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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夜宵吃快餐的时候,温凛脸上流露出了诧异,紧接着话里露了点拒绝的意思:“可是你吃了这些,不是会不舒服吗?”

    “还好啦,我生日那天不也吃了吗?只要不是经常吃就没事的。”傅观宁抱紧快餐外面的牛皮纸袋,像是怕谁突然抢了去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温凛看着那个大纸袋,没有立刻表态。

    傅观宁于“如何争取好吃的”这一方面相当有经验,抓住他这份犹豫,以退为进,甚至实施“贿赂”:“其实我知道我买多了,我就是都想尝尝。不然我们分着吃吧,你多吃掉一些,我就能控制住量啦。”

    傅观宁是胸有成竹的。这个方法,不说所向披靡,至少对成年以前的傅观颖是屡试不爽,但自从傅观颖成年开始减肥健身之后,就不太好使了。

    不过温凛可不需要减肥,而且傅观宁敢肯定,他也喜欢吃这些被炸得金黄,又酥又香的鸡rou——这些天来,傅观宁一直观察温凛吃东西时候的表情,目光数次停留在他的每一个注视、每一次落筷上。当有人关注他的时候,他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会注视一会儿,又刻意把目光挪开,不立刻去吃,过一会儿再不经意地动几筷子。上次他陪自己回家的时候,就用那种目光注视过自己碟子里的鸡米花。

    而且他总是先吃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然后连续吃几口自己不喜欢的,或者没那么喜欢的菜,再像奖励自己一般,给自己喂口好的。

    傅观宁咂摸着他的这些小习惯,觉得他可爱,觉得自己比很多人都要了解他,觉得心里像灌了蜜,忍不住就要翘起嘴角。

    刚刚翘起来,他看到温凛的目光扫过来,又抿一下把唇中一道线平掉,眨眨眼:“可以吗?”

    “行。炸鸡是吗。”温凛说,“正好我有一点啤酒。”

    他站起来,到厨房拿了一些餐具和一次性手套:“到客厅吃吧,那里的窃听装置已经找人拆了,可以放松地说话吃东西。”

    “窃听……”傅观宁愣了一下,在客厅背文件的事历历在目,那时温凛调节了电视的声音……

    而今温凛提起此事,口气就像在说客厅里一只打碎了的花瓶被扔一样平常。

    他恍然追上去,同时对夫家内部的复杂感到了一阵后知后觉的怕。

    把东西一样样摆到茶几上,香气便已充满了整个客厅,傅观宁迫不及待地戴上手套,选妃似的举目一望,在臆想式的仪式感中望了个眼花缭乱。

    最终他被一盒切成块的炸鸡排吸引了。黄金脆皮下鲜嫩的鸡rou白得无可挑剔,入口却十分辛辣,傅观宁没吃几块就被辣得直吸凉气。温凛正吃着鸡块,听到他“咝咝”的吸气,转眼便看到他吐着红艳艳的舌头找奶茶,找到也不插吸管,掀开盖子就喝,咕嘟咕嘟的,一下干掉小半杯。

    然而奶茶是温热的,虽然不至于加重,但没多大用,傅观宁嘴唇通红,面颊也有了泛红的趋势,站起来脱手套,准备跑厨房拿水漱口。

    温凛给他拿可乐,他摇头:“不行,一开始就喝可乐,很快就饱了……哈……咝……”

    温凛又递给他麦旋风。

    “太冰了,现在吃会肚子痛……”

    温凛转手开了瓶啤酒递给他,动作行云流水:“喝一口,含着。”

    傅观宁照做,腮帮子滚圆地含了一口酒,任酒液冷却自己灼热的口腔。

    片刻过后,他咽下那口酒,眉毛轻轻蹙了一下:“好苦。”

    温凛也给自己开了一瓶,仰头喝水似的来了一口:“黑啤就这样。”

    “这么苦,能喝醉吗?”傅观宁自言自语地轻声咕哝一句,又坐回到沙发上。

    温凛听清了他的话,却没有回答。

    清醒和沉醉是可以一并追求的,人就是那样矛盾的生物。

    温凛暗自想着,一边把手里的鸡块蘸好酸酸甜甜的橙红色酱汁,送到他嘴边:“这个不辣。”

    “谢谢。”傅观宁有些受宠若惊,轻轻咬住鸡块,等温凛松手后小心地捏住边,很珍惜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而温凛则将剩余的酱汁均匀地倒在了盒子里剩余的鸡块上,推到他面前。

    这是很贴心、很绅士的举动。

    尽管知道它并不代表什么,但胸口那只歇下的小鹿,长长的睫羽一颤,又将明亮的双眼睁开;四蹄在地上跺了跺,展示了蹦跳的前奏。

    第36章 醉苦

    两人安静地“享用”着美味。

    这份安静源自于温凛的习惯和傅观宁的羞怯。

    温凛用餐是一贯地沉默寡言,不紧不慢,连吃鸡翅都是优雅的,备好餐巾与纸碟,率先拂走上面的油渣,随时擦干净唇角,一切好像跟平时并无不同,只是单纯将用餐地点转移到了客厅,没什么放松可言。

    对于傅观宁来说,眼下的情形让他比平时更紧张。

    现在不再是一人一把椅子,而是两人同坐一个沙发,没有矜持的距离。

    可是也没有话说,也不一起看个电视,整个空间里只剩他自己咀嚼的声音,明明放得很轻了,然而始终在颅腔内清晰着,这声音让傅观宁感受到了自己的笨拙和粗枝大叶,羞涩里甚至透出了自惭形秽的意思。

    温凛也仿佛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不自在——这有违他带傅观宁来客厅的初衷。于是他放下手中的骨头,不着痕迹地擦干净嘴,把麦旋风拿起来,问傅观宁

    :“吃不吃?要化了。”

    “好、吃啊。”傅观宁把嘴里的鸡rou咽下,脱了手套伸手去接,温凛却又动了下手腕,没让他接到。

    他疑心温凛又要戏弄自己,讪讪收回了手,对方却用勺子浅浅挖了一点薄荷绿的冰淇淋,放到他唇边。

    傅观宁被他的忽冷忽热的举动弄得无可奈何,yu罢不能,想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接受,可是最终还是问出口:“为什么要这样喂我?”

    “行使丈夫的监督职责。”温凛说,“防止你一不留神吃太多,你姐会担心。”

    这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没有挑逗轻视的含义——傅观宁这样告诉自己。不过他心底也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原来是怕jiejie担心。那么你呢,你会担心吗?作为我的丈夫?

    “我不会让你为难。”傅观宁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把手摊开,示意对方把东西给他,“这点克制力我还是有的。”

    “真的有克制力就不会买那么多。”温凛回报了他一个微笑,同时一句话把他给顶了回去。

    这句话,如果发生在一对普通夫妻之间,大约是一种带着宠溺态度的嗔怪,可是在他们之间就变了味儿,成了例行公事,毫无人情味可言。这让傅观宁感到了沮丧,他希望至少温凛是相信他的。

    失落地偏过头,他也倔强了一回,还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