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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了,只要没断,在哪里都治得好,再不好,派个御医过去也就这么大事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玄英这是铁了心要回京城,把整个太医院搬过去都没用。 这样子闹也没意思,皇上也懒得陪他闹,便答应让他回京述职。 算着路程,玄英这两日就应该到了。 陈飞卿自小就很喜欢玄英,看得出玄英是一心赤诚,没任何心眼儿。玄英自己没成亲,没孩子,又爱屋及乌,对陈飞卿比陈飞卿亲爹好多了,带着骑马举高高掏鸟蛋,然后双双被安国候罚。 只是此次他回来,却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陈飞卿有些担忧。玄英比他要更不懂朝政,这也是当初被派去西边驻守的缘故。西边较为荒凉,满肚子曲曲绕绕的官员基本上也不会去那里气玄英。 他看完了,将纸条还给傅南生销毁,想了想,抓过傅南生的手,在掌心里写字:我得去见他。 傅南生指了指门口。 陈飞卿心知那俩门神是不可能摆脱得了的,但无论如何,他都得去,不能让玄英惹火烧身。更何况,他总觉得门神转达皇上的那句话是有所暗示。 既然皇上暗示他该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那他就索性不顾虑那些,尽管去就是了。 陈飞卿打定了主意,道:“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出门去打听一下。” 傅南生点了点头,又看着他,不动了。 陈飞卿和他互相看了一会儿,也没动。 两个人僵持了会儿,傅南生捡起枕头,有点难堪地笑了笑:“我走了。” 陈飞卿忙拽住他的手,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快了。” 傅南生心道,快什么快,慢死了。 面上却什么都不显露出来,只是低着眉顺着眼,很受气的样子。 陈飞卿就更不好意思了,心里怪自己在瞎想,道:“外面毕竟有人在,最近本来就乱传些风言风语,对你的名声有损。” 管他们去死啊! 傅南生看他一眼,很是勉力地笑了笑,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损坏了你的名声。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更不会有好名声,但你不一样,我也只能仗着这个时候才敢和你接近一点。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很,很不好说。” 果然又这样了。 陈飞卿越发的为难起来。 他就知道,傅南生又得多愁善感自卑自伤了。 “我说过,你不要再这样说。”陈飞卿叹了一声气,道,“不要再让我说这句话了,你的出身我不在乎,秦大人也不在乎——” 这个时候关秦郑文什么事啊?!傅南生低着眼不说话。 陈飞卿继续道:“没有人应该在乎,你自己更不应该在乎……” 傅南生听陈飞卿在那里开始教做人,左耳进右耳出,只顾着看他,心里在想别的事。 陈飞卿好不容易说完了,傅南生便道:“我记住了,那我走咯?” 陈飞卿挠了挠脸,往外边又挪了挪,道:“你去柜子里拿一床被子来,就睡里面吧。” 傅南生绷不住了,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陈飞卿看着他笑,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又是这样。” 傅南生笑着道:“但你还是惯着我呀。” 陈飞卿有些不好意思,道:“快去拿被子,下不为例。” 傅南生心道,下次换个法子就是了,谁听你的下不为例。 翌日,天还黑着,突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叫声:“飞卿你是不是在这里?” 陈飞卿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猛的醒了过来,但还有点睡懵了,捂了捂脸,又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 就在这一个空挡里,傅南生便已经下了床,道:“我去看看。” “哎——”陈飞卿赶紧跟过去,“你不用,我去!”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正要去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门口那大胡子中年彪汉一边道“你这门口杵着俩人怎么回事”一边迈步进来了。 陈飞卿已经跑到傅南生前头了,见人进来了自然往后退一步,撞得身后的傅南生踉跄着差点摔倒。 陈飞卿眼疾手快地捞住傅南生:“小心!” 傅南生本来也不至于真摔倒,见状顺着杆子攀住陈飞卿的肩膀,朝他笑了笑。 陈飞卿刚要说话,突然听得耳边一道震耳欲聋的呼唤:“飞!卿!” 接着谁也没反应过来,胡子大汉便伸手拽过陈飞卿,热泪盈眶地将人抱进怀里,砰砰地捶陈飞卿的背:“你!吃!苦!了!飞!卿!你!英!叔!回!来!了!谁!还!敢!欺!负!你!跟!你!爹!老!子!两!把!板!斧!剁!了!他!老!子!娘!过!年!” 陈飞卿忙侧头去看被摔在地上的傅南生。 傅南生坐在地上,也有点懵。 第74章 转瞬过后,傅南生便反应了过来,朝陈飞卿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 陈飞卿见他神色如常,便放下心,朝那胡子彪汉亲热地叫道:“英叔。” 这胡子彪汉正是玄英,听得陈飞卿这一句叫,好不容易憋住的男儿泪又盈满了眼眶,捧着陈飞卿的脸左右揉揉,又前后看看,道:“谁趁机欺负你了,你说!英叔在这儿,咱爷俩一个个上门去打他娘个满堂彩!” 陈飞卿笑着摇了摇头:“有英叔的名声在京城里罩着我,谁敢得罪我。” 这倒不全算是逗趣玄英。陈飞卿小的时候跟别人家孩子难免打打闹闹起个矛盾,玄英就非得跟小孩一般见识,非得去找人家的麻烦,气得安国侯拎着陈飞卿训了一顿,命令陈飞卿以后不准把跟别人家小孩打闹的事告诉玄英。 玄英冷笑一声,道:“怕就怕天高皇帝远,看我不在了,就使劲儿欺负你跟侯爷。” 也就他这么口无遮拦。 陈飞卿转而道:“我原想着还要去找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不过此时城门应该还没开吧。” 玄英道:“今天气运好,守夜的我认得,以前一个开裆裤长大的。我说我有急事,就给放进来了。” 陈飞卿看了眼门外岿然不动的门神,欲言又止。 傅南生刚才打量完玄英,便一直看着陈飞卿,此时见陈飞卿的神色,便走过去将门关上了。 玄英此刻才注意到傅南生,问:“这位小兄弟是?” 陈飞卿道:“他叫傅南生。” 玄英一怔,看向傅南生的眼神里多了些审视的意味,问道:“那个江陵子也是你?” 傅南生点头:“是我。” 玄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时没再说话。 陈飞卿也不知道玄英是否已经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可要紧的是那些事此刻也算不上是纯粹的风言风语了。他就担心玄英心直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