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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毛越峰,是书院画艺社的成员,死者章旻是我们画艺社的社长。” 另一个学生道:“学生李然,亦是画艺社成员。” 乔乐梓便道:“你二人说说事发时的情形吧。” 毛越峰略作回忆,道:“事发时学生同李然正在收拾东西,因今日画展已经结束,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忽听得这厢有人惨叫,还叫着救命,连忙循声赶了过来,然而赶到时章社长已经一身血地倒在地上了,我二人大惊,立刻出声叫人,我跑去百药庐找高先生来救人,李然则去寻了铁次山长和刘院监。” 乔乐梓细问:“你二人当时身在什么地方?” 李然转身向着后头一指:“我们在那边收拾展有画卷的几案,因恐晚上露水重,所有的画卷都要卷好了收进画筒中,明儿再重新拿出来摆上。” 乔乐梓:“从那边跑至此处约多远距离?” 毛越峰想了想:“百十来步距吧。” 乔乐梓示意身边衙役前往印证,这厢继续问这二人:“你二人赶至现场时可有看到凶手亦或是其他人?” 毛越峰同李然相视,在彼此眼中寻找记忆碎片,半晌一起摇摇头,毛越峰道:“学生什么人都不曾看到,赶过来时就只见章社长倒在地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哦?”乔乐梓一挑八字眉,“你可能确定?” 毛越峰十分肯定地点头:“学生确定,当时看到章社长一身血地倒在地上,下意识地就在想这是谁干的,立刻看向四周,确实一个人也没有,否则学生必然当时就会叫起来。” 李然也道:“况且附近都是大片的草坪空地,无论凶手往哪里跑都不可能在短短百十步的时间里跑出我们的视线之外,除非是从墙头上越过那边去。” 乔乐梓闻言抬头看了看这面画着山水阁楼长卷的墙,不过就是普通的园林粉墙,高也就七八尺左右,如果凶手身手灵活,完全可以越墙而去。 “墙的另一边是什么?”乔乐梓问刘院监。 “呃,就是一片空地。”刘院监道。 乔乐梓派去在附近搜查现场的手下尚未回来,便先继续转回头来询问在场众人:“毛越峰、李然离开现场后谁是第三个赶到的?” 一名学生也是略迟疑地迈出来,道:“大概是学生吧……学生余金晖,亦是画艺社成员,事发时正路过附近,听见惨叫声忙向着这厢赶过来,赶到时现场并没有见到其他人,想是李然兄和毛兄恰跑去叫人,学生亦想去找人帮忙,往回跑的时候看见张智言正向着这厢跑来。” “你赶到此处时,你可有见到其他人在附近?”乔乐梓用同样的问题问他。 余金晖想了想,摇头:“不曾看见。” 乔乐梓便又看向众人:“哪个是张智言?再之后便是你赶到现场的?” 便有一名学生站出来:“学生便是张智言,同属画艺社成员,赶来时确曾看见余金晖,学生正上前查看社长伤势,后面就又赶来了好几个。” 乔乐梓:“后面的都有谁?” 好几个学生站了出来,纷纷报姓名,有画艺社的成员,也有被委派来在附近负责接待宾客的,人人都说不曾看到现场附近有其他人。 看样子凶手十有八九是越墙逃了,乔乐梓琢磨着,让众人继续去录口供,自个儿则立到尸体旁边去看仵作验尸:“如何了?” “死者身中四刀,第一刀正捅在死者肋骨上,没能造成一击毙命,应是死者还能发出惨叫的原因;第二刀割伤了肋侧,推测是因为死者挣扎而导致扎偏了部位;第三刀扎在胃部,第四刀方正中心口,是致死一刀。”仵作道,“且凶手是由死者身后进行的偷袭,死者颈部有勒痕和擦伤,应是凶手趁其不备行至身后,以一臂勒住死者脖颈进行钳制,另一手持刀绕前扎向死者胸口。” “从身后过来?”乔乐梓抬头打量,这道画墙的走势是南北向的,直直地一道延伸过来,在此处向东一拐,拐出个直角来变成了东西向,然而这道东西向的墙很短,只有十来米长,而后再向北拐出个直角,又变成了南北向,而后就一直延伸了下去。 这种墙是最普通的园林墙,在这里拐上两折是为了增加美感,死者章旻就死在了向东拐的这个拐角处,头冲着东、脚向着西地仰面倒在地上,说明凶手动手杀人的时候是身处死者身后即东面的位置的。 如果凶手是从死者的身后进行袭击的话,那么很可能两个人在事发前就在一起,凶手趁死者不备走在他身后骤然出手,而不可能是凶手事先埋伏在此处进行的偷袭,因为东西向的这道短墙的东边尽头就是那个直角墙,直接向北延伸了出去,根本无处藏身,除非凶手事先知道死者会在这个时候正好走到这个位置,然后从墙的另一边跳过来将死者杀死。 可话又说回来了,凶手如果不会功夫,翻墙过来的话怎么可能不被死者发现?若是会功夫,又何必挑在这里动手,又何必从背后偷袭,又怎么可能给死者机会让他惨叫出声从而在短时间内引来旁人给自己增加逃离现场的难度? 所以凶手不会功夫,杀人是早有预谋,否则身上就不会带着匕首,可既然是早有预谋,为何偏要将杀人地点选在此处?找一个人更少、更方便逃脱的地方不是更好么?选在这里他还要翻墙,万一被人看到呢?这一点他事先怎么可能没有考虑过?就因为翻墙的话可以暂时挡住来人的视线?唔,这一点倒是也有可能,这拐角处放了好几桌桌案,倒是可以踩着桌案翻上墙去…… 想至此处,乔乐梓招手叫来几个手下:“仔细检查这几张桌案及桌上摆放之物,看是否有脚印亦或灰尘等迹。” 手下应着提了灯笼上来仔细查看,这几张桌案上堆了好些画轴,有展开着的有半卷着的还有摞成堆的,桌旁散放着椅子墩子及插画轴的画瓮和挂画用的架子,乔乐梓令人找来负责统筹本次画展的画艺社教习聂先生,问道:“这些桌案画轴摆在此处是做什么用的?” “回大人,这些画也都是些义卖品,我们是将这些画架子搭在这一边用来挂义卖的画儿的,”聂先生指着画墙对面的一边道,“届时用画架子搭成一道画墙,与这边的画墙形成一道画廊,宾客走在廊中便可欣赏两边的画了,桌案椅子等物放在此处是方便宾客走得累子随时坐下休息喝茶并赏画用的。” 乔乐梓了然,眼下这些用来义卖的画都被收起来放在桌上,显然是闭展后准备收拾起来明天再挂上的,凶手动手之前这些画已经被堆在这里了,那么凶手也就不是借着画架子架起来的画廊躲避身形的了。 现场的各项问询与侦察工作仍在紧张进行中,案子若想有所进展还是要等各项工作进行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