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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原来是大小姐,此番莫不是来见将军的?” “是啊,方便吗?”燕七问。 “方便!当然方便!”贺把总哪敢拦着老大他闺女,只不过一边应着一边在燕子恪和一枝的脸上各瞟了一眼,“不知这二位是……” “你们将军他亲大哥,”燕七做介绍,“长得不像吗?” ……哪像了……贺把总心下嘀咕,老大那五大三粗的身板儿多有气势啊,眼前这位细溜儿的跟几根儿竹子似的,再看这眉眼,这神态,一准儿是位风流爷,养尊处优的,难为他还能活着走到塞北来,若不因为他是老大的亲大哥,真想呵他一脸。 “腹诽完了就带我们去啊。”贺把总听见老大他闺女道。 “咳……”当兵当久了都习惯了直来直去,一时多想几句就容易表情管理不善什么的……“好的好的!跟我来吧!”忙转身在前带路。 “我爹在忙吗?”燕七问贺把总。 “将军正计划着如何破谷拿下姚立达。” 燕子忱昨儿得了地下有暗道通往铁矿内部的消息后,立刻让人找出暗道在铁矿附近的具体位置,至于要怎么突入怎么攻打,却还要详细计划周密安排,只因谁也无法确定铁矿内究竟有姚立达的多少亲兵,这最后的关键一战自不可轻敌大意。 于是叫着手下的几个领兵的小队长什么的凑在一处开会,恰逢十五月色好,便也没在营帐里闷着,直接拉到外头空地上,用几块一面平坦的大石拼成一张大桌,上头置了酒果,铺上图纸,一伙人边喝边在那里商量。 “不若派上十几个功夫好手,悄悄由暗道潜入铁矿内部,找到姚老狗,直接取他首级!”一人建议道。 “寡不敌众,这计划是有去无回,为了这么一条老狗,不值牺牲我们的将士。”燕子忱驳回了这建议。 “再或我们悄悄将那暗道挖得宽些,足够容我们的大军进入,而后破开暗道口,直接冲杀进去!”另一人道。 “时间不允许,”燕子忱道,“姚老狗是昨天派出的暗卫意欲绑架雷豫,如今已过去一整天,或可还能被以为是一时寻不到好时机而无法动手,若再拖得一天,只怕姚老狗就要起疑,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拓宽暗道。” “索性甭管那暗道了,咱们就这么围着他,他出不来,迟早耗尽粮食,要么饿死在里头,要么出来同咱们打!”又一人道。 “这铁矿姚老狗经营了近二十年,既然有暗道连通此处和城中,便说明姚老狗早便未雨绸缪将这铁矿做成了一条退路,而既有过退守此谷的构想,又怎会想不到被围堵其中的可能?这矿下皆是岩石,想挖多条暗道通往别处倒是不太可能,但也必会有应付围堵的办法,”燕子忱用手指点了点石桌上面铺的图纸,“我们曾尝试从山顶向下进攻,却都被姚老狗严密的防御线给挡了回来,这说明他正是想死守此处,并不惧与我们拖延时间……” “那是谁?”有人发现了被贺把总领着向这厢走过来的燕子恪和燕七。 “我闺女。”燕子忱抬头看了一眼,复又继续盯回图纸,“且速则乘机、迟则生变,越拖,恐姚老狗越有机会逃脱——我草,我闺女!”燕子忱唬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凝眉沉目地望向那一大一小向着自己走过来的人。 待看清了那大的,一抹笑容慢慢地扬上唇角,大步向着那厢迈过去,一双眸子星亮:“大哥!” 第344章 兄弟 龙兄虎弟。 十多年了,兄弟手足,天各一方,一个在京中殚精竭虑,一个在边关出生入死,虽遥隔万里不相见,却是心意贯通互扶持,如今终于近在了咫尺,千言万语却好像突然间不再需要,燕子忱大步走过去,一个熊抱将他大哥勒进了怀里。 燕七看见燕子恪的脚跟都被他弟拔得离开地面了,搞不好肋骨都已经被箍断了两根…… “不错,看着没老!”燕子忱放开兄长,笑哈哈地在他脸上打量。 “呵呵呵。”燕子恪也挺开心的样子看着他的兄弟,“辛苦你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只有这两人最能体会这其中的滋味。 “几时到的塞北?”燕子忱说着将他兄长往石桌那边带,还不忘顺手捞住他闺女的后脑勺一并带过去。 “前几日。”燕子恪道,“我先行了一步,后续的圣命及其他新任官员还要过一阵子方能陆续抵达,在此之前,针对姚立达的布署如何了?” 一行说着人已至桌前,燕子忱的手下们连忙起身行礼,被燕子忱挥了挥手:“这儿没事了,都滚回去歇着吧,让人弄两坛子好酒过来,烤上一头羊!” 燕家兄弟俩边说边坐到桌边,燕七和一枝把带来的月饼取出来,堆放到桌上。 “拿下姚立达是早晚的事,”燕子忱接着燕子恪的问话道,“区别就是早或晚而已。这铁矿姚立达向来不许外人进入,因而无从知晓其中地形和布局,我曾带人到山顶上向下查看,见谷中已是被姚立达彻底改造过,且不说四围的山壁陡直无法攀援,姚立达更是不惜人力物力在山壁上钉入了坚硬又锋利的铁锥和布满铁刺的铁网,另还在谷中设有岗楼,不分日夜严密监视谷顶四周,因此想从山顶下至谷中是不可能的了,我们曾尝试过硬突,也尝试过偷袭,皆无功而返,眼下的形势便是我军突不进去,姚立达也破不出来,双方形成了僵局。” “若用燕子强弩或投石机由谷顶向下进攻呢?”燕子恪道。 “也是无法,”燕子忱道,“这铁矿大得很,燕子强弩的射程达不到中间地区,投石机更是不能,且姚立达那老狐狸还在谷中设了不少障碍用以阻隔箭道和拦挡投掷物,更是在他们的营地周围竖起了铁板制的围挡,我们甚至连内部情形都无法探到。” “哦,的确棘手。”燕子恪点头。 十多年未见,兄弟俩头回碰面竟是先谈公事,叙旧环节直接就跳过去了,燕七在旁边看着也是叹为观止。 一时说着酒就先上来了,送酒的小兵还拿了三只大海碗过来,连燕七那份儿都给算进去了,燕子忱拍开其中一坛的泥封,给三只碗都倒了满,一碗推给燕子恪,一碗放自己跟前儿,另一碗也没什么犹豫地就给了在场的未成年人。 “塞北的酒后劲儿可足!”燕子忱端起碗,笑着望向他哥,“能不能行?” “呵呵……”燕子恪伸出竹节似的长手指,把面前的酒碗拈起来,“莫忘了,十几年前,我亦来过塞北。” “嘿!”燕子忱扬了扬眉,“干!” 兄弟俩一碰碗,各自仰脖灌酒,那海碗的碗口多大啊,俩人一边灌,那酒一边从嘴边滑下来落进脖领里去,也不知是不是被这塞北粗犷的气质所感染,连一向光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