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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绽开了七八朵,明明昨日回来时树上还都是收得紧紧的花苞,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拽下衣架上的外套一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跑下了楼:“大将!樱花开——” 话音未落他就收了声音,歌仙兼定正对着他做出噤声的手势,他捂着嘴点点头,扒拉着门缝往里看——审神者正趴在被炉上睡得昏沉,手边散落着一本本写着陌生西方文字的厚重书籍,以及写着密密麻麻的摘记与分析的笔记本,小奶狗趴在审神者怀里也睡得正香,小鼻子抖啊抖时不时还会吹出个小奶泡,吹破了整个身子就跟着哆嗦一下,扭来扭去不安地试图翻个身,被审神者迷迷糊糊地揉两下脑袋,也就安心地继续闭着眼呼呼大睡起来。 “昨晚一直熬到现在。”歌仙兼定小声道,把手上的早餐端给药研藤四郎,然后又去拿了件外套垫着脚走了进去,轻轻把衣服搭在了审神者肩上。 他的动作非常轻巧,不过审神者还是被惊醒了过来,眯着眼睛揉揉脸问道:“什么时候了?”他的声音很哑,带了几分干涩,药研藤四郎三两口吞下嘴里的早饭倒了杯水送进去。 “还不到八点。”歌仙兼定说道,“时间还早,您可以再休息一会。” “嗯……”宗珏也懒得动弹,直接往后一仰躺在榻榻米上,又蜷着身子往被炉里蹭了蹭,拽着被子盖到胸口,“再过一个小时叫我。” “是。”歌仙兼定把抱枕垫在审神者脑袋下面,顺手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散乱的书籍,小奶狗咬着他的衣角扯了扯,低低的呜咽了两声。 “饿了吗?”歌仙兼定熟练地摸了摸小奶狗的脑袋后颈,又搔了搔他的下巴,小奶狗舒服得眯起眼摇着小尾巴,抱着药研藤四郎递过来的小奶瓶吧嗒吧嗒吸个不停,一点也不反抗地被抱了出去。 歌仙兼定拉上窗帘,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以求给审神者一个完美地睡眠环境。 一个小时能做什么呢?歌仙兼定盘算着去附近的超市买些好的食材给审神者补补身体,这几天审神者几乎天天都是昼夜颠倒睡眠不足的状态,对精力的消耗是很大的,药研藤四郎则是回房间拿着纸笔仔细整理起了他昨晚在外探查到的消息,列出一份条理清晰内容简要的报告准备交给审神者过目。 因为小短刀卓越的夜间行动能力,他一直都是负责夜间探查工作的,往往回来都已经是后半夜,把信息简单整合记录之后累得倒头就睡,第二天一早再进行更进一步的筛选和分析,歌仙兼定跟他正好相反,尽职尽责地初始刀负责白天在外探查,晚上药研藤四郎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的调查报告就已经摆在了审神者案头,详细准确地记录着目前关于圣杯战争他所探听到的情况。 目前确定的御主只有作为冬木市地脉管理者的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以及他的弟子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言峰绮礼,和远坂家一样是圣杯战争初始御三家的间桐家没有传出什么动静,但是间桐家那个离家出走好几年的小儿子间桐雁夜这几天偷偷回了本家,大概也是准备参战的。 不出意外的话同样是御三家的爱因兹贝伦此次也会参战,就是不知道参战者是谁,此外还有三位参战者仍然是未知状态。 既然小奶狗是短枪形态,那么他很大可能就是七位从者里的Lancer,根据药研藤四郎和歌仙兼定这些天对小奶狗的种种试探来看,Lancer的御主估计不是什么让人喜欢的角色,最起码绝对不是什么心胸豁达能够让人忠心跟随的设定,才会每次稍微一提就能让小奶狗一副如临大敌龇牙咧嘴的炸毛样子,要是人在面前只怕要一口咬上去了。 药研藤四郎新开一页,把自己对于Lancer御主的猜测写了上去,考虑到小奶狗对于各种肥皂剧谜一样的热情态度,他在“疑似有难以调和的情感纠葛”这一条上画了个五角星,又仔仔细细地涂成红色。 此时歌仙兼定正在超市里挑选着今天食材,超市里大大的冷柜无论看过多少次他依然会觉得惊奇不已,不过却已经不会像是第一天那样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在冷柜里挑选出品质优良的牛rou,又购买了一些蔬菜,今天的三文鱼看起来很是不错的样子,他也拿了一些放在购物篮里。 在水果区思考要买什么水果的时候,他遇上了住在这附件的玛凯基太太,听姓氏就知道她并不是日本人,这是一位几十年前从外国搬来的老妇人,性情温和敦厚乐于助人,在这附近很是受欢迎,歌仙兼定第一次来超市的时候也多亏她提供了不少帮助,才让歌仙兼定顺利地完成了购物。 “哎呀是歌仙先生啊。”玛凯基太太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会显得更深一些,让她看上去更加慈祥和蔼,她笑眯眯地拉过身边有些别扭的少年向歌仙兼定介绍道,“这是我的孙子韦伯,之前一直在国外读书,韦伯,这是我们隔壁的歌仙先生。”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歌仙兼定的眼神在韦伯的手背上多停了一瞬,不动声色地打了个招呼,“我时常听玛凯基太太提起你呢。” “啊……嗯!”韦伯眼睛左右看了看,慢了半拍跟着弯腰道,“长辈承蒙关照了。” 玛凯基太太显然对这个很久没见面的小孙子突然回国十分惊喜,拉着歌仙兼定聊了好一会小孙子小时候的事情,倒是韦伯满脸心不在焉,视线到处乱飘嗯嗯啊啊敷衍地接着玛凯基太太的话,仔细看神情里还有那么几分紧张与慌乱。 歌仙兼定看着时间很是适时的结束了对话,拎着大包小包付钱离开了超市。 韦伯有些心神不安地盯着歌仙兼定的背影,不自在地摩挲着手背上的三道红色痕迹,在玛凯基太太喊他的时候才猛地回神,一边帮玛凯基太太挑选苹果一边问道:“刚刚那位歌仙先生……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吗?” 玛凯基太太答道:“还有一位宗先生和一个孩子,说起来你小时候还经常跑去宗先生家里玩呢,不记得了吗?” “啊,我,我想起来了!”韦伯慌乱地答道,“就是,不过那个,太久没回来都反应不过来了。” “你还真是,要是宗先生知道了可是要不高兴的啊。”玛凯基太太摇头叹气,但是也没有再追究什么,只念叨着回去要把新做的点心送一些给邻居们之类的,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在玛凯基太太看不到的地方,韦伯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露出了逃过一劫的放松神情。 他当然并非玛凯基太太那个在国外读书的小孙子,而是利用魔术模糊认识顶替了其身份,以求在圣杯战争中有一个足够隐蔽的落脚地的三流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他甚至还没从时钟塔毕业,天资也并不出类拔萃,没有什么流传深远的家世渊源,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