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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眼神里,他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随时都会被吞吃入腹。 他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连爹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那是他的爹啊… 那是他的亲爹啊… 一股不可违抗的大力,把他狠狠按趴在地上。长乐慌了,拼命挣动,胡乱地摇着头,“爹!爹你干什么啊!” 一只大手已经顺着松垮的衣领滑了进来,在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游走,贪婪而yin荡,“不要叫我爹,你这个妖孽!” “爹!爹你醒醒!!我是你儿子啊!!!”长乐哭叫着,踢动双腿,试图撑起上身。无奈年幼的他怎么是身体强健的爹爹的对手,根本是无力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爹掀开他的衣摆,扯下他的裤子,一只手急不可耐地揉上他的臀瓣,眼睛中冒出野兽般的光芒。 这一刻,他害怕到了极点,也绝望到了极点。 这个人,早已不是他爹爹了。他是一个禽兽,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当父亲把一根手指探入他未经人事的xiaoxue,他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满心想着我不要我不要。他控制不了地抽泣着,努力想要爬离身后的侵犯。 此时,眼前一道暗钝的光一闪。他动作一顿,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把柴刀。 长乐其实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杀人,更没想过自己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自己的爹。 但是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双手握着刀柄,一下一下砍向手下已经血rou模糊的身体上。从胸膛,到脸上,已经是一片鲜血淋漓,连人都有些认不出了。 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却无法停下来似的,一遍又一遍砍向那个带给他无尽痛苦和噩梦的人。殷红的液体溅了他一身一脸,眼眸中一片空茫。 等到他终于停下来,看着眼前血泊中父亲尸体,忽然感觉一阵轻松。 不是难过,不是恐惧,不是惊慌。 而是轻松。 他死了。 他不存在了。 他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从一开始,他太傻了,这个男人,怎么会把他当儿子呢? 也许…也许…这个男人说得是对的。 也许…自己真的是个妖孽。 而当初的自己,干什么要一直拒绝呢? 既然是妖孽,干嘛一定要当一个人呢? 恍恍惚惚的,他站起身,拎着那个柴刀,走向大哥和二哥的房间。 杀光所有人后,他逃出了那座城,到处流浪乞讨。他杀的第四个人是一个企图轻薄他的地痞,第五个是在一个老鸨把他骗入伎馆后,买下他的初夜想要染指他的恩客。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擅长杀人。或许,这甚至是他最擅长的事。 在杀了恩客后,一个名叫闵千秋的人救了他。这个男人跟以前长乐遇到的都不一样,他冷酷得像个没有感情的石头,任何东西都打动不了他一般。 这个男人告诉长乐,只要他以后跟着他,便再也不用挨饿,再也不用被欺负。 于是他跟着这个男人去了一个叫飘渺宫的地方,得到了现在的名字,成了那个人的关门弟子。 闵千秋说,当初看上他,除了因为他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更因为他有一双狼一般没有感情的眼睛。 只要他能保持这份无情,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再也不用挨饿,再也不用被欺负。 长乐一直记得这句话,一直在依着闵千秋教他的活着。 可万一…万一他并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呢? 万一有一天,有一个什么都不懂,傻傻地就爱上了他的店小二,把这份感情唤醒了呢? 当晚,月色晦暗,被一层暮云敷了薄薄的一层。客栈回归寂静,所有住客都睡了,小豆子和掌柜也各自回了房。闵忠死后,小豆子也没再搬回他和小二原本的屋子,毕竟那里曾是小二和闵忠的新房,贸然搬回去,似乎是有些太残忍了。 所以现在的屋子里,只有小二一个人在住。 长乐没有戴面具,没有做任何掩饰,一个人缓步走向后院。小二的房中透出暖暖的光,一个孤寂的人影映在窗纸上。 长乐没有马上进去,就在门外静静看着那人影。 人影一动不动,好像是在发呆。 长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向那间小木屋,站在门扉前,伸手敲了敲门。 床上的人影一震,似乎被吓了一跳,随即便匆匆忙忙动作起来。屋里响起踢里塔拉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谁啊。” 长乐没回答。 门栓被拿了下来,一霎那,长乐忽然有些想要离开的冲动。 自己越来越奇怪了,他想着。 门开后,站在后面的人跟以前一样,又有些不一样。 他瘦了,以前他就不胖,而现在更是瘦的有些过了,面色也不好,仿佛刚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那双总是带着喜气的眼睛,此刻愣愣地看着他,里面是空洞洞的一片空白。 长乐认真地看着他,说了声,“小二。” 小二身体忽然一震,这一句话像是惊雷一般,击散了他的怔忡。那一双总是对着他弯起来的眼睛中,有着什么暗色的东西一点点析出来,逐渐把那一片空白填满。一丝丝,一缕缕,炙热如同烈火,却不再是曾经的爱意。 “闵长乐……”这三个字似乎是从牙齿的缝隙中挤出,低沉,嘶哑,带着几分颤抖。 长乐想到过这种场景。可又觉得完全没有料想过。 那个总是追在他身后,闵然闵然地叫他的小二,竟然也会用这样充满恨意的眼神看自己。好像他从来没有爱上过他一样。 长乐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沉沉的感觉。 “你……” 话还没说完,小二忽然转身走向附近的木桌,桌上一个装满了针线布料的竹编簸萁,他伸手到其中,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剪刀。 随后,他转过身来,一步步走向长乐。 长乐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却一步也没有挪动。 也许,是不相信小二会真的要杀他。 于是,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小二慢慢走到他面前,乌黑的眼珠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细瘦的手腕扬起,黯淡的油灯在冰冷的金属上跳跃。 一声低哼,修长的眉微微蹙起,胸口有殷红一点点晕开。 长乐的手紧紧握着小二的手腕,才没有让剪刀刺入更深的地方。 小二还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