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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乡里的长者来抓丑的,果真被我们抓了个现行!” 我不禁感到好笑,目光投向那两名长者。其中一名似乎是被逼无奈,缓缓地道:“鱼二姑娘,我问你,你与徐简到底是什么关系?咱们乡里不至于古板严苛,可是这已婚女子在丈夫还健在的情况下,若与其他男子做出有悖人伦的事出来,是要接受处罚的。” 我冷笑:“清者自清。你们如此污蔑人,可有依据?” 带头的妇女嗤笑一声:“孤男寡女日日在此幽会,这不是最好的证据么?” “我与师娘清清白白,你们分明是污蔑!”徐简再次站了出来,整张脸不知是气得,还是急得,红彤彤的,他正义凛然地说,“先生在时给了你们多少好处,哪家有难处,先生没少资助过,如今倒都成了白眼狼了?告诉你们,即便先生不在,我也不允许你们欺负师娘!” “哟哟哟,大伙儿瞧瞧,咱们的徐小英雄急了!”带头妇女不阴不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也知晓她是你师娘,还敢背地里勾搭你先生的媳妇,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今儿可真是……” 我冷眼扫过去,令那妇女缩了缩脖子,却是不敢再多言了。 “你们的目标是我,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牵连无关的人。” 我此话一出,那长者便道:“那便请你随我们去往月老祠反省几日吧。” 我心里抵触这样的安排,但因不想再如此闹下去真的牵累了徐简,也便点头应下了。徐简急得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袖,我向他投去安心的眼神,淡淡地道:“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他却依旧死死抓着我的衣袖不放手。而他这样的行为愈发会引起乡民的怀疑,我便冷下脸盯着他,他触到我不喜的目光,怔怔地松了手。 我感觉此行是我最难堪的一次,面对路上乡民的指指点点,我才知,原来我与徐简之间的会面竟在半日之间被传得沸沸扬扬。 内心即便愤怒、委屈、不甘,我也不想让这些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女子的贞洁妇德一旦不保,也便是如我一般的下场。我自知自己与徐简之间清清白白,但是,既然这是有心人借题发挥,我也只得暂时忍下这口不平之气。 此时,我倒十分庆幸阿娘与福多今日去了花表姨家,没遭遇这样的糟心事。 然而,我却偏偏忘了,白水乡里,阿姊也是最关爱我的人之一。 “小鱼儿!” 在前往月老祠的路上,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唤,忙停住脚步回身看去。 我看见阿姊正奋力地拨开围绕在我周围的乡民,不管不顾地来到我跟前便将我抱住了。 阿姊身为佟家妇,乡民对佟家的尊敬是发自骨子里的,而佟家的低调与神秘也是乡民不敢胡乱评说佟家人的原因。 此时,即便有人因阿姊的到来颇有微词,却也没人上前阻拦。 “小鱼儿,我都听说了。姊姊相信你绝不会做出背叛周先生的事来,你也不会这样认输,可是,你怎么就心甘情愿地跟着他们走呢?” 此时,因阿姊这份信任与关怀,我感念万分,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泪水,笑着说:“大姊,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 阿姊松开我的肩,茫然不解地看着我。我也不多加解释,为了让她安心,我只得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我知晓分寸的。就是……娘和福多回来后定会得知此事,就麻烦姊姊多安抚安抚了。” 阿姊眼中盈然欲滴,抚了抚我的脸颊,柔声叮嘱道:“到时候,你不承认就是了。这乡里的长者虽有决定此事的权威,却也不能严刑逼供捏造事实吧。” 在阿姊柔声细语的话语里,我感到如今受的责难也不过如此。 只要亲人信任着我,只要亲人好好地,不管事实如何,不管受再多的委屈,又能怎样? 被带到月老祠前,我的目光在那棵姻缘树下流连忘返,脑海里一时闪过诸多画面。 那些或甜蜜或痛苦的回忆,一一在我眼前浮现,令我的眼睛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气。 离了这些日子,也不知他过得怎样?而他,是否也会如我这般思念着我? 该是不会吧。 没有我在身边,有那对母子陪伴着,他也不用会因我的感受而难受了。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处在两难的境地了。 从得知张庆延遭遇不幸的消息后,我心里一直有道声音提醒着我:放手吧!成全吧! 我有自己的归宿,他有自己的牵念,又何必为难彼此呢? 那两名长者将我带往祠堂内,锁了祠堂的门,当着月老的雕塑审问了我。 我的坦白令两人都有些难以置信:“你当真……与徐简……” 我冷然地道:“这一切与他无关。是我动机不纯主动接近他,想要因此获得他的青睐,他不知我的意图,因敬我是他的师娘,处处敬着我,并未有不轨的言行。” “你这是有意为他开脱。” 我微微笑道:“我既然能为他开脱,两位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心意么?的确是我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不守妇道在先,与徐简无关,与周先生也无关。” 两名长者虽仍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仍旧是将我所说的誊写在纸上,最后让我按了手印。 按下手印,我问道:“此次放出消息的是谁?” 两人皆是缄口不语,只是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 见状,我也不再多言。 其中一名长者道:“你在此反省三日。三日后,若态度良好,我们可酌情处理此事。” 我道:“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三日后,该如何处理便如何处理。我无怨无悔!” 听了我的话,一人多有无奈,一人却已有几分气愤,相继离去,独留我一人在此反省。 傍晚时分,有人从门外送来晚饭后便再度从外边锁上了祠堂的门。 密不透风的祠堂内,我感觉有些胸闷气短,在昏暗中看到高大的月老塑像,莫名觉得亲切,甚至一度觉得这位白发须须的慈善老人与阿爹有几分相似。 我的思绪一时飘出很远,深陷那久远的无忧时光里无法自拔,我隐约想起了与张庆延相依相随的那段时光。 不及深想,我仿佛看见了充斥着恶鬼修罗的地狱,他们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将我拉入地狱。刻骨的疼痛侵入五脏六腑,我渐渐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呼吸也渐渐微弱了下来。 世界瞬间陷入了沉寂。 原来,死亡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得可怕。 听说,人死后灵魂会出窍。可是,为何我依旧感觉周身被束缚得厉害,浑身动弹不得,甚至能感觉到一阵阵刺痛。 费力睁眼去看,头顶是熟悉又陌生的青纱帐,屋内烛火通明,显然是深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