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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不稀罕那个了。” 若不是在大街上,陈飞卿便想亲一亲得意洋洋的傅南生。 去了万花楼一问,果然傅莺儿已经被玄英强行赎身带走了,当时还闹了不大不小的一场,因此众人都晓得这事儿。 两人便朝玄府去,刚进大门,就听到屋里傅莺儿在摔东西骂人,玄英坐在台阶上生闷气,时不时回头嚷上两句:“你继续摔,摔完了清净!反正你自己住这儿,全摔完了你自己没东西用!” 陈飞卿:“……” 玄英听到咳嗽声,抬头一看:“你们回来了啊?没事吧?” 陈飞卿道:“没事。” 玄英郁闷地看了眼傅南生:“我有事。” 傅南生朝他颔首:“玄将军。” 玄英瞧着傅南生还有点别扭,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还有些怀疑他究竟是什么品性,便胡乱地也点了点头:“你娘在里面,发作了,你等会儿再进去吧。” 傅南生问:“她没吃神仙散了吗?” 玄英皱着眉头道:“怎么可能还给她吃?” 傅南生道:“我知道了,我进去看一看她。” 玄英忙要拦着:“等会儿吧,她现在见谁砸谁。” 陈飞卿却去拦着玄英:“你让他去吧。”又朝傅南生道,“如果招架不住就叫我,或者你先出来。不要着急,都是慢慢来的。” 傅南生抿着嘴点了点头:“我知道。” 玄英见傅南生进了屋,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便问:“你们这回怎么弄的?我就听说你追着那个苟珥跑了,还说小傅又服毒自杀了,到底都怎么回事?” 陈飞卿很想和人说自己成亲了的事,至少和玄英说一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道:“是些误会。” 他与玄英便坐在台阶上,说起了这次的事。 傅南生进到屋里去,刚好被傅莺儿一个花瓶扔到了肩膀上。他忙接住花瓶,看一眼妆也糊了,头发更是散乱得很的傅莺儿,差点脱口而出“这个花瓶砸下去,你卖十个客都赚不回来”,还好忍住了。 傅莺儿过了最难受的时候,此时虽然脑袋还在迷糊着,却也略微识得清人了,便瞪着他,等着与他对骂。 她养的儿子她就算迷糊了也最明白。 然而她的儿子今日却吃错了药似的,平白无故被砸了一下也不骂回来,就站在门口有些优柔寡断似的看着她。 傅莺儿的火气又上来了,随手抓起东西朝他又扔过去,这回往脸上扔。 她的儿子只背过去不让打脸,东西便砸在了后脑勺上。 傅莺儿骂他:“吃错药了?” 她儿子理应回一句:“没你吃错的多。” 可今日她儿子却没有这样说,仍然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傅莺儿很讨厌这样的神情,却转念一想,按捺着又去抓着他柔声哄:“你是不是给娘带东西来了?” 傅南生问:“神仙散吗?” 傅莺儿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乖!” 傅南生道:“以后我也不给你吃这个了,你听玄将军的话,戒了吧。” 傅莺儿的笑僵了僵,猛地朝他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养你有屁用!”又抱着他哄,“娘现在好难受,你就弄一点过来,偷偷的,就一点点,乖,娘疼你,给你买糖吃。” 傅南生乍然有些想哭。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和小时候一样想哭,可却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傅莺儿最烦他哭哭啼啼的,一边骂,一边儿使劲儿地拧他:“又哭!你大爷的!赔钱货!天天哭,生意都被你哭没了!” 傅南生并没躲开,他反而伸手去抱她,低声道:“娘,我长大了。” 傅莺儿一怔,从他怀里仰着头看了半天,突然又骂起来:“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嫌老娘给你丢人你滚啊!滚远点!要没有你,老娘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傅南生是听着这些话长大的。小的时候他总在想,若没有自己,或许她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可长大一些的时候他却又想,若没有自己,她说不定早就饿死了。想来想去,他就很恨她,一边给她钱,一边恨她。他恨得牙痒痒的时候还在心中勉励自己:再多一点钱,她就能早点吃神仙散吃死,她死了就一了百了。 她总骂他,说没有他,她就不会落到这地步。可傅南生小时候也在心里骂她,若不是她,他也不会被人耻笑。 傅南生的力气比以前大多了,将傅莺儿抱在怀里,不准她挣开。 傅莺儿发作起来只觉得浑身被虫咬似的,难受又愤恨,只好去咬他:“我□□你大爷!” 一时又哄孩子似的:“不是为了你,娘早就不活了。” 一时又发火:“老娘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你连畜生都不如!话都不听了,啊?养条狗都比你听话!” 傅南生不管她怎么说,都抱着她不撒手,低声道:“娘,我陪不了你多久了,你好好的,跟玄将军好好过,他会对你好的。” 傅莺儿清醒了一点,狐疑地问:“你要去哪里?” 傅南生贴着她的脸,很小声的:“我快死了,娘,我有点怕,我不想死。” 傅莺儿怔怔的,有些迷茫地想问谁要杀他,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可心里又痒了起来,用力地拧着他的皮rou,又骂了起来:“你们串通好了想害死我!谁也不会死,就我要死!” 不管她怎么着,傅南生都只抱着她不撒手。后来见她实在安静不下来,便点了她的xue,让她睡会儿。 他仍然抱着她,坐在地上,望着被砸了的屋子发呆。 过了一会儿,陈飞卿隔着门叫他。 他反手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她闹累了,睡着了,我再陪她一会儿。” 陈飞卿听他的声音不对:“你没事吧?” 傅南生道:“没事,等会儿再和你说。” 陈飞卿便不说话了,又去台阶下头坐着和玄英说话。 许久之后傅南生才出来,眼睛和鼻头都有点红,朝玄英道:“我以前问过大夫,说戒这个的时候是这样的,您多担待。” 玄英点点头:“你不必跟我说这个,她怎么闹都行。我问了御医,也是说就这样,得让她熬一阵子。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去看着药了,等会儿给她吃了药我还有事要出去,真不能留你俩吃饭,下次再说吧。” 傅南生知道他是忙里偷闲在照顾傅莺儿,便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待玄英匆匆地去了厨房后,陈飞卿才问:“没事吧?” 傅南生很不好意思地道:“我跟你说过,我很怕我娘骂我。” 陈飞卿叹了声气,道:“别怕,你也说了她如今是身不由己,见着谁都骂,英叔说天天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恐怕我进去了也是一样。” 傅南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