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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的早餐提供新食谱,可是他早起后却不再立刻下楼;晚餐后,他看书的地点从客厅改到了露台,当温凛的车驶到庭院外时,他便起身回房。

    所有的接触中,唯有偷望温凛出门的环节被保留了,因为看背影的时候,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他也不会肖想什么奇怪的画面。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终于被打破了。

    那天是周五,温凛在晚餐时分早早回了家,而傅观宁坐在餐厅桌前,正就着一勺子白饭吞药片,耳旁只有厨房里的莲藕排骨汤的咕嘟嘟,一点没注意到玄关的声响。

    一口饭下去,小药片却贴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傅观宁怎么也咽不下去,又不敢大口喝水,怕冲淡胃液后消化不良,于是刚端上桌的排骨汤成了他的救星,他在氤氲的热气中低头吹了吹热汤,浅浅喝一口,舌头却还是被烫到,只好起身去漱口。

    才转身迈出一步,他迎面撞到一个人怀里,撞了满鼻子檀木味道,他一抬头,看到了对方精致优雅的三件套西服,对方也看到了他被烫的红润润的嘴唇,以及伸在外面的软软的舌尖。

    傅观宁没料到温凛会在这个时候回家,更没料到他们会以如此乌龙的方式会面,一时间除了眨巴眼睛,连反应都没有了。

    雾气迷蒙中,温凛低下头,漆黑的眼瞳盯着他,泛着温润的柔光:“你还好吗?”

    “没、没事。”傅观宁让开道路,待到温凛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立刻拿了桌上的药瓶跑路,连个像样的招呼都忘了打。

    他一口气跑到卧房里,累得直喘。

    脑海里浮现出温凛的眼睛,他的心房内像是有人敲鼓一样,咚咚咚地响。

    可是刚才那一撞,自己都没有道歉……估计此时此刻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又有所下降了吧。

    这么想着,砰砰跳的小鹿歇菜了,他沮丧地往书桌前一坐,感觉自己很失败——每一次温凛把目光投向他,他都在出糗发傻。

    此时,门突然被敲开了,一个中年女声在门外响起:“傅先生,你让我做的糖葫芦,你忘拿啦!”

    “啊,谢谢刘姨,你还亲自跑一趟。”傅观宁走到门边接过糖葫芦,眼睛下意识地朝外瞄了一下。

    刘姨摆摆手:“跑一趟没什么,只是傅先生,温先生好不容易回来得早,你们怎么不一起吃饭呢?我看他一个人对着一桌菜坐着,怪冷清的。”

    傅观宁只好找了个听起来比较靠谱的借口:“啊……我想起工作上有重要的事,得先处理……”

    刘姨理解地点点头:“那傅先生你先忙吧,要喝汤的时候我再给你热。”

    关上房门,傅观宁靠在门板上,大大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裹在外头的冰糖又脆又甜,可是再怎么甜,也抵不住山楂的酸啊。

    第10章 蜗牛

    傅观宁像只受了刺激的蜗牛,整个晚上都缩在房内。

    他真庆幸自己住的是个套间,盥洗室换衣间一应俱全,电视冰箱饮水装置一概不缺,用不着为一些小事非出门不可。

    只是这个套间本来的设计用意,是为了让他和温凛在一起待得更久更舒服吧,现在却成了一间空气牢房,还是他自己画地为牢。

    他叹了口气,看看手上的戒指,心跳又错漏了拍子。

    温凛的那枚戒指,今天还在吗?

    这话他每天都要问自己一遍,只是连着几天,他都没敢去确认。

    关了灯,他躺在温凛睡过的地方,轻轻吸了口气,仿佛枕头上还残留着一缕淡淡的檀木香,他睡在这香气之中,如同睡在温凛的怀里……这就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今夜他在书籍与画稿中捱过了,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温凛早归,是不是意味着最近他不那么忙了?那么明天他也会回家吃晚餐吗?

    想着想着,他拧开灯,起身去倒水吃安眠药。

    一夜昏睡之后,他的意识混沌,知觉也都变得木然起来,听着窗外淅沥的雨声,懵然地发着呆。

    闹钟再一次响了,他打着哈欠披上外套,像只苍白的游魂,沿着长廊飘上了露台。

    铅灰色的天空绞出了淋漓的雨,庭院里一片潮湿,半个露台都被洇成了深色。傅观宁站在干燥与潮湿的界限处站定,风夹杂着雨丝吹到脸上,凉得他打了个喷嚏。

    傅观宁揉揉鼻子,头脑这才清醒些,马上发觉庭院里的车不见了。

    已经开走了吗?也就是说,今天不会再见到了吧……

    “在看什么?”

    一个温柔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像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耳垂,他“唔”了一声,一缩脖子,转身看见了温凛。

    对方穿着一袭深蓝的睡袍,手插口袋立于门边,并不是个准备去上班的模样。

    ——说好的997工作制呢??原来你是可以双休的吗?!

    傅观宁的脑袋一片混乱,没有立刻答上话,温凛也不催,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就那么注视着他。

    一秒后,傅观宁转眼避开同温凛的对视,像一个考试作弊被老师抓住的学生,毫无底气地回答道:“就……看看天气。”

    话一出口,傅观宁就觉得自己傻透了,看天气在哪儿不能看,非得上露台?这回答听着就像在搪塞人。

    “这里太冷,看过就下去吃饭吧。”

    似乎对这答案并不在意,温凛说完便退到露台门外,握住拉门的门把,再次抬眼看他。

    傅观宁本就心慌意乱,此时更抵不住他这么盯人,只好乖乖跟着他退出来。

    拉上露台的门,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楼。

    傅观宁是走前面的那个。他不敢面对温凛,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还要控制着步速,不敢走太快,生怕温凛觉得自己不礼貌。

    在这种距离之下,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成了贴在他后背上的一道催命符,还没走到餐厅,他额头上就已冒出了涔涔冷汗。

    经过客厅时,温凛终于走到了他前头,先他一步走到餐厅,并且在经过他座位时,绅士地为他拉开了座椅。

    目睹这一切的傅观宁怀疑自己在发梦。

    ……要真是梦就好了,纯粹的假象有时也很迷人。但在现实中,一个人的行为突然改变,必然有一个特殊的原因。丈夫的这般温柔,他不是第一次见识,相亲的约会途中,火树银花的婚宴之上,每一寸他都记忆犹新。这一次,不知又是要表演给谁看呢?

    黯然地说了声“谢谢”,傅观宁坐下,就着牛奶吃起了一片热烘烘的吐司来,同时垂眸等待温凛发话。

    然而温凛什么也没有说。

    他细致地为面包涂抹黄油,吃得慢条斯理,沉默不语,一如往常他们同桌用餐那般。

    无甚滋味地吃了半片吐司,傅观宁耐不住那阒静的煎熬,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抬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