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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瑾也在笑,虽然浅浅的,眼睛却弯了起来,像月牙一样。 莫佳青记得阿嬷笑时,眼睛也会弯成月牙。相似的眉眼,弯弯的眼睛,她心底原本就有的猜测,现在又好像肯定了几分。 再次和老闆道谢完,莫佳青火速带着林怀瑾坐上公车。 距离有点远,像在山上,不巧遇上下班潮,直接一路堵到山脚下,又换了公车,走了一段路,才抵达老闆给的住址。 是一间在半山腰的住宅,建筑风格有种眷村的感觉。 莫佳青连按两下门铃,好一会后才从铁门的细缝中看见有人院中慢慢走来。 望过去,是一个男人,三四十的年纪,蓄着杂乱的鬍渣,鸟巢般的头髮,脚下趿一双拖鞋发出声响,唯一看上去不邋遢的,只有他一身的T-shirt ? 和卡其裤。 这人给林怀瑾的印象不好,喃喃地说道「倘若他是姓王的,会不会是他偷了如生钢笔,好拿去卖钱的?」 莫佳青趁那人还沒靠近,赶紧说「妳別瞎猜,就算是偷的,也肯定不是这个人,妳想想,那时几年,现在又几年了,俩人对不上」 林怀瑾顿悟之际,男人刚好走到,开口就问「妳是来找笔主人的?」 「嗯,你是?」 「妳阿嬷是谁?」 「...宋念笙」 「不认识」男人摇摇头,又让出路「先进来吧」 「我叫王志廷」他一面走,一面解释「那支钢笔其实也不是我的,是我祖父的」 「你祖父?」莫佳青一喜「他还在吗?」 问完又忽然想起,刚才才跟林怀瑾解释完的,又换她忘了。他阿祖也不姓温,是姓王啊,怎么也对不上。 而一旁的林怀瑾蹙起眉头,喃喃地猜测是一定被偷了,一下又转而担忧「那如生是去了哪儿?」 王志廷自然听不见林怀瑾的声音,却也沒回莫佳青的话,问道「妳叫什么?」 莫佳青都忘了,她还沒介绍自己的名字就先踏入人家家中。 「莫佳青」她说。 「我朋友说,妳说钢笔跟妳阿嬷有关?」 莫佳青有些支支吾吾「算是吧」 王志廷看了她一眼,沒说什么。 期间,他把莫佳青和林怀瑾迎进客厅「妳先坐」 沙发背对莫佳青,看去明显沙发上还有一人,直到那人转过来,王志廷才想起似的,对那人一比,又对莫佳青一比「这是刚刚小程打来说的钢笔,姓...」 他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看向莫佳青,彷彿他是只金鱼,莫佳青不到五分钟的自我介绍,结果一下就把名字给忘个精光。 沙发上的人站了起来,接下王志廷的未完的介绍,且完美的解围。 「姓莫,莫佳青」他一字一句,缓慢地说。 再两三章就会过去 下面的老熟人我就不一一打招呼了(笑 ? 看见你们真好 佛地魔的分灵体 「是妳那呆呆的堂哥」林怀瑾发出小声的惊卩忽° 呆,模样的确是呆,穿着打扮也是呆。 莫佳青也呆了,张了张嘴「堂哥怎么在这」 堂哥看见莫佳青同样是惊讶,左瞧右瞧,方才完美解围的人似是当机了几秒,才听见她的话「王哥是我同事」 王志廷一看他们认识,拿了瓶矿泉水给莫佳青后,自顾自地就往沙发坐,慢慢等他们认完亲。 因为俩人不熟,这个亲认得很快。他们话最多的一次,还是在上次去二姑家时,把堂哥当成救命稻草地利用。 堂哥知道莫佳青的来意后,不解怎么又多出了支钢笔。 他问她「妳上次找阿嬷的戒指,现在是阿嬷的钢笔?」 「嗯…」莫佳青犹豫了下「应该说是阿嬷的好朋友」 堂哥沒听过他妈说过阿嬷有什么好朋友, 挠头又问「妳认识?」 莫佳青悄悄朝王志廷的方向看去,林怀瑾正站在王志廷的身边,睁着大眼,想用眼神把他整个人上上下下搜查光似的。 她收回目光,点点头「算认识吧」 王志廷插话「所以妳来找我,是想要这支钢笔?」 「嗯,但是我沒有那么多钱」 「既然你们认识,那妳拿去吧,我用不 着」 「真的?」莫佳青惊喜万分,想了几秒,又不好意思地问「我还想知道,这钢笔怎么来的」 这一问,像在问他是不是偷来的,好在王志廷沒那么多心,直说「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支阿公的笔,最近在整理房子,我看着用不到,就想把它卖了」 「还有吗?能不能再想想」 莫佳青拿出钢笔,递给王志廷,他不好不接,于是细看几秒,语气断定「想不出来」 「这笔有问题?」堂哥也拿过那支钢笔,看了看,眼镜下的脸充满疑问。 莫佳青抿抿嘴「沒什么问题,我就是好奇而已」 只因这和林怀瑾有关。 王志廷的回答让人失落,但来的路上,莫佳青先给林怀瑾打了剂预防针。这支笔究竟是如何流落到別人手上,原因很可能找不出来了。 当时林怀瑾唇角淡淡一笑,点点头。 现在王志廷说想不出来,也不见林怀瑾有什么反应,只淡淡道「钢笔找回来就行了」 似乎,林怀瑾是已经放弃了。 眼看天色已晩,既然王志廷沒有想起其他的,莫佳青也要走了。 她拿着王志廷答应送给她的钢笔,临走前,堂哥拦住她,看着呆头呆脑的,难得用怀疑的语气问她「是阿嬷有什么事吗?」 莫佳青犹豫了下,也许他能帮忙呢?想沒几秒,又决定不告诉他林怀瑾的事,免得被当成疯子。 堂哥沒有再多疑,只觉得这堂妹很是奇怪。他说要送她回家,莫佳青好意拒绝后,坐着公车,从来时路离开。 一路上林怀瑾都沉默不语,到家后就佔住莫佳青的书桌,痴痴地盯着她的婚戒、钢笔,以及那张黑白相片。 综索断了,莫佳青也无能为力。 林怀瑾的婚戒,她的孩子,她的钢笔,那些信写的什么,关于温如生,关于她究竟是谁,一切都好像只能止步于此。 那晩,林怀瑾却第一次提起真正她的过去。 林怀瑾是当时上海的一间布料行的独生女。父亲白手起家,母亲娘家有些背景,出生以来就衣食不愁,算得上千金。 入大学时,是她初见温如生,就和日记本上说的一样。 一见锤情,莫佳青用这成语形容。 后来她讲了许多温如生的好,除了钢笔,书信,以及那枚婚戒。 光听林怀瑾说,莫佳青其实想像不出当时的场景,更无法体会她心动的感觉,可有件事她知道。 温如生这个人,无论是照片给人的感觉,或是林怀瑾的述说,都给人感到是个好人。 一直讲到后来,她脸上温暖荡漾的神情转而痛苦不堪,话也讲得断断续续,杂乱无序。 「为什么…如生说好等我过来,他就会来找我的…为什么他不见了」她不停地说。 最后,她放声大哭。刚才还好好的人,一下就哭得像个失去所有的人。 莫佳青愣的不知所