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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不想过去攻击关山越,也不敢靠近关山越。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很久。 关山越低声叹了口气,转身。 见他要离开,拉维提亚不自觉地跟着走了两步,凶戾的眼中出现慌乱无措。 关山越竖起耳尖,听见铁链轻轻的撞击声,知道拉维提亚是在跟着他。 他当然不可能丢下拉维提亚离开,只是返回去拿泰阿剑,找机会将泰阿剑插。回拉维提亚身体里罢了。 拉维提亚精神错乱的根本问题,就是泰阿剑迟迟不回归。所以要想将他治好,只需将泰阿剑送回去,然后进行元素调和。 见关山越没有离开,只是去拿那把令他感觉很奇怪的长剑,拉维提亚在十米外停下了,直勾勾地看着。 “拉维提亚,这是你的泰阿剑,你还记得吗?”关山越双手握着剑柄,转过身,期待地问,“你还记得吗?” 或许是关山越的眼神太透彻太亮,这一刻,拉维提亚心中突然出现一种奇怪的愉悦感,以至于他不经大脑,直接脱口而出:“殿下。” 关山越猛地一怔,而后狂喜地往他那跑去,“拉维提亚,你刚才叫我了!” 那一瞬间的感情刹那消失,拉维提亚难以控制地摆出威胁警告的姿势,嘶哑怒吼,将铁链狠狠往前一甩,要不是关山越及时地后退了一步,恐怕就会打到他的脸! 关山越懵懵地站那,握着泰阿剑的手微微颤抖,断了指甲的两根手指又开始渗血,疼得要命。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关山越没想到拉维提亚非但没记起他,还真的差点就攻击他了。 但他的心中没有一丝责怪,相反更加心疼。 拉维提亚今天这个样子,可以说是三个人共同造成的,但受苦受难的却只有拉维提亚一人。 如果他当初不那么着急,给拉维提亚一点时间,最好是亲自陪他过来,那么也许纳西瑟斯就不敢动手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面前的少年神情黯淡,浑身弥漫着悲伤忧郁的气息,拉维提亚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更加躁动不安,有种想要走过去碰碰他的欲望。 但是,他压制了这种欲望,只是一动不动地站那看着对方。 关山越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他没时间在这磨蹭。先唤回拉维提亚的理智比较重要,或者能够先将泰阿剑放回去…… 他决定想试探一下拉维提亚,看看对方到底对他有没有印象。 关山越抱着长剑,最后看他一眼,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艰难地朝松树林外走。 拉维提亚盯着他的背影,见对方越走越远,最后还是忍不住跟了上去。 关山越感觉到背后有人跟着,轻轻呼了口气,心渐渐定下来。 黎明将至,天边渐渐出现一丝光明,经白雪反射,整个雪谷很快就明亮起来。 从下地道到现在,关山越已经走了几个小时,身心疲惫,饥寒交迫,不得不暂作休息。 他找到一处隐蔽性极好的小山洞。 其实也算不上山洞,只能叫山岩的凹洞,高一米三左右、宽一臂多长、深半米,只能供一个人弯腰缩在里面。 但胜在隐蔽,不会有野兽的侵扰。 关山越将长剑竖立放在里面,然后抱膝坐在里面,靠着坚硬冰冷的岩石,闭上眼假寐。 拉维提亚见少年在凹洞里待着不动了,有些焦躁地乱走了一会儿,最后悄悄地爬到凹洞上方覆盖着冰层的岩石顶,悄无声息坐在那,侧耳倾听凹洞里轻缓的呼吸声。 他听着那轻缓绵长的呼吸和少年沉稳有力的心跳,暴躁不安的情绪似乎因此得到缓解,竟然奇异地平静下来。 关山越知道拉维提亚就蹲在自己头顶的石头上,他闭着眼抿唇笑了一下,然后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温度很低,关山越不能睡太久。 他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饿醒了,前一晚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完了,现在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他抱着泰阿剑从凹洞里出来,发现拉维提亚不见了。 关山越当下有点心慌,没心思找吃的,连忙去找。 他没走多远,就听见有野兽凄厉的嚎叫,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顺着声音找过去。 不远的一处冰沟边,一只浑身银白的雪狼被人扭断了脖子,耷拉着脑袋倒在冰面上,旁边另一只雪狼也没逃掉,拉维提亚正踩着它的腿,打断如法炮制,扭断它的脖子。 “拉维提亚!”关山越眼睛一亮,连忙喊了一声。 拉维提亚抬起被溅满鲜血的脸,突然一愣,随即扭过头去,似乎有些不愿关山越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却直接支配了他的身体——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如此血腥不堪的一面。 见少年朝他走来,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收回脚,茫茫然地站在一边。 断腿的雪狼一被松开,立刻踉踉跄跄地逃走。 拉维提亚没有管逃走的雪狼,而是盯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关山越,见他越来越近,忍不住别过脸,后退了几步。 鲜红的血沾染了他蜜色的皮肤,顺着下颚流淌凝结,从关山越的角度来看,好像他的脸被人划破流血了一般。 这让关山越心里一惊。 “拉维提亚,把脸转过来。”关山越轻声唤道,“我就看看,不会碰你。” 拉维提亚置若罔闻。 “拉维提亚。”关山越又叫了一声。 拉维提亚动了动,别着脸,将死去的雪狼一脚踢到他面前,砰地一声落下。 “吃!”他口齿清晰地发出这个字。 关山越一愣,“你刚才是为了给我打猎?” 拉维提亚沉默了一会,又说了一句话,“你饿了。” 关山越眼睛发酸,带了点泪光,锲而不舍地朝他靠近,“拉维提亚,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对不对?” 拉维提亚脑中正进行着激烈的交战,混乱一片的脑子里不断出现他和关山越相处的画面,不断出现他叫关山越殿下的声音,但是挖心刻骨的痛疼潮水一样在血液里涌动着,打乱了那些画面,影响着他的思考能力。 他咬牙站着不动,脸色变换不停,最后在关山越将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猛地跳出十米多远,弯腰蹲下身,抱着自己的头低吼。 关山越的手落空。 他看了看泰阿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尽快结束拉维提亚的痛苦。 拉维提亚的手紧紧扣进冰面内,浑身肌rou绷得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