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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赵氏主动试好,他当然是一通感恩戴德。连带着前几日听周妈提起的一些关于赵氏的不快,也都随风而散。 漫无目的的地溜达了几圈,忽然在前面的假山中发现了星点的火光。张立山一惊,转头打量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树林深处一个僻静的地方。看着假山中忽明忽暗的火光,张立山不禁想:这么晚了什么人在这儿? 张立山想着便走上前去探个究竟,一个低微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二爷,小的知道您走的冤枉。不过小的也没办法。”张达一边往火里投纸钱,一边喃喃道:“现在连张老爷都不追究了,小的一个下人,更不可能为您报仇了!只能给您多烧点纸钱,保佑您到阎王殿投个好胎!您也不要怨小的。” 张立山的酒已经彻底醒了,脸惊的苍白。一直都以为秋实是阴差阳错误服了自己下药的参汤而死,听张达的意思,难不成还另有隐情?他想着便悄声靠了上去,只听张达继续喃喃的道:“哎!谁能想到那个女人会如此歹毒呢!” 女人?什么女人?张立山心生暗疑,还想在听一会,就见张达朝着火堆拜了拜,站起身来,等着纸钱烧尽,便灭了火准备离开。 张立山连忙厉声喝住了张达。 张达本就是偷偷摸摸选这个偏僻的地方烧纸,被这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到身后的张立山,脸更是吓得惨白。他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老爷饶命呀!老爷饶命呀。” 张立山置若未闻,一把抓起他,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我儿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说清楚!” 张达全身抖若筛糠,结结巴巴的道:“小的,小的只是给二爷烧点纸,没说什么!” “混账!”张立山狠狠一巴掌把他甩在地上,“你当老爷是聋子不成!” 张达捂着肿起的半边脸,看着张立山,忽然扑到地上大哭:“老爷,您可要为二爷做主呀!二爷死的冤枉。” 看张达哭的伤心,张立山心一动,言语上也软了三分:“你肯偷偷给秋实烧纸,可见也是个忠心的,有什么话尽管说,老爷为你做主。” 张达又抽泣了几下,才道:“小的总觉得二爷死的蹊跷。” “哪里蹊跷?” 得到鼓舞,张达看着张立山的脸色,试探着道:“小的听大爷那边的人说,二爷其实是中春/药死的。”见张立山脸色气得发黑却没有对自己发作,张达的胆子也大了些:“小的就是觉得奇怪!二爷中的是春/药,又不是迷药,就算半夜发现不对劲,及时找个侍妾来不就没事了!就算那春/药药力太强,二爷也会死在求助的路上,绝不会躺在床上等死呀!” 听他这样说,张立山心里一惊:对呀,秋实说了,那药本是用来对付苏琴那种病秧子,正常人只要及时发泄就不会有事。秋实为什么不去求救反而在床上等死,难道除了春/药,秋实还中了迷药不成? “而且。”张达接着道:“小的发现二爷尸体时,曾看见爷手里紧紧攥了条粉色丝帕,一角上好像绣着个‘如’字。但后来县衙来验尸时,那条丝帕就不见了!小的服侍二爷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二爷用这个颜色的丝帕,二爷的那些个姬妾们,也没有叫‘如’的。” 张达说完又继续哭起来,“二爷遇害的头天晚上,我无意间看见云裳居赵姨娘身边的丫头佩儿偷偷摸摸的和二爷相见,一定是她们悄悄把二爷约出去给害了。” “这事为什么当时不说。”张立山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这,小的,当时小的自己也有嫌疑,哪敢乱讲话!再说,佩儿是云裳居的丫头,又是赵姨娘的侍婢,小的一个下人,无凭无据的,怎么敢跟大爷作对!” 张立山气的脸色发黑,这么多年,能让儿子动心的只有赵婉如那个贱人,难道,难道真的是她和苏秋宝合谋害死秋实!他们怎么会知道秋实的具体计划?是秋实告诉赵氏的?还是,自己身边一直有jian细?想到这里,张立山不由得心惊,他回头看着张达,冷声道:“你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做什么做什么,一个字都不许向外透露!明白吗?” “恩。”张达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张立山立马转身离去。他没有发现,不远处的一颗槐树后,杜少康隐藏在黑暗中的苍白面孔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张立山回到霓裳居后,立马把原来张秋实房里的两个丫鬟叫了过来。自从张秋实死后,他的脾气阴晴不定,下面的人动辄得咎,连老管家张福都难以应对。两个丫头不知张立山的用意,战战兢兢的在低着头,不敢有大动静,生怕触了老爷的逆鳞。 张立山沉着脸盯了她们良久,才缓缓的道:“你们两个是最后见到秋实的人,当晚,他都做了些什么?” 听他主动提起张秋实死,两个丫头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小荷默默朝后躲了躲,低下头不做声。 张立山虎视眈眈在前,又不能不答。见小荷没有开口的意思,春兰只能硬着头皮,小心回道:“回老爷,那日二爷跟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奴婢看的出,当天二爷还是很高兴的。”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张立山难得露出一丝微笑,脸色也稍微柔和了很多。 看他没有发怒,春兰放心了些,缓缓道:“二爷说不用我们伺候了,让我们下去休息,还赏了奴婢们一人一个银豆子。” “哦,还有吗?多说一些。”张立山继续道。 “二爷还吩咐奴婢把他那件藏青色的袍子找出来,应该是为了第二日出门穿的吧。” “哦?襟摆上绣着蓝色花纹的那件吗?”张立山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张秋实出门是为了迎接苏霓裳的灵柩,肯定不会穿那么花哨的衣服。显然那件袍子不是为了第二日出门准备的。 张立山陷入的沉思,春兰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小荷连忙瞅准机会,笑着开口道:“对,就是那件袍子!而且春兰jiejie说的不对,女婢觉得那天,二爷蹊跷的很呢!”看着春兰和老爷一问一答聊得好不热闹,小荷暗恼自己刚刚一时胆小,让春兰露了脸,连忙抢着回答。 “哦,你倒是说说!”看着小荷发光的双眼,显然知道些什么,张立山连忙问。 “奴婢觉得二爷应该是在等人,因为他一直再问时辰。” “哦。”这话仿佛勾起了张立山的兴致,他继续问:“那晚上有人来过吗?” “这倒没有。”小荷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奴婢们送上参汤后,二爷就让我们下去了。” 听到“参汤”两个字,张立山的脸扭曲了一下。春兰连忙拉了小荷的衣袖,示意她少说话。 小荷没有注意张立山的脸色,不领情的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