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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理:“怎么会喝这么多?”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助理站在卧房门口,轻声道,“表哥让我到某家会所去接他,我去的时候听说有人不知干了什么惹他不悦,他当时就砸了东西。”

    傅观宁在一旁听得眼睛发直:“然后呢?”

    “然后他让我开车送他去酒吧……嫂子你别误会,表哥他就是在包间里喝闷酒,我在门口看他半天没出来,进去的时候他就这样了。”

    说清了经过,助理执意要回家,不然第二天他老婆要怨人。傅观宁道了两次谢,将他送到门口,然后迅速回到卧室继续照顾温凛。

    温凛眉头微微皱着,脸上的红虽然被压下来了一些,眼尾却还红着,嘴唇也有干涸的迹象。傅观宁给他盖上被子,想去看看楼下的水烧好没有,还没转身,就见他推开被子,伸手去扯自己的衬衫领口。

    羊毛衬衫厚重,傅观宁知道他是被束着不舒服,便伸手替他解了最顶上的扣子。解的时候冰凉的皮肤碰到了对方暖而干燥的手,傅观宁跟摸电门似的缩了回来,仔细瞧了瞧温凛,见他没有清醒的迹象,才大着胆子又解了一颗。

    纵然是照顾是没错的,但是傅观宁面对着醉眼朦胧、横陈床榻的丈夫,心中就发飘发虚,他真怕温凛突然醒来,看到这场面勃然大怒,从此疏远他。

    胸前散掉了一团禁锢着的热气,温凛终于安静下来,彻底阖目,仿佛陷入了深眠。傅观宁再次替他盖好被子,确认他不会掀开后,端了一杯蜂蜜绿茶过来,用一把小而浅的勺子慢慢喂他,又拿沾了水的棉球去擦润他的嘴唇。

    傅观宁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温凛的嘴唇。

    他的唇形很漂亮,中间有唇珠,嘴角微微上扬,不做表情的时候也像是在笑,给人感觉温柔又亲切,当年他就是心折于此。

    大约是嘴唇有点凉,温凛舔了一下唇,傅观宁立刻惊弓之鸟般地起身,抄起放着杯子棉球小镊子的托盘落荒而逃。

    那瞬间,他意识到自己存了趁机和丈夫亲近的念头,如果再盯着那湿润的唇多看上一会儿,他也许会吻上去。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很卑微地把这件事当成了错误。

    这意识如同一根冰棱,掉进了他guntang的心田。逃至门外,他抬手抚摸心口,由着那股寒意将自己紊乱的心跳和呼吸一点点恢复到正常水平。

    将东西放到厨房,他示意年过半百的管家可以歇息了。管家前脚一走,他一个人搬了客房的被褥上楼,在卧室的床边打了个地铺。

    傅观宁想,温凛喝得那么醉,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司远伤了心。但无论这猜测对与否,他醒来发觉自己不在书房,心中一定会感到不舒服。而自己万万做不到丢下他一人——他起夜需要人照顾,或许半夜睡得热了还会打掉被子。

    如此一来,打地铺成了傅观宁唯一的选择。

    唯一的选择,却又不是完美无缺的选择。温凛不愿承自己的情,所以如果明天自己能早起,最好能立刻收拾掉地铺,假装无事发生;如果起得晚……就随缘吧。

    他忙活完这一切,心思兜转了几个起落,再去看温凛时,发现对方已经睡得很沉了,呼吸声绵长开来,还像个孩子似的,抓住被子的一角。

    傅观宁心底软绵绵的,忍不住微笑起来,隔着被子,很轻很轻地抚摸了丈夫的胸口。手在胸口停了几秒,他像是过足瘾了一般,把手收回,飞快关掉了顶灯,独留床头一盏台灯,发出一泊极暗的橙色光芒,轻纱似的披了小半个房间。

    第8章 躲藏

    温凛醒来的那一刻,头痛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身体很沉,像是陷落在沼泽中,意识里除了疼还是疼,他闭眼忍了三分钟有余,也没缓过劲,人却是逐渐清醒了过来,脑海中还闪回了昨日断片前一刻的光景。

    “邵助理……”他哑着嗓子,声音有些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又喊,“邵一成……”

    喊了三嗓子,终于有人来了,却不是助理:“要先喝点热牛奶吗?”

    伴随着声音飘进房间的,还有一股奶香味。

    温凛几乎是瞬间睁眼坐起身,谨慎地环顾四周。

    偌大的卧室已不像新婚夜那般空旷了,四处堆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被一些用途不明的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布料毛线,以及有新有旧的各类书籍占据了。

    而他名义上的妻子傅观宁,苍白着一张脸,眼睛微肿着,嘴边的哈欠呼之欲出。

    温凛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这个表情刺了傅观宁一下,他战战兢兢地将那没打完的哈欠收回嘴里,上前一步在床头柜放下牛奶,复又退回墙边,结结巴巴地自动解释起来:“昨天半夜助理送你来时……书房门锁着,所以你就睡这儿了,我们一起给你脱的外套,其他什么也没做……浴缸里有热水,解酒汤厨房已经烧好了,我、我去上班了。再见。”

    语速一百八地把话交待清楚,傅观宁抓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包就出门。

    他咚咚咚地踩着楼梯一路下去,飞奔到门口换鞋,管家过来送他,他也不管,一秒换上鞋,推门又是一阵跑,来接他上班的司机正站在车边晒太阳,看到他冲出来,赶紧拉开车门,看着伞都没打的小少爷跳水似的扑进车里,头不小心磕了一下椅子靠背,发出闷闷的撞击声。

    司机关门的动作停了一下,仿佛是想看看小少爷有没有事,对方弓着腰,一只手朝后向他摇了摇:“先把车开出去。”

    车后座是软的,撞不出事,就连疼都有限,既然雇主的儿子不在乎,司机当然不会再多问,只依言回到主驾,将车开出了别墅区。

    傅观宁在后座上捧着脸,泪水无声地从手指缝当中滚落——刚才他跑得太急,没戴墨镜,眼睛受不住这大好晴天的光芒,像是针扎一般难受,面孔也逐渐guntang起来。

    他缩在司机的座位后面,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圆镜,对着脸仔细地照了一圈,脸颊泛起了病态的红,而额头上已经冒出斑斑点点的血色小疹。

    这情形他见得很多,不过这些年他一直将自己保护得很好,鲜少发病,此时心里就有些害怕。慌慌张张地在包里摸到应急药瓶,他倒了两粒药片扔进嘴里,拿起车中备用的矿泉水灌了自己一口,然后继续捧着脸缩在后座上。

    目光透过指缝she向窗外,暖阳当空,云彩薄如杨絮,路口一群小学生边等红灯边打闹着,脑门儿上还挂了汗。依照这情况,中午气温还会上升,紫外线也会更强烈。

    也就是说,今天不是个去上班的好日子。

    可是傅观宁不敢待在家,他很怕自己待着待着就会崩溃。

    昨天夜里,他睡得不踏实。

    大概是因为心里记挂着温凛,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