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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神很淡漠,透着凉薄。他并不觉得这样冷淡的一个人在听闻到西西后就能引起心思波动。 郦四少知晓兄长并不太相信,且自家兄长不见得就会留意到这般细腻的事情,便也未再多言,转而指了旁边一家字画店说道:“不若我们去瞧上一瞧,说不定这里有上几把合心意的东西。”语毕,他便当先往那边行去。 回到府里后,庄氏悄悄把两人叫了去,细问他们和卫国公一起午膳时候的情形。 谁知两个儿子根本不买账,一个沉默半晌最终憋了两个字道“尚可”,另一个则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到屋里后,兄弟俩一人铺了一张纸给远在江南的父亲写信。 郦三少越写神色越是凝重。郦四少则不然,却是越写笑意越深。最后两人将信纸折好,一同塞入了信封之内。 两日后,庄氏收到了嫂嫂小梁氏送来的请柬,邀她去家中。 自打郦南溪的亲事定下后,姑嫂二人已经许久不曾联系。庄氏知晓嫂嫂心里不舒坦,毕竟当初一同去山明寺的时候,嫂嫂已经相中了西西。如今骤然知晓西西许了人,想必心里不太好过。 故而收到了小梁氏的来信后,庄氏意外又惊喜。仔细思量后,又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 ——如今到了年关,正是家家户户最忙的时候。嫂嫂却在这个时候将她叫去,而且连个名头都不曾提起,甚至不曾说起让她去庄府的时间,只叮嘱她务必要尽快去一趟。 庄氏心下犹豫,考虑过后,给嫂嫂写了封回信,言道明日有空,不若就将时间定在明日。 那边很快回了话,小梁氏尽数答应下来。 庄氏愈发疑惑不解,就在那日带了郦南溪她们兄妹四人一同前往。 她们一行到了庄家的时候,小梁氏正吩咐丫鬟婆子将庄侍郎和庄明誉的书籍尽数整理出来晒着。因着还差一点就要完事,她与庄氏说了一声稍等一下,这便继续在院子里外穿梭着,继续安排去了。 庄氏未出阁前与小梁氏关系甚好,与嫂嫂在这种小事上倒是不会计较什么。听闻后她就带了孩子们在那里等候片刻。 不多时,有丫鬟拿了茶水点心来引了她们往旁边的暖阁,“太太马上就好。先前只当是能够完事了,谁料刚刚发现少爷的一册书不知怎地有些湿了,这便忙着将书页弄干,怕是还得耽搁一些时候。” 郦三少起身说道:“我去看看吧,许是能帮上忙。”这便出了屋子往小梁氏方才忙活的地方行去。 郦四少也准备跟了一同出去。谁知他刚刚起身,便见一人手执折扇从外而来。 他步履匆匆,低头而行,走得太快一时间差点和刚刚出门的郦三少撞了个正着。 郦三少赶忙闪身避开,又道:“表兄当心。” 庄明誉听了他这话,猛然将脚步停了下来。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下意识的就往屋里看去。 郦南溪刚好听到那边的动静望出屋去,恰好和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庄明誉硬生生扭开头,朝着郦三少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绕过他进了屋。 郦三少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未曾在这里过多停留,继续前行寻小梁氏去了。 自打进了屋后,庄明誉先是和庄氏行了个礼,而后便寻了郦四少和四姑娘说话。自始至终都未曾搭理郦南溪。 这般持续了许久后,趁着他们无人说话的时候,郦南溪奇道:“表哥竟是不愿与我说话了么?” 庄明誉这才慢慢的看了她一眼,“我还只当是小表妹你不肯与我说话了。” 这话郦南溪听着糊涂,“我没有说过什么罢?” 庄氏瞧出了一点端倪,赶忙说道:“明誉怕是误会了。之前西西身子一向不好,你之前邀了她一同去郊外游玩的事情我才没有答应。并非是她拒了的。” 郦南溪这才晓得之前庄明誉曾经邀请过她。只不过先前身体不好,她在家里一直将养着,母亲也未将那些琐事说与她听。 庄明誉轻轻的“哦”了一声,又继续和郦四少说话。 比起上一次相见的时候,他瘦了很多。原先就颇瘦,现今却是要瘦的近乎形销骨立了。锦袍本是合身,现在挂在他的身上空荡荡的。 郦南溪有些担忧他的身体,问道:“表兄最近可是病了?”不然的话,怎的忽然瘦了那么多? 她本以为误会解开了,庄明誉会不再计较之前那些事情。 哪知道庄明誉依然不肯搭理她,依旧紧盯着郦四少说个没完。 郦南溪见状,就歇了寻他说话的心思,转而和四姑娘聊起了等会儿回去的路上顺便去街市逛一逛的事情。 哪知道这个时候庄明誉却忽然转过头来,问道:“小表妹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郦南溪横了他一眼,不吭声。 庄明誉紧走几步到了她旁边,凑到她侧向的另一边,又道:“我真的没听清。你再说一遍与我听吧。” 四姑娘看了看他们俩,见郦四少在朝她招手,终是起身去到了哥哥身边和他说话。 郦南溪身边的座位一空下来,庄明誉就顺势坐了上去。而后凑到郦南溪的近处,悄声问道:“你既是没有不愿搭理我,为何要拒了我娘找你的事情?” 郦南溪不明所以,根本理不出丝毫的头绪来,“舅母寻我有什么事情?我和娘都有好些日子未曾见过舅母了。哪里来的拒绝?表哥怕是弄错了吧。” 庄明誉的表情僵了一僵,捏着折扇的手愈发用力,“你说你和姑母都很久没有见过我母亲了?” “那是自然。”郦南溪颔首道:“不信你去问我娘。” “莫不是她骗我?”庄明誉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她明明答应我要问问你的。若你答应的话,即便和国公府闹翻,我也要……” 他话说到一半就坚持不下去了。牙关紧咬,恨恨的瞪着眼前的几尺地,全身紧绷一言不发。 在这一刻,郦南溪甚至有种错觉,好似他哀伤不已,痛苦不已。只不过将这些极致的痛苦都尽数掩在了心里,不肯言说。 郦南溪有些担忧他。 如今的他好似久病初愈的病人一般,太过苍白,太过无助。好似一阵猎风就能让他颓然倒地。 许久之后,庄明誉深吸口气,笑道:“小表妹,不如我请你吃茶吧。前些天有人送了不少好茶过来,我请你吃。”说罢,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屋子,不多时就不见了人影。 郦四少看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