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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完饭,傅观宁写了一份食物清单给管家,转身上楼,打开电脑投入了工作。

    晚间,傅观宁披着毯子,正襟危坐于客厅沙发上看外国。他这一坐就跟生了根一般,三个小时也没挪开一步,只是两只眼睛并非只关注着书,时不时要抬起来看向玄关处。

    也盯过手机里那串电话号码,不过终究是没拨出去。

    照理来说,新婚第二天,该回家的啊。

    他没等到温凛,管家徐伯倒是先一步来了:“孙少爷今天刚升任,事务多,只怕回得晚些,您累了可以

    先去客房歇歇,等他回家,我再来喊您。”

    傅观宁对徐伯笑了笑:“没事的,我不累。他晚上有吃夜宵的习惯吗?”

    徐伯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一般不会吃。您饿了吗?需要厨房做些什么?”

    傅观宁摇摇头:“我不饿,劳烦您拿一套玻璃茶具来。”

    崭新的茶具拿来了,他将自己婚前买的一系列花果茶拿来,配好放进茶滤筒,再将之放进茶壶中加水。

    温凛于半小时后迈进了家门。

    迎接他的是一股暖风,风中浸透了浓郁的花茶香气,客厅的光线很暗,只亮着一盏银色的落地灯,灯下沙发上坐着傅观宁,傅观宁面前有只玻璃茶壶,正放在一截圆圆的白色蜡烛上炙烤着,透过水汽能看见内中浮动的泡泡。

    傅观宁合上书,把身上软绵绵的毯子放到一边:“回来了?”

    温凛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混着一点鼻音。

    “喝一杯吗?如意波斯混合苹果玫瑰,”傅观宁向他介绍,“暖胃助眠,还能加速感冒康复。”

    温凛的目光从茶壶扫到他膝盖上那本,嘴角模板化地微微翘起:“谢谢,我就不用了。”

    徐伯在一旁接过温凛的公文包,跟着主人朝楼上走,上楼梯前看了傅观宁一眼。

    傅观宁拿起玻璃茶壶倒出一杯浓郁的茶汤,然后用灭烛罩盖上了那颗豆子大小的火苗。

    第3章 早餐

    第二天傅观宁起了个大早。

    他下楼走到客厅时,正碰上管家在清理走廊上已经有枯败迹象的装饰花卉。

    管家跟他道了声早,他指了一下楼上:“先生起了吗?”

    “还没起。”管家连忙脱下手套,“您稍等,我去通知厨房做早餐,一会儿就好。”

    傅观宁摆摆手:“不急,昨天让采购的食材到了吗?”

    管家若有所悟地点头,脸上的笑纹深刻了起来:“到了到了!十分钟前刚刚运来,菜都还水灵着,rou也是新鲜的。”

    二十分钟后,穿戴整齐的温凛下楼走向餐厅。

    他坐到位子上,按响了桌面的铃。保姆一听动静,从厨房端了两碟爽口小菜出来:“温先生您稍等,粥马上送来。”

    温凛翕动两下鼻翼,觉得厨房里的味道特别香,就问:“菜谱变了?”

    “是。”保姆笑着,用托盘端来粥,温凛舀了一勺,熬软的米粥里有一小段一小段的芹菜根、一粒粒饱满粉嫩的虾仁,以及翠绿的几点小葱,口感温糯鲜滑,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了。

    昨夜工作辛苦,消耗极大,遇到美食,温凛不出声地迅速吃了大半碗粥,然后简单地夸了一句:“味道不错。”

    “您喜欢就好。”保姆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不过这不是我做的,是傅先生做的,说是寒露之后,喝点芹菜虾仁粥可以滋阴润燥,因为您感冒了,还特意加了些姜汁进去。”

    温凛闻言放下勺子,视线移向了厨房。

    傅观宁正端了一小锅糖水荸荠从厨房当中出来。

    “荸荠来一点吗?这两日天气干燥,好补充水分。”傅观宁边问边揭开锅盖,一连盛了两碗荸荠,雾气从锅里冒出来,染得空气香香甜甜的。

    隔着雾气,傅观宁听到自己丈夫淡淡地说道:“你今天起得挺早。”

    傅观宁心里一酸。

    不早起怎么办呢?睡懒觉的话,我们能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然而他面上没有露出一丝酸涩,只是浅笑着把其中一晚放到温凛面前:“饿醒了,就起来做点吃的。”

    他坐下来,准备享受几分钟和丈夫共同进餐的时光,谁知温凛拿纸巾擦了嘴,站起身便走,连句“再见”也没有。

    傅观宁看着温凛剩下的粥,手不自觉地捏紧了瓷勺,在雾气的掩护中红了眼眶。

    管家送温凛上班去了,刘姨看气氛怪怪的,赶紧躲回厨房里刷锅去了,餐厅顿时就剩了傅观宁一人,脆生生甜津津的荸荠嚼在嘴里,也失了滋味。

    傅观宁吃了半碗荸荠便不敢再开口了。

    喉咙中酸胀着,他咬紧下唇,生怕自己一张嘴,一片破碎的心就会从喉中滚出来。

    他走出餐厅,正逢管家送完温凛返回,见到他便道:“孙少爷让我转达,说是您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跟刘姨说就好,不必亲自下厨。”

    这话的字面意思甚至带点宠溺,然而见到他漠然离去的傅观宁,又怎会不懂那言下之意——温凛不愿和他有过多的交集,不想受他任何好处。

    又或者,他口中的这些话原本就是冷淡的,是管家修饰了词句,让它听起来不那么伤人。

    “……知道了。”傅观宁用很轻的声音应了声,“那锅荸荠我一个人喝不完,你跟刘姨分了吧。”

    温凛步履如风,经过门口那棵结霜的红枫时,叶片都被刮得颠了几颠。

    开车的司机也是他的助理,从内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您一会儿要参加剪彩仪式,需不需要来粒薄荷糖振奋精神?”

    温凛揉了揉眉心,缓和了面色:“不需要。”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响了,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温少爷,下周末十四点半同学聚会,赏脸参加一下?”

    温凛公式化地回复道:“我看看日程安排再回复你吧。”

    他正要挂断电话,对方忽而又说了一句:“哎,对,司远可答应来了,还说给我们带点伴手礼……反正,你认真考虑一下啊。”

    “好。”

    ***

    晚上,傅观宁依旧坐在客厅里看书,茶几上的茶具换成了一支香薰蜡烛,木质调里夹杂了辛辣的味道,很是提神;手中的书依然是昨日那本,只不过文字从眼前划过,竟是进不到脑内,因为每一个词都被脑海中浮现的景象给压了下去。

    一整天了,傅观宁眼前看到的都是温凛擦嘴,起身,无声离去,目光甚至不在他身上作一丝停留,随后画面重新回到温凛坐着喝粥的时候,再擦嘴,起身……循环播放,无休无止。

    努力踏出去的那一步,还未见成效,自己就先被丈夫讨厌了。

    不过也对,他以为我另有钟意之人,这样的我,和他结婚之后却那么快就学会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