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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圣诞礼物。甚至他给阿比盖尔准备的礼物也在送出去之前就被他自己否决了。 但在阿比盖尔的恳求下,威尔还是把那套飞钓装备送给了阿比盖尔。 雅各布.霍布斯教她狩猎,而威尔教她钓鱼。威尔觉得这个一下子在脑子里冒出来的礼物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但感谢在明天出生的耶稣基督,阿比盖尔没有产生过多的恶性联想。 慕柯来的时候带了两个礼物盒子,不像是平常在礼品店里看到的五颜六色系着丝带的纸盒,而是两只不小的木盒。 进屋后他脱掉了沾满了雪花的大衣,阿比盖尔接过大衣帮他放到一边,又踮起脚往他的头顶吹了一大口气,吹落了了慕柯头上留下的雪花,纷纷洋洋在室内下了一场小雪,围着他脚边转的两只狗狗被突如其来的融化的冰凉水滴吓了一跳,摇着尾巴躲开了。 阿比盖尔笑得眯起了眼,慕柯拍了拍她的肩,“你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她翻墙跑出来的。”威尔在后面替阿比盖尔回答,“我和阿拉娜说过了,她同意阿比盖尔可以明天再回去。” “下次别这么干。” “我想出来走一走,那里太闷了,互助小组也很烦。” 威尔揉了揉阿比盖尔的头。 三个人没有去餐桌或是沙发上,而是坐在了壁炉前的地毯上,让红色的火光映着脸颊,雪花再慕柯身上留下的水珠也迅速被烤干。阿比盖尔从厨房里端了一盘撒满了各种水果的派给慕柯,他还没有吃晚饭。 阿比盖尔有些兴奋地拆着慕柯带来的礼物。 “这是一条围巾?”阿比盖尔首先打开了属于她的那个木盒,从里面拿出一条绣着白雪红梅的藏蓝底丝巾。 “嗯,它很薄,不能用来御寒,但适合你在春夏带。” 阿比盖尔把丝巾整齐地叠好放回了盒子里,又把木盒放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背包,“那威尔的呢?拆开它吧,拆开它。” 威尔笑着摇了摇头,把木盒抱到腿上放好,稍微有些沉。 “我问了问莱克特医生的意见,但最后......” “你没有听。”威尔迅速接上了慕柯的话。 “对,我没有。我想至少现在,我们更需要这个。” 威尔从盒子里拿出了一瓶白兰地,佐治亚产的,瓶身上贴着七十年代画风的明黄色的绘制标签。 “哇哦,我现在觉得这一盘水果派的味道配不上它。”阿比盖尔用手指戳了戳标签。 “这里不是汉尼拔的餐桌。”威尔说,“没人会在意这一点。” “但你不能喝。”威尔突然反应过来。 “uh-ha”阿比盖尔轻哼了一声去拿了两个玻璃杯过来,从威尔手里拿过酒瓶倒上,然后又把玻璃杯推给了两个成年人。 温斯顿踢着爪子跑过来趴在壁炉前,长长的绒毛被炉火照得红彤彤的,阿比盖尔坐在它的脑袋边上,时刻关注着火焰,以免火舌舔到温斯顿的毛。 还有斯波特,他仰着肚皮躺在威尔的脚边,享受着威尔的顺毛服务。 “它胖了不少。” “你说斯波特?”威尔表情柔和,“他还没改掉以前流浪的时候翻垃圾桶和一餐尽可能多吃的习惯,我控制不了他的食量。” “让他慢慢改吧,他不会再次流浪了。莉亚呢?她的狗崽子们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我还是让她们暂时住在楼上。” 前半夜,威尔、阿比盖尔和慕柯就这么聊聊狗,聊聊水果派,聊聊明天的行程安排,时间在话语间不急不缓地流失。 没有什么案件,也没有什么尸体。只有下雪时雪落在松枝上的声音,木头燃烧的香气,和动物身上热烈的体温。 只不过在后半夜阿比盖尔偷偷尝了一杯酒之后打起了瞌睡,威尔把她抱到了楼上,让她睡在威尔的仅有的一张床上。 威尔从没想过这么一个夜晚,也就从来没想过在家里留一个客房出来——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家庭。 威尔从楼上下来时看到慕柯从壁炉边上挪到了沙发上去,手里的白兰地还剩最后半杯。 威尔想了想,坐到了慕柯身旁,“我晚上把你叫来有打扰到你吗?” “完全没有,我也没有什么事需要做。” “你不回家见你的家人吗?” “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家庭,我没有母亲或是父亲。” 威尔捏着手掌,“那自己组建一个家庭呢?” “一个孩子吗?well,”慕柯笑了,“这种想法对于我来说过于冒险了,我不知道我的孩子会是什么,而教养他或是她?我连自己都还没教好。” “你在讲传承。” “而传承不限定在家庭内部。”慕柯转头看向威尔,“那么你想问家庭中的那一个角色?” “丈夫、妻子。” “谁会接受我呢?谁知道真正的我呢?我又能接受谁呢?我有时候会想一想,然后发现这是一种空想。” “慕柯,你不是独自一人(you are not alone)。” 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安慰吗? 威尔认真的表情让慕柯无奈地笑了笑,“我是一个人(I am alone),但我从未觉得孤独(I am not lonely)。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期望,也就不会失落。” 接着是一段沉默,威尔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需要我给你一个拥抱吗?” 慕柯愣了一下,但松开了眉头,自己直接张开双臂抱住了威尔。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酒精混在呼出的气体中很快充满了狭窄而温暖的空间。 酒精影响了他的思维,慕柯知道这一点,但他并不反感这种意识陷入迟缓模糊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总会出现某些出乎他自己意料的举动,他平时说不出这么情绪化的句子来,也做不出这么情绪化的事。 但这很好。驱使他的不是酒精,而是他的精神深处切实存在但他常常意识不到的东西——他从不知道这些情感,又怎么让自己的主观意识搜索到它们。 威尔在被慕柯一把抱住的时候僵了僵,但很快放松了自己那无数块突然受到刺激的肌rou,醉汉都这样,他自己是,慕柯也是。威尔环住慕柯的腰,把头埋在慕柯的脖子边上,他感觉到被皮肤覆盖的动脉起伏时散发出的热量,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十倍。 心脏在同一个频率上跳动,然后逐渐加重,像是鼓点,加快,变成了暴雨。威尔看见了这颗鼓动的快要爆炸的心脏。 它摇晃着仿佛被人提着缠绕在心室上的血管往前抛,几乎挨上了威尔的鼻尖。 直到慕柯的侧脸蹭了蹭威尔的卷发,细微的声响如一声巨雷打断了暴雨,把威尔从血潭中拉了出来。心脏消失了,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