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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定会查到底的,与其这么瞒着,不如全都告诉他,养恩大过生恩,我想他不会有别的想法。” 萧天航微微偏头,道:“你若为他好,就想法子制止他再查下去,因为真相带来的并不都是释然,也有不能承受的痛苦。” 说罢不再停留,大步地离去了。 燕九少爷立在那里,沉默了良久,直到坐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崔晞换了个姿势,偏过头来看着他:“既然萧天航不是幕后指导杀人者,那么接下来最有嫌疑的人便是燕惊澜了。” “你觉得会是他么?”燕九少爷转过脸来问。 “如果他是步家二爷的孩子,手上有步星河的创作笔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崔晞道,“不如去试试他?” “他这个人城府极深,如果我直接去问他,除了打草惊蛇,不会有任何收获。就算暗中试探,一旦被他察觉,恐怕一切就要前功尽弃,最重要的是,我想不明白,他的母亲为何要针对家姐。” “许是心里不平衡,”崔晞笑了笑,“毕竟她的夫君是庶出,你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嫉妒心,哪怕到了世界灭亡之时,这种人也会先坑死自己的仇敌然后再死。” 燕九少爷沉思良久,道:“有件事,还需再请你帮一回忙,我需要一个玻璃车。” …… “你想用大伯那时试探闵宣威的法子来试探三哥?”燕七看着燕九少爷。 每日用罢晚饭到燕七房中私聊已经成了姐弟两个近日养成的习惯。 “如果幕后指导者当真是他,他一定不敢进入那辆玻璃车。”燕九少爷道。 “却也未必,”燕七却道,“他肯定知道你不可能对他下杀手,所以没准儿他真的赌这一把呢?” “我会请崔晞当着他的面把氢气制造出来,充进玻璃车里去。”燕九少爷淡淡地道。 “快别闹,万一人家不是幕后指导呢?你让他点火他真点了火呢?”燕七生怕弟弟玩儿心跳。 燕九少爷用眼神给了她一个大写的“智障”二字:“我会请崔晞在玻璃车内做好手脚的,氢气充入车内后,会不动声色地从缝中流走。” “好吧,”燕七便不多拦,只是问道,“这么说,你已经试探过萧大人了?幕后指导不是他?” “不是。”燕九少爷道。 “那么,帮萧宸问过身世了吗?”他jiejie还cao心别人呢。 “问过了,不肯说。”燕九少爷如实道。 “那,要不要我帮忙去问问?”燕七道。 “不必了,他是不会说的。”燕九少爷垂着眸子,“我猜萧宸的身世涉事甚深,但凡流出一丝风声,对他来说都是灾难。” “那就劝劝萧宸也不要再追究了吧,”燕七道,“要知道,这对萧大人也是一种伤害。” 燕九少爷看她一眼:“这话你去对萧宸说,比我说管用。” “好吧,明天我就去劝劝他。”燕七说着也看了他一眼,“你呢?还在追究身世问题?有从萧大人那儿套出话来吗?” “没有,”燕九少爷神色如常地道,“只是问了萧宸的身世,看到萧大人那副样子,骤然觉得自己这么做确实不大妥当。虽然爹娘没有怎么养过我们,但这份儿好,到底是真的,以后也会继续真下去,所以知不知道真相看来也没有什么所谓了,我若再继续坚持,伤害的不只是你我,也会伤害到他们,所以——身世的问题,到此为止了。” “好啊。”燕七道。 这个孩子一定是已经问到真相了吧。 燕九少爷也不管燕七有没有猜到,反正这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算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步星河,也不会改变现状,因为——她原本就不是她啊,她从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是燕七了,无所谓精神上的血脉相连,也无所谓情感上的恩仇爱恨,她就只是她,谁对她好,她就认定谁,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全与她无关。 燕九少爷对燕三少爷进行试探的时间,选在了土曜日,燕三少爷这个时候会从书院回来,而燕九少爷也在这一天把崔晞请进了府。 进行综武赛前训练的燕七从书院回来时,见崔晞还留在燕九少爷的书房里,将他请进府的借口是请他来家中玩并在坐夏居共用午饭,自然要留到午饭后才能走。 “怎么样啊?”燕七进了燕九少爷的书房,问这两人。 燕九少爷慢吞吞地抬起头望向她,声音平淡里又透着几丝古怪:“不是他。” 那个幕后指导杀人者,不是燕三少爷。 不是他,也不是萧天航,那还能是谁? 燕九少爷重新垂下眸子,望着自己的手。更多的谜团还没有解开,自己究竟是谁的孩子?杨姨娘为何要害jiejie?萧宸的身世又是如何?与步家有何关联?那幕后指导杀人者究竟是谁?与步星河又是什么关系?步星河——究竟还在不在人世? 第438章 子女 每一个人都可以从心所欲。…… “臭小子找上了萧天航?”燕子忱放下手中的茶盅, 里面的茶水被喝得一滴不留,只剩下几片茶叶和一颗红枣。 “总会有这样一日。”燕子恪背着身在书架子上翻, 才刚沐浴过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背上, “小九这个孩子, 像极了他父亲的性子。” “什么性子?追根究底、好奇心旺盛?”燕子忱哼笑了一声, “我看就是个麻烦精, 爷儿俩都是!” 燕子恪捏了本书转回身来,坐到花窗下的罗汉椅上,“他若再去问你, 便实话告诉他罢,”一厢说着一厢将身子一歪靠在引枕上, 垂了眸子翻手里的书页, “小九是安安带大的, 安安能承受的, 他也一样能, 我们已可以将他看作是大人了。” “也好,”燕子忱这一回换作了冷哼, “这位大人趁早大到能自立门户, 还省了我给他掏娶媳妇的钱。” “想要自立门户, 只怕还要再有个几年, ”燕子恪不紧不慢地道, 眼睛盯在书上,也不知究竟看进去了几个字,“这个孩子绝非池中之物, 十年之后,必定秀立群伦,十五年后,当可手握乾坤,二十年后,呵呵……” “喔,这条青云路听起来有些熟,谁曾这么走过来着?”燕子忱摸着下巴佯作细想,唇角却勾起一抹坏笑地冲着看书那位挤了挤眼。 那位似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他,回了他一记特别不谦虚的露牙尖的笑。 “听说这些年来你没有怎么管过他?”燕子忱架起二郎腿问。 “我并未打算将真相瞒他一辈子,”燕子恪重新把目光落回书页上,“他总有一天知道自己不是燕家人,与其建立过深的亲情牵绊令他日后痛苦,不若让他从小习惯孤舟沧海,自强自立。何况,还有安安带着他,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