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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能和我匹敌的人了!” 他越说越是激动,振臂怒喝:“上天不公!既然给我无上才华,为何要我身体破败?天不予命,人自取之。我若寿命无穷,便是这世间神明!” “现在,配合我吧!” 话音出,气流倒卷,清气凝结成的钉子顿时被崩散,冲着乔广澜反激出去,乔广澜右手一划,化解危机的同时身影飞快后退,长剑后撤,重重捅在了身后的棺材上面。 他之前早就知道那个棺材的材质金刚不破,坚硬异常,根本就没抱希望真的可以毁掉,只是借着这股反弹的劲蹿了出去,就地一滚,躲过石哲砸过来的御金钵。 乔广澜从一开始一直就被压着打,此时心头火起,干脆把剑重重往地上一插,起手就要发大招:“鬼辟无邪……” 话刚说到一半,乔广澜手上的法诀突然顿住了,口气骤然轻松:“你可算来了,还不死过来打架,我要累死了!” “风山渐,风地观,风雷小过!” 话音未落,窗户再次从外面一开,劲急的狂风发出尖锐的咆哮,“呜”地一下充满了整个房间,气旋顿时散开,一道人影随风而入,闪身挡在乔广澜的前面,手中长鞭准确无误地卷住了浮在半空中的御金钵。 “晋泽夔,晋中孚,晋与明夷!” 路珩手腕一挫,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发出,御金钵被他倒甩了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虽然没碎,但是上面的金光一下子散开了。 他额头上都是汗珠,一半是跑出来的,一半是因为刚才被乔广澜吓的,两招逼退石哲,也不管双方还都在战局里,先反手一把将乔广澜揽到身边:“对不起,我来的太慢了,受伤了吗?璇璇呢?” 乔广澜道:“孩子没事,只是这人相当难缠,你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了吗……我去!快闪!”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两人同时警觉,路珩松开乔广澜的腰,改握住了他的手,双双跃开,躲开石哲的攻击,路珩还抽空回了乔广澜一句:“找到了。” 乔广澜一愣道:“什么办法?” 石哲恶毒地说:“你绝对不可能毁掉那具棺材,也杀不了我,这是我的永生之宝,就算你们两个联手,我也……” 话还没说完,路珩朝乔广澜一笑,忽然回身,也没用兵器,双指并拢冲着那具棺材挥出:“破!” 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小法术,甚至连口诀都没有,他也只发出了这么一个平平常常的命令,那具刚刚连乔广澜的长剑都没有劈开的棺材,竟然就这样变成了一堆粉末。 乔广澜的眼睛瞪的溜圆,连忙就想过去查看,路珩微笑着,将他搂了回来:“回来吧,你家亲爱的把别人的东西打坏了,这时候凑上去不怕挨打吗?” 乔广澜听他的话仿佛是有深意,下意识地一转头,向着石哲看过去。 从刚才路珩把棺材打碎的那一刻开始,石哲的整个人,就已经僵在了原地。 他看着那原本在自己心目中代表着所有生存意义的棺材,现在这神圣的东西已经化作了一堆亮晶晶的碎片,他不愿意相信,甚至连触碰都不敢,但又不得不信。 石哲定定地看着那些碎片,眼中闪烁着的是莫名的光芒,路珩默不作声,乔广澜想说话,也被他给拦住了,于是整个屋子都陷入到沉静之中。 石哲能够看见,每一个破碎的玉片中,都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鬓角花白,满脸沧桑。 他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模样了,这一瞬间,心突然空了一下。 他不顾一切地想活下去,可是活下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呢?一次次地自命不凡,鄙视庸俗无能的世人,实际上以为会成功的全都失败了,以为能得到的全都失去了,该享受的快乐幸福从来没有体会到,他满心想抓住的只有这样的人生,以为整个世界,都尽在掌中。 可是世界在你的掌中,你又在谁的掌中? 人生……不过如此。 乔广澜吃惊地看着石哲直挺挺倒了下去,紧接着,他的肌肤化成灰烬,整个人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具白骨,活像已经死了十来年。 整个大厅里,石哲所有的那些“作品”,一个弹指,就轰然化作灰烬。 路珩松开乔广澜,乔广澜忙不迭地跑上去观察,石哲的确是死透了,这简直是他活了这么大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他愣了片刻,忽然转身去摸棺材,但当手指触碰到那具玉棺的灰烬时,却忽然一顿,回头猛地看了路珩一眼。 路珩冲他笑了笑,提起裤脚,在乔广澜身边蹲下了。 乔广澜在棺材片上一弹,说了一句:“障眼法,破!” 棺材重新变得完好无损,乔广澜道:“你居然用的是障眼法?可、可是一个障眼法,石哲怎么会死……笑什么,老实交代!不然杀了你!” 路珩用手背把他刚才在打斗中脸上沾的灰尘蹭了下去,拿出林安仪那个枕套放在两人的面前:“我听见你发过来的石哲说的那些话了,他制作这些东西的方法非常奇幻,但是我想万变不离其宗,最起码这些东西里面总得有一个中心符咒来支撑吧,这是基础。” 乔广澜点了点头,路珩道:“按理说石哲死了,这些东西也会自动被毁,我用封禁咒勉强保留了一下,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给你看看。” 乔广澜接过路珩手里的东西看了看,他们平时用的法术符篆一般都是用黄纸绘制,治疗类的则是白色,可是路珩拿给他的这一张却是红色为底,银笔绘符,看起来说不出的邪恶诡异。 乔广澜惊讶道:“这是……这明显不是人画出来的,石哲竟然是活尸?” 路珩叹息道:“至少应该死了十年了。我之前看他的相貌还觉得奇怪,这个人明明是横死短命之相,至多活不过三十,看来他真是挺不甘心的,这些年来一定想了很多阴损的招数来延续自己的生命。” 乔广澜郁闷道:“可是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路珩笑着拍拍他:“不是你的原因,我也没看出来啊。阿澜,你觉不觉得这个世界有点过于浪漫了——神奇的衣服,漂亮的枕套,能使人复明的眼镜……每一样东西说出来都像童话故事一样。咱们别的本事不敢说,但起码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佛道两家的法术很少有没听说过的,可是石哲用的这种方法,却一点也不符合咱们学过的逻辑,简直是闻所未闻,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他的语调和缓温柔,乔广澜乱成一锅粥的思绪终于渐渐被理顺了,但得出的这个结论,连他自己说出来都还是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你的意思是,石哲做的事之所以不合情理,是因为他跟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个世界的逻辑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