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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什么。

    “还难受吗?”他不接话,伸手摸摸钟秀的额头,好像是不发烧了。

    钟秀摇头,看了眼小桌子上的水杯。

    他口渴。

    林至行立马把杯子递过去,还换了根新的吸管。

    钟秀想伸手接,但实在是乏力,只好让林至行端着喂了半杯。

    “叶问商呢?他怎么样了?”

    睁眼第一句话就是担心别人,这倒是一点没变。

    林至行暗自叹了口气,告诉他:“他没事,已经脱离危险了。”

    钟秀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了。

    其实,叶问商伤得不轻,下体被塞了整个啤酒瓶儿,肠道严重裂伤,一院最好的肛肠科医生抢救了整晚才将异物取出做好缝合,可人到现在都还没恢复意识。

    林至行不想跟钟秀讲这些,于是问他想不想吃点东西。

    第47章

    钟秀摇摇头:“嘴巴苦,吃不下。”

    林至行说:“那我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吃糖,给你买颗糖吃。”

    钟秀想说不用麻烦,喝点水就好。但还没开口,林至行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想吃糖……

    过了一会儿,林至行回来,手里拿了好几包糖果。

    钟秀问他,买这么多做什么?我又吃不了。

    林至行笑笑说:“想让你选。”

    从小到大钟秀能做的选择很少,就算有,也是在别人不要了的东西里找选项。比如,老爷子捡来两个书包,问他是粉色的还是红色的好。

    可无论他选哪个,都会被同学笑,笑他穷,也笑他用女孩儿的东西。

    钟秀都习惯了。

    林至行忽然让他选,反倒不知所措。

    不都是糖吗?觉得苦的时候,吃哪一颗都很好。

    钟秀随便挑了一颗苹果味的,林至行剥了糖纸放到他嘴里。

    这举动有点超出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当然也超出了以前的。钟秀不适应,连糖的味道都没怎么尝出来。

    “林先生您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林至行给了他糖,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钟秀望着他,想了半天才开口。

    倒不是在赶人,就是觉得林至行从昨晚一直忙到现在,挺累的。

    既然叶问商没事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重病,没有理由再把人留在这里。

    林至行看他一眼:“我回去了谁给你买糖吃?”

    神情有些轻佻,但适合他做,像歌楼上听玉板红牙的风流客。

    钟秀经不起他卖弄美色,无力的反驳,嗫嚅道:“我没有想吃糖。”

    林至行笑笑,顺着他,把人当成小孩哄:“嗯,是我想给你吃。”

    于是,关于走不走的话题就被搁置了。

    病房里留了陪床的床位,林至行把钟秀哄睡着后躺到上面眯了会儿。

    他不是第一天开始思考钟秀在他生命里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喜欢钟秀眼中藏不住的迷恋崇拜,喜欢和他上床,喜欢他在身边。

    可他清楚,这些喜欢就算全都堆积起来,也不能等同爱情。

    然而,这段时间他总梦到钟秀,梦到他小时候的样子,也梦到他老了的样子。忽然发现,自己竟有一刻,是盼着和他老来相守的……

    想着想着,林至行倦了,闻着钟秀的气味,难得睡了个好觉。

    傍晚醒来时,钟秀仍在睡,不知梦到了什么,拉着被角抿嘴笑。

    夕阳透过窗户投射进来,流泻出蜂蜜一样的光。

    林至行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钟秀的脸,指腹轻轻划过柔和的轮廓。

    钟秀睡得浅,恍惚觉得有人在摸他,睁眼看到了逆光站着的林至行。

    梦境和现实重合,钟秀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英雄还是混蛋。

    但他记得那刻的心悸的感觉,下意识在他指尖上蹭了蹭。

    “林至行,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钟秀问。

    他很平静,单纯的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并不寻求结果。

    林至行明白钟秀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他答不出,颓然站在病床前,用尽了毕生的狼狈。

    第48章

    逆着光,钟秀看不清林至行的表情。

    但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从他口中听到想要的答案。

    林至行的爱情是人间奇珍,怎可随便施与。

    他肯放下身段来照顾自己已经是很好的表态了。

    钟秀翻了个身,笑说:“我开玩笑的。”

    还是忍不住替他解围。

    “喜欢,很喜欢。”背对阳光的林至行这样讲。

    他在心里悄悄偷换了概念,狡猾又无耻的想,他确实喜欢钟秀,这不算欺骗。

    况且,就算是欺骗,他也有信心去骗钟秀一辈子,同时也骗自己。

    可是,钟秀没信。

    他不知道林至行心里的挣扎,只当是他轻易说出来的哄自己的话。

    一个撒了谎,一个不相信。

    又是一场两不相欠的对话。

    钟秀能下床那天叶问商也醒了,他揣着个橘子上肛肠科串门,进入病房时正好看见叶问商在看天。

    听见声音,少年缓缓回过头,见是钟秀,咧嘴笑了笑。

    “秀哥,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他说。

    钟秀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谢什么谢,人没事儿就好,怎么玩儿得这么疯?”

    叶问商关上窗户,平静的说:“大老板们要玩,只能陪着,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那天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男孩,也被折磨得够呛,尿道都人玩儿出了血。但那男孩儿是远东陈总带来的,撒娇求饶有用,顺便还借着伤势讨到了一套二环的公寓。

    叶问商就没这么幸运了,他没有固定金主,相当于没有后台。老板们知道他乐于奉献,给他嗑药,拿投资诱惑,叫保镖压着,随便玩儿他。

    药物缓解了一部分被强行塞入啤酒瓶的痛苦,但人总还是有求生本能,所以他逃跑了。

    幸亏遇上钟秀才得了救。

    要不然,像他这样无依无靠的,就算死了,那些人也有办法将事情抹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这不是没事了吗?”看着钟秀欲言又止的样子,叶问商主动把话题带了过去,“就是不知道什么能开工,我可等着爆红呢。”

    钟秀不知道叶问商具体怎么想,但总感觉,这个孩子还是言不由衷。

    他不报警,不把事情闹大,非常懂事妥帖。

    这份懂事大概可以帮他换来什么,这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钱。

    能不能红这件事确实靠命,但有人肯捧,总是好的……

    钟秀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下,把手里的橘子递给叶问商,问他:“吃吗?我给你剥。”

    “好啊。”叶问商说,口气又有点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