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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大她三岁,二月大道里当时名副其实的孩子王,他们那批孩子里,就他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能干,什么事也敢干! 当之无愧是他们最亲近的周大哥,因为两家挨得近,任意从小就受了他很多照料,就当亲哥似的。 而周怀深时隔五年后再次听到任意的声音,那跟铁一样的心脏也倏地软了下来。 停顿了一会,才开口:“我不止问你现在怎么样,之前呢?你不是牺牲了吗?” 传来任意死在现场的消息后,他们都惊的差点找不到北。 那样一个积极健康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我被人救了,不过如你所见,落下一些后遗症。”任意尽量以最轻松的口吻说起自己的事,顺带,还低头示意了下半残的腿。 周怀深板着一张脸拿过她床边的手杖,一边打量一边玩弄:“为什么还回来呢?我们都已经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接受你去世的消息,包括你父亲……也是……” “周怀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千里一口打断,他这才把目光转到顾千里身上去,看到她那高高耸起的腹部,脸色突然一变:“我还说不得了?!” 周怀深双眉紧蹙,走到顾千里的面前低吼着:“我难道说的不对吗?!任意现在该回来吗?你看看严朗那小子成什么样了?我又成什么样了?还有你!你又是什么样子?!” 顾千里面色僵硬的怒视着周怀深,两人似乎有深仇大恨似的,他们异样的情绪看在任意的眼里,任意突然回想起去顾千里家的时候,提起的孩子父亲。 因为严朗的事情,让她腾不出多余的心力观察周围的变化,直到他们两人四目相对时,任意才突然缓过神来。 那时候,顾千里深爱着周怀深,走哪都不忘把他的名字挂在嘴边,可如今,她已怀有身孕,可看样子……孩子的父亲却不是她最爱的人。 孩子父亲,从始至终任意都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到过。 顾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看到周怀深居然朝自己低吼,更是怒不可遏,通红的双眼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火。 “可是,任意已经回来了,这难道不是已经扭转不过的事实吗?” 千里的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任意紧拽着被单打断他们:“你们……” 可她的话才刚到嘴边,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三人的目光纷纷望向房门外,任意微微一顿收敛了话语:“请进。” 很快,房门就被缓慢推开。 陈潜脱下手套,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 第10章 Chapter.10 他注意到了任意身边的两人,礼貌的拉扯了下嘴角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看到周怀深他们惊愕的眼神,任意连忙介绍了下:“这是我朋友,陈潜。” “你好。” 周怀深俊眉一挑,伸出手来,那探究的目光隐隐的显露。 有些人光站着就会有种区别于常人的气质,陈潜就是这样的人。他成熟又自信,他人见了,会情不自禁的在心头暗叹他来头不小。 这是周怀深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当初任意对他的第一印象。 周怀深虽然有点三大五粗,不过到底还是出身官/门的贵公子一个,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虽然不敢说能百分百的识人,但看人的眼光也算是犀利。 可这陈潜,他却是一眼看不透。 带着贵气又带着不羁,脸庞年轻,但目光又显老辣。 任意也没有想到陈潜竟然会过来见自己,目光里带着一丝疑惑,正打算开口说话的时候陈潜突然出声。 “车子我已经停在外面了。” 他不紧不慢的看向任意说着,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问任意的情况,而是直接开口示意她跟自己回家。 而一直未开口的周怀深和顾千里两人面色紧绷,各怀心思的打量着这对他们来说十分陌生的男人。 顾千里想,他看起来与任意是多么的亲密,好像……好像比自己更像她的好朋友。而周怀深,在怀疑的同时又露出一股不安。 总之,他们有一股共同的感觉,那就是这个男人与任意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既然你朋友过来接你了,任意你就先回去,医院被子也不够厚,阴冷又潮湿的,回家休养最好,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周怀深主动开口,陈潜似乎等的就是这句,微微一笑冲任意点了点头。 事情发展到这,任意也不好再硬留着和周怀深谈话,只能先作罢。 陈潜一手将她挂在旁边的大衣拿过来,披在了任意的身上,并架着她的胳膊扶着慢慢走出病房。 “怀深哥,就麻烦你好好把千里送回家,千里,要小心自己的身子知道吗?”她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了一声。 顾千里应声点了点头,在目送着任意上了一辆车后,立即调头钻进了自己的车里。 周怀深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顾千里迅速的朝司机说了一声:“走吧!” 下着冬雨的深夜,周怀深一个人站在路灯下面,那昏暗的灯光下洋洋洒洒的带着一些雨丝,他烦躁的点燃了一根烟,一手□□了裤兜里。 “变了,都变了啊!” 他感叹着。 冷风一吹,他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瑟缩起来。 上了车的任意突然问了陈潜一声:“陈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陈潜只是通过后视镜看了任意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不过见他不答话,任意她也不再过问。 陈潜若是想回答她的疑问,不用任意主动开口,他就会事先说。 还记得任意出事后在医院醒来时,那时陈潜的双手撑着病床栏杆,用一口流利的中文直接解决了任意的疑惑:“我叫陈潜,华人,偶然情况下救了你,并没有恶意,而且我将承担你之后的一切治疗费用,不用问我为什么,我不喜欢回答问题。” 就是这样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任意的嘴,在后来的接触中,也越来越摸清了一些陈潜的习性。 他很平和,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很大的情绪变动,高兴时表情柔和,不高兴时表情严肃,做什么事情都是当下立断,干脆又利落,从来就没有拖泥带水过。 过了一会,陈潜才出了一声:“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 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任意在车内暖和的氛围下,也逐渐的疲劳下来。尤其陈潜又不说话,不到一会的时间,她就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严朗来到了炎阳一家破旧的旅馆内。 木质的楼梯在他沉重的脚步下咯咯直响,他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周怀深的话还有任意的神情,紧绷的脸色无比苍白。 走到三楼尽头处的房间时,他突然放缓了脚步,在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他右手攥拳,深呼吸了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谁?” 从里头传来了一个不耐烦的男声,严朗随意的回了一句:“二舅子。” 这个,是他们这圈的暗语,里头的人一听,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