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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6

    的,都是病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配合,肯定能被治好。”

    “病得算重吗?”

    “按时间算的话,算是重吧,因为根深蒂固的东西,要改起来也难。”程利懿抬起头,眼眸里的笑意突然变得纯净温润起来,“多想想你的妻子,或许你会有动力一些,想想过去他是怎么爱你的,再设身处地站在他的位置想一想他的处境,或许你再次向他道歉的效果会不一样。”

    温凛拿着诊断报告开车回到家,把自己关到房间里,对着那几行潦草的字体看了又看。

    越看心越沉。

    前一阵他还觉得邵一成因为工作掉头发是能力太差,结果今天他也被判成了病患。

    还是个重病病患。

    如果爷爷知道……

    不,爷爷不会知道,也不用知道。这件事要连徐伯一起瞒。

    他摇摇头。

    邵一成也不能知道太多,不过他应当是不会把事情泄露给爷爷的,他的唯一作用是把风……

    他的脑袋没有停歇,一直在想这些事,手指却慢慢点到和妻子的聊天界面上。

    “观宁,我病了。”

    他看着前面很多很多红红的未发送成功的标识,就那么发了出去。

    他闭上眼睛,无力地倒在床上。

    以前他生病的时候,哪怕是硬撑着一句话不说,妻子都会细心注意到,让邵一成提醒他吃药,拿精油过来给他按摩,提醒他晚上要用睡袋,不要着凉滚到地上。

    现在他想对妻子说,却是不敢说了。

    正想着,手机一震,他一看,刚才那一条居然发送成功了——大概是妻子第二次拉黑他一阵,认为他不会再烦自己,所以又将他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他擦亮眼睛坐起身往下看,妻子这样回复道:

    “钱打给管家了,让他带你去看医生吧。”

    刚跃动的心又沉寂下去,温凛点了妻子头像去看朋友圈,那里也对他开放了,一张图里很多个不同的饮料杯碰在一起,下面有一桌子菜,是傅观宁和驾校认识的几个朋友在外面吃夜宵,看起来很愉快。

    温凛小声说:“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病。”

    双目一热,他感觉有什么一阵一阵卷着自己的心,心脏跳得艰涩,他想这到底是失落还是伤心?

    门被敲响了:“孙少爷,是我。”

    温凛闭眼缓了一下,背对着门坐好,把诊断书藏到被子底下:“有什么事站门口说,我要睡了。”

    “傅先生发了一笔钱过来,说给你用。”

    “数额是多少?”

    “一千两百元整。”

    一千二,还不够线下找一次程医生的钱。但在妻子眼里,这些足够打发他,不管他得的是什么病。

    曾经那个看他有轻微感冒就给他研究菜谱,调制花草茶的妻子不在了。

    “知道了,钱你收着吧,如果他再回你别的就截图给我。我睡了。”

    遣走管家,把诊断书收进保险柜,温凛换上皮卡丘的睡衣,不怕热似的钻进厚厚的皮卡丘睡袋,把灯给熄了。

    观宁,你给我买的东西,我都穿上了。你吃过饭就会回来看看我的,对不对?

    第78章 喜欢

    夜里,温凛被热醒了很多次,每一次热醒他都起身在漆黑的别墅里寻找傅观宁的身影。

    然而傅观宁并没有回来。

    他的别墅是一座很空很大的黑房子,因为总是有一个男主人不在这里。他也不开灯,拿着手电筒到所有房间晃一圈,恍惚中记起来傅观宁走的那天说的一个词——空气牢房。

    最后一次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五点。

    温凛坐在床沿边上,一只手抚着胸口,那里非常难受,好像有个小人拿了一把小凿子,每当他想起妻子的脸,小人就在他心上凿傅观宁三个字,把他给凿疼了。

    这三个字的笔画越来越少,他的疼也逐渐缓下来。再看窗外,东方既白。

    他放下手,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找出一本空白的本子。

    他想要按照程医生说的,分析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记录下来。然而拿着笔写了日期之后,他又停了动作。

    这么僵持着直到闹铃响起,他终于落笔,在日期后面打了个叉。

    打叉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三天中,白天他照常工作,忙着加班加点,有时出去应酬,有时随便在外头吃点什么,等晚上回到家,就缩到楼上洗澡,换上妻子给的睡衣,钻到妻子给的睡袋里,戴上妻子给他买的蒸汽眼罩,像进行什么召唤仪式一样地去睡觉。每每被热醒,他就拿着手电筒在房子里溜达一圈,宛如一个巡夜人,只不过巡夜人盼望的是没有人出现,他却盼望着妻子被召唤回来。

    可是,傅观宁仿佛是铁了心不理他。

    不但没有回来,也没有询问过管家和邵一成有关他的任何情况。也许是认定他说谎——之前去民政局离婚的时候,他就骗过一次人;也许是在报复他过去对自己疏于照顾,任自己发烧到浑身guntang才回家;也许……只是不在乎。

    他摇摇头,否决了第三个设想。

    第四天的时候,他上楼,发觉那套皮卡丘的睡衣和睡袋都不见了,换成了以往的寝具;枕边的食梦貘也被扒了皮,只剩一团无纺布包的棉花。

    他浑身抖了一下,叫来管家质问它们的去向。

    管家看着他暗沉的脸色,有些无可奈何:“您已经穿了好几天,上面沾了汗,所以我拿去洗了。”

    温凛紧绷的体态稍微放松了一些:“今天干不了吗?”

    管家垂眼回答道:“是的。”

    其实家里的洗衣机都自带烘干功能,东西早都干了,可是那些寝具都太厚实,春捂秋冻也没这么个捂法的,管家看他几乎是不知冷热,就不敢再拿出来把东西给他,怕他再睡下去要捂出一身痱子来。

    “好吧。”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今天观宁有说什么吗?”

    管家越发感到难过,却只能实话实说道:“没有,孙少爷。”

    温凛点点头,看了他两眼,突然解释起来:“我们吵了一架,他还在闹脾气,等过几天公司没那么忙了,我就去把他接回家,你不要告诉爷爷他离开过……什么都不要对爷爷说。”

    “好的,孙少爷。我不会说。”

    得了保证,温凛便急于结束对话:“你去休息吧,我要睡了。”

    管家欲言又止,因为温凛已经转过身去,最后他躬了躬身退出书房:“晚安。您好好休息。”

    门关了,温凛并没有睡,他把抽屉里的本子拿出来,开始记录心情。

    说不出的烦闷,可是又很疲惫。他最近是有些睡眠不足的,可是工作量并未减少,他只有不断喝茶提神,从上班喝到下班,他越来越累,却越来越清醒。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