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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夏梦只好从命,道别过后,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没想到刚一转身,预备接着去找盥洗室,穆子川又在后面把她喊住。

    “我就说还是送你到门口吧。”夏梦笑容狗腿。

    穆子川说:“我是有另一件事。”

    “请说。”夏梦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以后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往我邮箱发邮件了?”穆子川咳了声:“你应该同时给很多导演发过吧,有一次你把写着其他导演名的邮件发给我了。”

    夏梦一脸丧气地走进餐厅。

    “穆子川不来了。”官泓告诉她。顺带挥手赶走了前来服务的侍应生,自己按着西服下摆站起身,将夏梦面前的椅子拉开来:“坐吧。”

    夏梦撅着嘴,一脸的闷闷不乐。官泓俯身亲她额头时,她撒娇地抱住他腰,一手勾着他领结,啃他的下巴:“我知道,刚刚碰见了。”

    侍应生很自觉地一一退出去,将偌大的一层空间留给两个人。

    官泓听见门阖起的声音,方才拎着夏梦坐到自己腿上,他坐到她椅子上:“这么不高兴,是因为没能跟他一起吃饭?”

    夏梦将头枕在他肩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摸着他下巴上方才被她小牙啃出的坑:“……你说呢,亲爱的?”

    “我说挺好的。本来还有点负罪感呢,”官泓掐着她腰,用一种能随时捏碎她的力气:“现在心情倒是好多了。”

    夏梦疼得喊了一声,他立马就松了力气。她勾着他脖子,敛眉道:“他说他有事去忙……原来那些事,是你给他找的?”

    官泓点头:“心疼?”

    “才不呢。”夏梦热烈地抱着他,说:“我才不想和他吃饭。”

    丢人都丢坏了。

    “这种特殊的日子,我只想跟你一起度过。”

    官泓拉开她肩,一脸狐疑地看向她脸,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梦索性跟他额头碰着额头,冰凉的鼻子紧抵在他脸上,说话的时候嘴唇摩挲着嘴唇:“他于我而言,只是一张等待兑现的支票,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官泓捧着她后颈,要品尝她味道似的,用舌头轻轻刷过她的唇。

    夏梦感受着自足底升起的战栗,一直麻到砰砰直跳的心。

    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第05章

    早上七点钟,任夏梦再怎么累,再怎么浑身散架,也不得不屈从体内倔强的生物钟。连续第二天,她闭着眼睛起床穿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床上的官泓睡得正香。

    这趟差出的太久,他时差没倒得过来,尽管累得眼底发青,晚上愣是怎么都无法入睡。先是拉着她折腾了半宿,等把她折腾趴下了,又出去接着折腾。

    一直磨蹭到差不多天亮,夏梦才察觉他在旁躺下。

    夏梦此刻趴在床边,仔细看了会他。不过才二十七岁呢,上学稍微晚点的,这个年龄还在念研究生,还自信地以为找不到女朋友只是因为读书太投入。

    他却已经满世界跑,一天恨不得有四十八小时。以前开玩笑时,他说自己最大的苦恼就是继承家业,她当时还笑他是狗屁倒灶来着。

    夏梦在他额头浅浅亲了口,留个纸条告诉他自己去一趟公司。起身的时候愣一下,她为他心疼,谁来心疼她呀,自己不也是累得跟头老黄牛一样?

    哪怕昨天破例放纵了一天,还是无时无刻不关注着手机。今天更是无论如何要过去一趟,不然事情堆积到明天,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做饭的阿姨已来过,早饭给夏梦装在盒子里。她匆匆提了赶电梯,开车等红灯的时候急急忙忙吃两口。

    牛奶,沙拉,三明治,手艺明明已是米其林大厨的级别,吃起来却没多大感觉,夏梦还是更喜欢官泓给她做的那一些。

    后视镜里有个戴草帽的发小广告,已经准备将粗糙的名片插`上她车玻璃了,夏梦连忙按了声铃赶走了。

    风将那人帽檐掀起来,夏梦这才看见她鼻头的雀斑,两颊的驼红,居然还只是个年轻稚嫩的小女孩。

    穿得挺土,满身尘土,一只脚的拇指顶破了布鞋,指甲不知怎么掀去了半扇。

    顶多也就十六七吧。

    夏梦心口忽然有点堵,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在哪呢?那应该是南方潮湿的一个县城,有下不完的雨刮不散的雾,她的整个青春都仿佛浸泡在这股馊水中。

    她又一次被mama揍得受不了,砸了胖猪储蓄罐,带着十来个钢镚,挤上了通往这座城市的火车。

    那时的自己只在电视上看过这座繁华的都市,有十年的高楼,百年的宫殿,千年的历史,是所有人梦寐以求扎根的天堂。

    初生牛犊,不仅没有一点点害怕,甚至极其乐观的想,再坏再差也强过吃她mama的耳光和那个没有温暖的家。

    只是这一次的离家没有送她来到官泓的身边,没有买票的她被铁路公安送进了局里,又因为她年纪小的缘故被扭送回原籍。

    再次回来的时候是深夜,没有人接她,她一个人在夏夜的热风里沿着月台走,心却冷得如同经历数九寒天的劲风和暴雪。

    有同样无处可去的混混流氓朝她吹口哨,她吓得就像一只刚破壳的鸡,顶着稀癞癞的毛,一边狼狈踉跄一边找mama。

    结果自然是又回了家。

    那次出走她学会了一个道理,嘴yingying不过现实,饶是家里再怎么可怖,也好过无依无靠地到处流浪。

    如果不是后来遇见了官泓,她想,自己说不定还要再回到那个县城。

    说不定就算留在了这个天堂,也要像那个戴草帽的姑娘一样,为了生计头顶烈日,却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买不起。

    是官泓给了她一个扎根在此的机会,也是他一手给她打造了如此长的梦。

    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奢望更多,所以一直心存感激,告诉自己,梦还在的时候就美美的做梦,梦醒的时候就安然接受。

    毕竟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总还是走不出那一晚长长的月台。

    官泓那样的家庭,是她穷极一生,永远找不到进口的站台。

    夏梦偶尔一次的伤感,在回到公司后彻底消失殆尽。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助理还在源源不断地跟她汇报工作。

    “东煌除了我是不是没别的人工作了?”话是这么说,夏梦心里很受用,忙碌起来好,起码让人觉得被需要。

    她先挑着解决了最紧急的几样事,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跟早就看中的几张支票继续联络感情。

    等一切差不多完成,内线响起,她伸着懒腰看一眼办公桌上的布谷钟,居然已经是早上的十点半了。

    “部长,新人来了。”

    “好的,让他进来。”

    来的人是邱天,夏梦昨晚在跟官泓吃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