸟鸣虫叫,寂静中仅有潺潺的流水声。他们循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沿溪水逆流而上,又走了大约一小时,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巴尔萨诺所说的湖到了。 这座湖比朱利亚诺想象得要大得多。他原以为不过是个小水潭,实际上这湖比梵内萨著名的“光荣广场”还大。怎么看都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峭壁合抱湖水,峭壁中央屹立着一座造型奇异的白色建筑,它依山而建,白色的回廊、屋顶和立柱从山上一直延伸到湖中,似乎还有建筑还有一部分沉在湖下,水面上露出的不过是它的一角。它的形制有点儿像神庙,站在湖边可以看到建筑最前方宏伟的大门,门前则有一条宽阔的台阶步道。倘若顺着那步道一路走上去,辛苦的同时一定也会有种“登天”的敬畏感。白色建筑到处都肆无忌惮地生长着植物,屋檐和立柱也有不少破损,一副荒废已久的样子,说是废墟也不为过。不知这座建筑静悄悄地屹立在湖中多少岁月,若非湖边站着四个大活人,否则一切都像是一幅画卷,宛如时光就此停住脚步,再也不曾流逝。 由于峭壁看起来无法攀登,因此唯一抵达白色建筑的方法就是涉水。然而湖上没有船只。一行人放下担架,对着湖水干瞪眼。 “你们说,那座建筑是不是很像舍维尼翁山上的古代遗迹?”恩佐眯着眼睛问。 朱利亚诺手搭凉棚,极目远眺:“听你这么一说……是有点儿像,尤其像那座供奉着神像的会堂。” “不过这座建筑比舍维尼翁山的遗迹精致多了。”安托万补充道。 巴尔萨诺不理会他们的交谈,独自走到湖畔,双脚踏入水中。他拔出腰刀,左手握住刀刃,用力一抹,在手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他疼得“嘶”了一声,接着张开手,让鲜血滴入湖中。 “守陵的女巫,我是‘乌鸮’号船长巴尔萨诺·邦法蒂!冒昧地打扰您的清修,只想请您赐予救命的灵药!我这里有人中了奇毒,凡人的医药无法救治他,只能求您伸出援手!” 说完,他将割伤的手掌浸入湖水中。 当他抬起手时,朱利亚诺惊讶地发现,他掌上的伤痕竟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艘小船自白色建筑的某个地方漂了出来。小船两头翘起,形似弯月,类似约德地区的凤尾船。船身洁白如雪,仿佛最上等的骨瓷一样映着阳光。此刻湖上没有风,湖面光滑如镜,小船越过水面,后头留下一道纤细的水痕。 不等小船靠岸,巴尔萨诺便急匆匆地迎上去,拉住翘起的船头,将小船拖上岸。朱利亚诺好奇地凑上去,想见识一下女巫的灵药长什么样,却发现船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呃……药呢?” 巴尔萨诺也愣住了。“怎么没有药?不对啊!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船上会放着药瓶和字条……喂!你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