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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婚书藏在哪里了。 裴馆主微笑着看他的模样,倒觉得真和几年前那个样子不同了。记得几年前的傅南生跟着王安过来,一颦一笑都仿若是规尺量好了的,既妖且媚,俗媚,笑也是谄笑,眼角眉梢全是上不了台面的狡黠与贪婪。这样的人,他见过,花街里满满都是。所以不让傅南生进来,王安若要嫖娼,该去花街里嫖,不是来会馆嫖。 可那件事还被傅南生记恨上了,回头找了些乞儿往会馆门口泼粪。 要找出背后指使的人并不难,裴成远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种人也只能做出这种事了,也只会在泥里一直烂下去,一生都是这样。与这样的人计较是没有意思的,这种下九流的人认罚不认错,即算摁着头认了错也于事无补,徒增自己的恶心,有这空不如多读两本书,清香在绕,有意思多了。 裴成远从不否认自己瞧不起傅南生这样的人,因此连理都懒得理,跌份儿。 秦郑文不知道后来的事,一个劲的拿着傅南生写的东西给裴成远看,夸傅南生有志气,要为傅南生申请会馆里头用来资助寒门学子的支出。 志气个鬼呀!资助个鬼呀!他脖子上那不知道哪里的恩客买的金项圈你是看不见呀?!你才是真穷呀!穷到亲手养的兔子你也吃!顺便你也别和王安走那么近了好不好呀?! 裴成远倒也不屑背后揭人的短处,隐去了傅南生报复会馆的事,只委婉地发出了如上的疑问,就因此被秦郑文说了要绝交五十年。 真的很少见到好玩得这么想打的人了呀! 裴成远偶尔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或许就是太无聊了,所以觉得秦郑文真是好玩极了,有趣极了。真的,不光第一次见到要和自己绝交的人,更是第一次见到绝交还要定五十年的。 秦郑文还振振有辞,大意是说他不是瞎定的五十年,大家五十年后基本都死了,这是文雅一点的绝交到死的说法。 裴成远当时就在心里很不文雅地骂了一句:老子要有朝一日不让你这二愣子把这句话嚼碎了吞回去就不姓裴,跟你姓秦。 第120章 裴成远在心里再一次地思考了下“秦成远”这个名字是不是没那么好听,边看着傅南生从小厮手上接茶叶。傅南生还在笑,自然不是为了茶叶在笑,好像是为了刚才自己说的陈飞卿的坏话在笑。 笑得与以前截然不同。整个人都与以前不一样了。 裴成远前两日在街头遇到了陈飞卿,也不算很熟,打了个招呼正要走,又被一把拽住,委婉地打听傅南生是不是和会馆有渊源。 裴成远曾从自家爹和哥哥那里听到些不算秘闻的秘闻,说傅南生横刀夺爱,硬是把陈飞卿从皇上那里抢了一半走,皇上真是可怜,傅南生真是可恶,陈飞卿真是跟他爹一样风流,唉,男人啊。 裴成远觉得自己不入朝为官的理由里大概有一条就是不想有朝一日大义灭亲,去和皇上告密这些重臣都是傻的赶紧都废了废了。 但也有些不爽快,尤其是想起“秦成远”到底没有“裴成远”好听,就更不爽快了,便朝陈飞卿道:“哦,我曾不让他跟王安进馆里,他回头找了人报复会馆,也不是大事。” 陈飞卿的神情很微妙,连连道歉赔礼。 事实上,小时候的陈飞卿在平辈里不是那么好,至少众人皆醉自己独醒的裴成远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大人总觉得天天被安国侯打的陈飞卿乖巧又听话又可心。大人都是傻的,若陈飞卿真那么乖巧听话可心,怎么可能天天被他爹揍?个小崽子仗着年纪小还有玄英护短,伙同郑问其到处捣蛋,把太子都带皮了,活该天天挨揍。 因此裴成远见着陈飞卿如今微妙的样子还挺有些舒畅的,至少小时候被陈飞卿和郑问其放走了八哥儿的怨气是消散了点。那八哥儿能和人吵架的,偷偷训了很久才会骂人,平时碍于面子不能骂的话可以让它来骂,千金难寻。结果就被放跑了。虽然太子作证是郑问其的主意,但郑问其发誓是陈飞卿动的手,所以一人记一笔。 裴成远摆摆手:“这么些年了,你不提我也不记得了。” 陈飞卿欲止又言:“他那个时候小,不懂事。” 裴成远心想,你放走我八哥儿的时候都不能说小不懂事了,他小什么小。 陈飞卿又道:“他现在不一样了。” 裴成远深沉地“嗯”了一声,衣袖一拢,摆出姿态。 陈飞卿笑着拽他的袖子:“我知道裴三哥向来胸若怀谷,不会计较这些事,但毕竟他也不对,不如我改天领他登门亲自赔礼。他也一直想到馆里赔礼,就是有些怕羞。” 我才不和别人一样吃你这套,什么老实孩子,就没老实过。裴成远的内心一言难尽,道:“不必了,事情过去那么久,谁也别提了。对了,我有急事回府,改天再说。” 傅南生拎好了茶叶,又客气地朝裴成远问:“裴馆主还有其他的话要带吗?” 裴成远回过神来,起身拱了拱手:“没别的话了,有劳傅公子。” 傅南生却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终究没说出口,转身走了。 裴成远笑了笑,也没再看书了,提起水壶去院里浇花。院里有片空地,本想留着种竹子,也不知道谁往里面撒了一把种子,不是都能长出来的,有许多都烂死在泥里了,却也有长出来开了花的,花还挺好看的。 他想了又想,忽然回过味来了。 今日仔细看看,傅南生还真挺好看的,所以秦郑文莫名其妙追前跑后的什么毛病?他大爷的,难道秦郑文也是断的?!大爷大爷大爷,细思恐极。本来没细思过的,全是陈飞卿的错。 奉皇命前去探望白御医的陈飞卿刚落座就打了个喷嚏。 白御医他爹看他两眼,忍不住道:“给小侯爷开个方子吧。” 陈飞卿笑道:“多谢世叔,或许只是我娘在念叨我。” 白御医他爹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小侯爷这是有些底虚之症,还是开个方子比较好,房事再节制些,很损精元的,年轻人,不急于一时。” “……” 其实,陈飞卿是不想跑这一趟的。 都是为了银票,皇上说跑这一趟多借给他三百两。 有点心酸。 陈飞卿怀念起了自己存在爹娘那里的压岁钱,少说也存了十几年的,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二老似乎不记得这事儿了,再没提过。以前祖母在的时候还偷偷塞一些,如今…… 真是格外心酸。 白御医正在卧房里写药方,听到推门声也没理。 陈飞卿见小厮下去了,便好奇地过去瞧药方:“开给皇上的吗?他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怎么回事?” 白御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