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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自己有失风度,只好闭着嘴没有说话。 方筠蘅连忙出来打圆场:“表哥也是跟先生开开玩笑而已。既是误会,说开就好!哈哈哈!看这院落布局别致,景色宜人,不知可是先生一手布置的?先生真是好兴致呀!” 杜少康抬头看着面前的庭院,轻声道:“这间院落,原是姨母生前打理的,院里的一草一木皆是她亲手种下,如今姨母已经仙逝,在下能做到的就是继续照顾她的花草,聊以慰藉而已。” 他话语中的哀思,倒是让三人同时沉默了。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三人或多或少都经历过,自然能理解其中的苦楚,这个杜少康倒是个孝子。不知不觉间,三人又对他产生了一些好感。 看着杜少康苍白的面庞,方筠蘅顿时有些后悔,刚刚只想岔开话题,没想到引出人家的伤心事。他叹了口气,劝道:“我看这院落布置精妙,想来老夫人也是风雅之人。人既已逝,还请先生节哀,切莫再继续伤感了。先生如此记挂着她老人家,想必老夫人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听出他话中的好意,杜少康也收了脸上的哀思,拱手道:“多谢公子宽慰。光顾着闲聊,倒是忘了问,几位今日前来,恐怕是有事吧?” 方筠蘅咳嗽了一声:“先生昨日的指路之恩,我等今日特地过来拜谢。” 杜少康莞尔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指路之人并非我,几位大可不必介怀。不过几位来翠屏镇又所谓何事呢?” “这。”方筠蘅顿了一下不知怎么接话。 温如玉抢过话头,对着杜少康挤眉弄眼的道:“听说翠屏镇里有个奇人,体格高大,眼发绿光,我等甚是好奇,想来见识见识。” 杜少康没有理会温如玉夸张的表情,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见他这样回答,方筠蘅连忙打哈哈:“我等也是无意中听说的,一时兴起过来看看。” “哦。”杜少康淡淡的应了声,道:“我还以为几位是对沈家祖传宝剑比较感兴趣呢。” 说完笑着看向方筠蘅。 三个人顿时神经一紧。眼前这人不显山不露水,似乎能看穿人心,让人防不胜防。 方筠蘅马上稳住心神,装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呀?” 杜少康笑了笑:“昨天方公子不是说很想亲眼看看翠屏镇族长的宝剑,还再三跟三公子约定了时间,莫不是方公子自己忘了。” 方筠蘅心里又一惊,本想耍个太极,借力打力把问题推给对方,没想到反而乱了自己的阵脚,此人不好对付。 温如玉连忙插秧打诨:“是呀是呀,我们向来爱剑。听说杜先生久居翠屏镇,不知可曾见过那把宝剑?” “那把宝剑可是翠屏镇的宝贝,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哪能说见就见。”杜少康喝了口茶,道:“说起来我也很奇怪,那把剑沈族长都是小心供奉,从来不肯轻易示人,三公子怎么会答应你们这些外乡人去赏剑。” 温如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有说话。 方筠蘅干笑了下:“可能是我们有缘吧。既然机会难得,杜先生不如跟我们同去,也好开开眼界。杜先生跟沈公子交好,想来他不会怪罪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温如玉不由得好笑。筠蘅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的意思是“人家没有叫你,不要不识抬举的跟来”吧。 杜少康倒是没有让方筠蘅为难,笑着推辞:“谢谢公子的好意,不过在下不懂武功,对剑没有什么兴趣。” 方筠蘅暗暗的松了口气,心想你不去更好,省的到时候还要分心对付你。抬眼看着杜少康苍白的脸,方筠蘅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对他产生的一丝好感已经被败得一干二净。 话说到此处,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几人又不咸不淡的聊了一会,眼见茶也快喝完了,三人也就起身告辞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筠蘅和温如玉便到了饭馆用膳。用过膳,没有理会王小二的絮叨,二人悠闲的跑到街上溜达。 翠屏镇住户很少,房屋也很老旧,街道相对很窄,最宽也就是能容纳一辆马车经过。可能是靠近弥子江的原因,这里的路面大多是由鹅卵石铺成,走在上面,脚底有种异样的感觉。街道两边也没有做生意的铺面,都是普通住家。现在正是早膳的时间,路上的人不多,周围也很安静。 两人走在街上,能隐约听到母亲叫孩子起床的声音,闻到厨房里飘出菜香味,看到墙面上爬出的爬山虎,穿插着偶尔几声不知谁家传出的狗吠声,一股nongnong的生活的气息迎面扑来。 温如玉闭上眼睛,不禁突发感慨:“有些时候,真想放开一切,寻一处这样的地方,清晨在菜园子里摘一篮子蔬菜,午后在巷子口晒晒太阳,晚上温一壶清酒小酌几杯。平日里种种花,养养草,钓钓鱼,抛开所有杂念,回归田园生活。” 方筠蘅看了他一眼,不赞同的道:“你堂堂天云山庄少庄主,还不到而立之年,放着那么多正事不做,却图生了避世的心理,过这种颓废的生活,难道要弃家族责任于不顾吗?” 这番话里充满了nongnong的责备之意,温如玉兴致正浓,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泼了冷水,心里很是不爽。他拿扇子拖着下巴,很郑重的看着方筠蘅:“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引出你那么一番大道理!这说话的口气倒是跟天愁大哥一个样。天愁大哥我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常听天乐说起过,就是一个古板性子。” 温如玉停了一下,把方筠蘅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虽然之前我也没怎么见过你,但是听解忧说,你可是有名的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怎么现在也想着要做正经事了?不会是在侯府待久了,被解忧那个古板大哥附体了吧!” 方筠蘅噎了一下,半天呐呐的说了一句:“人总是要成长的。” 第14章 第十三章 母夜叉 方筠蘅也是官宦世家,家世不比解忧差。世家子弟,就算年轻的时候狂妄不羁,心高气傲,视名利如粪土。到了一定年纪,还是要走仕途这条路。因为祖辈父辈渐渐老去,家族总要后继有人。 解忧虽然是个异类,好歹他上面有个争气的哥哥。方筠蘅是家中独子,享受了家族中所有人的关心和疼爱,同时也就承担了所有人的期望,身上的担子必定很重。不管怎么样,毕竟人各有志,温如玉倒是能理解,所以也没有多说。 两人又溜达了几圈,温如玉道:“这么悠闲的时光,解忧不在,可惜了!他又怎么了,不出来吃饭,躲在屋里干什么!” “他想静会。”方筠蘅道:“不用担心,我带来的点心还剩下一些,临走前给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