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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鹤 文案: 「他的世界昏黑残破,宛如一颗死星。 直至一天,一道行将破碎的光来到了死星上。」 内容标签: 因缘邂逅 业界精英 搜索关键字:主角:梁瑞廷,梁叡庭 ┃ 配角:梁芷汀,陈思,闫温临 ┃ 其它: 第1章 第一章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梁瑞廷正在收拾桌子上的文献资料,五分钟前他已经把助理放了回去,今天是一年一次的中秋节,说实话他并不想加班,但预约里要面见的一个人还没有到,不管怎样,在对方发消息通知前,他都得坐在这儿等着。 时间已经匆匆过了七点,外面陆续有拖拉椅子离开的声音,隔着一面磨砂玻璃,他看见隔壁的陈思站起了身,似乎是穿上了外套,怀里抱着一份文件夹,电灯被关上,门锁轻扣发出咔哒的轻响。 陈思向来是他们事务所走的最晚的,是个出了名的加班狂人,今天自己竟然走的比她还晚,明天碰到了估计会被好一阵调侃。梁瑞廷叹了口气,再次抬起手腕看表。 他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但对方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没有短信电话通知,也没有取消预约,偏偏这个预约还排在了今天的最后,作为一个有着轻度强迫症的律师,梁瑞廷无法忍受这个预约没有任何预兆就夭折了。 他耐着性子又等了十来分钟,门口终于有了动静。除了前台的人,整个事务所里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他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前台的小魏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梁瑞廷说。小魏推开门领着两个人进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看着不过二十七八的青年,穿着打扮十分讲究,棱角分明,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此时此刻他微皱着眉,俨然一副不怎么耐烦的样子,嘴里絮絮叨叨念着什么,梁瑞廷没有去听。 他注意到跟在青年后的那个男孩子。看上去很小,很有可能还是个学生,留着干净利落的板寸,眉眼低垂着,像是个唯唯诺诺随波逐流的性子,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袖口磨破了一个小口,旁边歪歪扭扭地缝着线。宽大的校服被男孩子瘦小的骨架一撑,让梁瑞廷生出了点怜惜的意味。 那青年把男孩子拽到自己跟前,小魏送了水后就站在了一边,梁瑞廷用眼神示意她先下班,紧接着便看向眼前的两人。男孩子似乎不敢反抗青年的命令,乖乖地缩起脖子站在一侧,两只手绞在一起,头低得非常厉害。 “梁律师,我叫张思端,这是我弟弟。”梁瑞廷注意到,张思端在说到“弟弟”这个词时表情里有明显的厌恶情绪,显而易见,这对兄弟的感情不是很好。张思端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把他又往前推了点,“他叫梁叡庭。” 梁瑞廷挑了挑眼角,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兄弟俩姓氏不同,很可能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然而这个男孩子名字的读音竟然和他的一模一样。他有些好笑地说:“很巧,我叫梁瑞廷。瑞雪的瑞,朝廷的廷。” “我知道,我也觉得很巧。”张思端笑了笑,收回手,把手上的文件递给他,“这是资料,不好意思,他出去玩所以来晚了,没耽误您时间吧?” “没事。”梁瑞廷接过文件,却没有急着看,而是放到了手边。“具体内容我等会儿再看,我想先听你们说说。” “其实这事也不复杂,睿庭和他的室友吵了一架,两人打起来了,动静挺大,睿庭可能是没注意,把对方的眼睛给打了,后来医院给了证明,那人的□□脱落,视力严重受损,再加上身上多处淤伤,还有骨折,家长就急了,想要赔偿。我父母不愿意给,他们就想打官司讨公正。” “那么,请问您以及您的父母想要什么样的处理结果?” “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官司我们不想陪他们打,钱也不会按着他们的意愿赔,睿庭也受了伤的,两相抵消了不行吗?再说也是那家伙先挑起的争端,所以我就想,能不能请您到对方家里劝一劝,私下和解了最好,如果不答应无条件和解的话,稍作赔偿还是可以接受。”张思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小声问梁叡庭说:“你说你有存款,有多少?” 梁瑞廷的听力很好,再加上办公室里没什么别的人在,即使张思端把声音压下来了,他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免有些惊讶地看了两人一眼,对张思端的这个人的印象直线滑下,反而更加心疼这个和自己名字读音一样的梁叡庭了。 梁叡庭像是受了惊,整个人猛地往后一跳,磕到了张思端的下巴,他疼得好脸色一下就没了,顾及梁瑞廷还在看着,忍住了满腔怒火,抓住了梁叡庭的肩膀,语气发冲:“剩下的就看资料吧,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可以联系我,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梁叡庭也知道自己惹闹了张思端。他死活不愿意把晚上的打工给推了来律师事务所,张思端性格又暴躁,再加上一直看不顺眼他,在打工的地方闹了个天翻地覆,梁叡庭实在没好意思继续打扰老板的生意,匆忙辞了职就跟着张思端走了,没结的薪水都成了被砸坏的东西的赔偿,有可能还不够。 他是知道父母不会管自己的,母亲再嫁时就不想把他拖着当拖油瓶,而叔叔知道他的存在也不太乐意,只要他待在家里,一家人就热闹不起来。母亲索性把他放出去住,也不管他,不给生活费,不问过的怎么样,一年三百六十天母子俩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比陌生人还陌生。 如果不是因为打架斗殴的事,他可能今年都不会见到母亲。女人很是愤怒,在医院里就给了他一巴掌,晚上也没说要接他回去,让他自己回宿舍住。他跟室友打架的事其他两个室友也知道了,现在回去无非是遭人戳脊梁骨,梁叡庭便到打工的地方的休息间窝了一晚上。 第二天他一起来就被那个室友的家长找到了,说要给个交待。梁叡庭从小在家里瑟瑟缩缩,生怕惹了叔叔和张思端的不高兴,听他们一说登时就吓傻了,不停地翻口袋想把自己的卡给他们。 他们中有个女人看不下去,要他给家里人打电话。梁叡庭不肯,他已经成年了,是大二的学生,不应该再麻烦父母,更何况张家也不会管他的,他的母亲也早就不乐意见他了。 那女人还想再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摆摆手,自己想办法要到了张思端的联系方式。张思端一头雾水,把事情跟张冶说了,张冶气得不行,撂下话不会管梁叡庭,还说张思端自己找的麻烦自己解决,把张思端也给弄恼了。 张思端怕他爹,自然不可能回骂过去,只好把气撒在不反抗的梁叡庭身上。他自己都还只是个白领小员工,哪儿来的功夫管梁叡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