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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大的山石,用袖子擦了擦,坐了下去。 他想着刚刚殿里那两个怪人,觉得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 为什么每个人都说开阳之元在七城剑派?难道只是空xue来风么? 虽然他早已离家,但无论如何那是他的亲爹和亲弟弟,就算再怎么不希望见到他们,小二仍然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好吧…至少爹能平平安安的… 他可不希望什么魔教血洗某个正道门派的事儿发生在他们七城剑派身上。但是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店小二,能做些什么呢? 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不要担心了,这不是他能cao心的事情。 闵然回来的时候,小二正靠在石头上,昏昏欲睡。 “我挺佩服你的。”闵然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居然睡得着。” 小二睁开一只眼睛,“你回来啦…” 闵然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他身后的石头上,“你不担心。” “……担心什么?” “你们七城剑派啊。” 小二噌地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闵然嗤笑一声,“很惊讶么?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小二当然知道,刺客是很擅长打探情报的。可是他没想到闵然会打探关于他的情报… 闵然仿佛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俯下身来,轻佻地勾起小二下颚,“床都上了,自然要知道知道我‘岳丈’是谁呀。” 小二眨了两下眼睛,脸红了。 【他居然用‘岳丈’这个词…】小二一向尖锐的伶牙俐齿这会儿全都变成了愚唇笨舌,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闵然微微仰起头,眼帘半垂,轻盈的风撩起耳边的几缕碎发,侧面的线条精美得像一幅画。他仿佛在享受着微风的吹拂,梦呓一般说着,“我还知道你爹是七城剑派的盟主,你弟弟是安然,你初恋是韩之相…” “……你不用说出来……”小二有点想发怒,可是对方是个牛逼的刺客,发怒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闵然睁开眼睛看着他,“你跟你弟弟真的不怎么像。” 小二最讨厌听见这句话。如果他有骨气一点,现在应该突然站起来,拂袖而去。 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尤其没有骨气,所以他只是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生闷气。 “那个韩之相…你好像还有点喜欢他?” “扯淡!”小二突然嚷嚷了一声,怒气冲冲地瞪起眼。 闵然扬起眉毛。 “就算咱俩那什么了,你他爹的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小二这回是真的怒了,梗着脖子瞪着闵然。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半晌,闵然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不该乱说话。” 眼见对方这么轻易地就道歉了,小二的一腔愤怒反而无以为继了。他xiele气,低着头望着自个儿裤腿儿上的线头。 他生气,大概是因为闵然说得还是有那么一点对的。 如果他对韩之相完全没有感觉了,就不应该害怕看见他和安然站在一起。 闵然轻声问了句,“你恨你弟弟么?” 小二没言语。 闵然也没继续问,静静坐在他旁边。 “我不知道。”小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也不知怎么的,他就开始跟闵然说起跟韩之相有过的过往。 他们在那片茂密的古木林中相遇,当时韩之相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是七城剑派中摇光城城主涂无涯的关门弟子,被遣来天权城修学。初来乍到的他在城中闲逛,不知不觉逛进了古木林。 安常当时正趴在地上捉蛐蛐。抬起头,便看到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盈盈伫立在不远的地方,好奇地望着他。 那个时侯,安然还在其它城学习。 安常和韩之相很快成了哥们儿。韩之相不用练功的时候,安常就拉着他大街小巷地乱窜,短短几天就把天权城的小吃街吃遍了,然后又带着他爬树,抓兔子,脱了上衣跳到河里游泳。安常觉得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跟一个人在一起过,好像只要在他身边,心里就只有快乐,烦恼仿佛是上辈子的情绪了。 在他们十六岁的时候,两人偷偷摸到安路遥的酒窖里去喝酒。酒香之中,黯淡的光线下,安常平凡的面容蒙上一层柔柔的幽光,染上醉意的眼眸有着平时见不到的魅色。韩之相原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是浮起一层酡颜,微微上翘的嘴角挂着一缕水光。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他们急切地褪去对方的衣物,相互抚摸着,亲吻着。唇舌厮磨间,理智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在此之前,他们谁都没有过经验,但仿佛是某种天性在引导着他们一样。 第二天他们俩醒过来时,韩之相羞愧的不行,可安常却并没有觉得什么,反而很高兴,很开心。好像一直期待发生的事情,终于顺理成章地发生了一样。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们是很快乐的。尤其是安常。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过他那么多的惊喜,驱散他身边的所有寂寞。他憧憬着未来,憧憬着一个有韩之相的未来,他幻想着他们两个可以一起出去游历天下,把丈夫国的每一个子国都走遍,然后在一个有山有水有瀑布的地方安一个家,每个人都有一个孩子。他们一起把他们两人的孩子抚养长大,然后一起死在温暖的床上。 那个时侯,他真的相信这一切是会成真的。可他忘记了,韩之相也许并没有与他相同的感受。 三年后,安然回来了。 韩之相大概是在见到安然的一瞬间,就已经动了心。他也曾试着抗拒过那感觉,想要与安常在一起。 但当安然告诉韩之相他也对他有相同的感觉时,韩之相终于还是投降了。 安常最初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暗暗滋生的情感,等到他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韩之相已经渐渐被拉向安然的方向,缓慢而坚决,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了。 以前编织出的完美的梦,就要散碎得彻底,连渣滓都不剩下。他再怎么伸出手,用尽各种办法拆散他们,包括倾尽全力地讨好韩之相,从言语行为上欺负打击安然,挑拨离间,想方设法阻止他们见面,在韩之相面前诋毁安然,却总是事倍功半。 最致命的打击就是,在爹知道了这件事后,竟然默许了安然和韩之相的关系,完全没有过问过他的感受。 安常绝望之时,在异物志上看到了痴情花。 他知道要想挽回韩之相,只剩这一条路了。 所以他才会想要去麝香谷,所以才害得安然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